“餐厅等了他一会儿,然后,他有事去机场了,”南烟漫不经心地说着,朝他举起了画板,笑了笑说:“徐老板,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徐宙也接过来打量一下,看起来是在他的画稿的基础上描图改的,“你在我的原图上画不就得了吗,还又描一遍。”他却没什么心情说这个,醋劲儿还挺大,“不是他约你吃饭吗?今晚放你鸽子了?”
放鸽子。
听到这三个字,南烟那莫名的情绪又起来了。
她拿回了画板,合上,起身,一气呵成。
“我没吃饱,我再去找点吃的。”
“什么人啊他,”徐宙也骂骂咧咧地跟着她去厨房,“你今天还低血糖晕倒了,就给你扔餐厅等?你在餐厅也没吃?”
南烟拉开冰箱门,“吃了个巧克力。”
正好冰箱里扔着不知谁放这儿的半条牛奶巧克力,她拿出来,掰了一块儿扔嘴里,又在其他地方翻翻找找的。
也没找到什么。
最近忙墙绘的事儿,吃饭都随便解决的,这里好久不开灶了。也没买点什么零食酸奶水果的扔冰箱。
时间还不算太晚,徐宙也说:“我带你出去吃宵夜吧。”
“太晚了,你出去一天了,还是休息吧,”南烟又翻了翻,“你是不是喝酒了啊?”
“喝了一点,”徐宙也不由分说地给冰箱门合上了,拉着她,“走吧去吃宵夜,我今晚也没吃饱。”
算了算,如果在今晚怀礼带她去的那个餐厅吃饭,一顿饭下来可能够她和徐宙也吃个七八顿宵夜。
二人出来找了个小摊儿要了五六把的串儿。
一半不要辣椒,南烟的。一半的辣椒一重再重,徐宙也的。
徐宙也今晚那顿饭吃得挺开心,他那会儿说他没吃饱,南烟还以为他吃饭时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据说冷嘉绅介绍的那位岩彩大佬,给岩彩协会年底的画展推荐了徐宙也外公的作品,已经在交涉中了。运气不错,算是拿到了个敲门砖。
他没吃饱估计就是他太紧张了,在前辈面前放不开肚子。
这会儿两人吃得起劲儿,南烟的肠胃从小在江南那种淡素口味的地方被养的娇气,平时吃了辣的就拉肚子,不吃还有点想,拎了根儿徐宙也的,才尝了一口就辣的红了眼,他立刻拿走了。
“跟你商量个事儿。”徐宙也突然说。
南烟泛红的眼眨了眨,还吸着凉风,“什么事。”
“冷嘉绅今天跟我说,他其实很欣赏你的,”徐宙也说,“他说以后你有画啊什么的,可以拿去给他看看。”
南烟深感意外,盈盈笑开了:“徐老板这算是带我飞黄腾达了?”
“你赶紧喝口水吧,你是被感动哭了呢,还是要辣哭了,”徐宙也把自己那一次性杯子装的晾开了的白开水推给了她。
“当然是感动哭的。”南烟笑了笑说,“没你能有我吗。”
吃饱了回去,iz好像又遇到点什么事儿。徐宙也打车过去了。南烟回去冲了个澡,小心避开了脸上的伤口,就睡下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她晚上做了个十分之冗长的梦,从刚来北京读高中,梦到为了报复死对头跟怀礼上了床。她初夜的体验很不好,那天晚上她一开始也很痛。
那时他用冰凉的鼻尖儿碰了碰她的脸颊,温柔地亲吻她。那时好像就很会亲,说了什么安抚的话。慢慢地,她就不是很痛了,就剩下爽快。
报复别人爽快,和他上床也爽快。
以至于这一夜的奇妙体验交杂着,她那之后的数十年都,偶尔都能回想起那一夜。
甚至在俄罗斯的那个夜晚,他在另一个房间和另一个女人做爱,她在自己的房间,一晚上,脑海里都是他的脸。挥之不去。
都说女人一到生理期性欲就旺盛,南烟算是体会到了,一晚上做的全他妈是春梦,无论跟谁,梦里的那个人全会变成他的脸。
粗烈的,温和的,循序渐进的,毫无章法的,意味深长的。
最后好像都是跟他。
她今天到底在失望什么。
他约她吃饭,挑了这么个日子,简直单纯的让她遐想非非了,她还跟他开玩笑是约会,那久没冒出苗头的60万,好似就要颠儿在怀里了。
现在脑海中一团糟的还是她。
就这么半睡半醒地胡思乱想,半夜又痛经醒来,真是折磨。
胃里也火辣辣的。
徐宙也一晚没回来,估计直接睡店里了。她去上了个厕所,顺便看了眼手机,那条添加微信好友的请求还没通过。
有什么,被谁鸽了都会不开心的。
南烟懒得多想了,扔下手机头一歪,又半梦半醒地睡过去了。
飞机起飞之前,怀礼接到了怀蓁的电话,老晏情绪稳定了,就是气急攻心,吃点安眠的睡一觉就好了。
怀蓁让他别把一些话往心里去。
怀礼更操心老人的身体,问了各项指标,没什么事了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他疲倦地靠在椅背,沉沉阖上了眸。
十个小时的漫长旅途异常焦灼,在飞机上睡着又醒来,醒来又睡着,辗转一夜好不容易睡过去,又被下降时的颠簸惊醒了。
到达伦敦,晏子谦和晏语柔一起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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