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完事,都元帅府和温州路的官员陆续退出。都元帅府门外,吕总管紧走几步,跟上薛万户,低声说:“薛大人,看到了吧……”薛万户侧身看了看吕总管问:“吕大人,看到什么了?”“刘伯温呀,还能看到什么。”吕总管说,“你看刚才他那个得意劲儿!”“雕虫小计!”薛万户鄙夷地说,“这也值得炫耀,都元府的那帮人还跟着附和!”“唉,”吕总管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地说,“这方国珍……还就被他给吓住了,哼!”船舱内,方国珍有些震怒。“什么?就几盏灯笼?”方国珍有些不相信。“是的,主帅,确实就只有三百盏灯笼。”刘仁本说,“温州城里的密探来报说,城外并无守军,那灯火通明是修城墙的役夫所挂的灯笼。”“嘿嘿嘿……”方国珍无奈地笑了笑,“妙计呀,妙计!何人出此妙计?”“据说是青田的刘伯温。”刘仁本说。“刘伯温?”方国珍此时对刘伯温并不熟悉。“就是此人。”刘仁本说,“刘伯温罢官后一直闲居青田,近日刚被起复委用。”“先生了解此人?”方国珍问。“虽非至交,彼此熟知。”刘仁本说,“游学时,曾与他有过交往。”“方才先生一说,本帅倒想起来了。”方国珍说,“本帅也曾听人说起这刘伯温,说此人颇有谋略,不知比先生如何?”“我怎能与刘伯温比,”刘仁本说,“我不及他十分之一。”“言过了吧。先生可是黄岩四进士之一。”方国珍不相信,“刘伯温有何过人之处,能让先生如此高看。”“日后主帅便会知晓。”刘仁本说,“刘伯温上任之后就提出了对付我义军的四条策略,条条中我要害。”“哪四条策略?”方国珍问。“一曰‘固城’,二曰‘练民’,三曰‘招抚’,四曰‘岸剿’。”刘仁本说。“啊?”方国珍惊道,“果然条条中我要害,难怪我义军近日行事多有不顺。”“近日行事不顺,与我义军自身也有关。”刘仁本说。“哦,我义军怎么了?”方国珍问,“说说看。”“我义军中几位头领……”刘仁本看了看方国珍的脸色,欲言又止。“先生但说无妨。”方国珍说。“哦,”刘仁本接着说,“义军中有几位头领对手下约束不严,嗜好杀戮,对百姓多有侵扰,百姓怨言甚多。”方国珍点了点头说:“噢。”刘基坐在书案前,赴任路上发生的一幕幕情景又浮现在眼前,黑衣人为何要劫一本书?书中到底隐藏着什么,能让人殒命?刘基走到书架前,取下叶安盗出,他凭记忆手录的书,回到书案前,翻开,细细琢磨。“廿月初六,役夫取土……”刘基念念有词。苏晴儿端杯茶走了进来,听见刘基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她好奇地凑了过去,问:“叔父,你念叨什么呢?”()刘基指面前的书说:“叔父在念叨此书。”苏晴儿把茶水放在刘基书案上,看了看书说:“这不是上次叔父亲手书录的那本书吗?怎么今日又拿出来看呀?”“晴儿,上次你好像从此书中看出了什么,叔父怕隔墙有耳,未让你说出。”刘基说。苏晴儿点点头说:“嗯。”“晴儿以为这书中记写的是什么?”刘基问。“尽是杂乱无章的琐事,是什么倒说不准。”苏晴儿说,“不过晴儿判断,这书应该是一本账册。”刘基笑笑说:“晴儿聪明,这正是本账册。”“当时晴儿还不明白三个黑衣人为何要劫一本书,”苏晴儿转了转眼珠说,“若是账册,倒是好理解了。”“嗯。”刘基点头说,“什么账册,能让一人送命?”苏晴儿思索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说:“莫非是上次修筑城墙的账册?”“还真你言中了。”刘基笑了笑说,“这正是上次修筑城墙的账册,上面记录的是役夫出工及进料的数目。”“莫非叔父早已知晓这本账册?”苏晴儿。刘基摇摇头说:“叔父虽一眼便知这是本账册,可不知其所记何事。这两天修筑城墙,忽有所悟。”叶安走了进来,边走边喊:“老爷,老爷……”“何事叶安?”刘基问。“老爷,怪了,真是怪了。”叶安说。“什么怪了?”刘基问。“老爷,你让我找修城的工匠和作头,”叶安说,“工匠倒是好找,作头一个没找到。”“偌大个温州城怎会找不到几个作头?”刘基感到奇怪。“是呀,我也感觉奇怪。”叶安说,“我听说东城的张作头,手艺不错,我就去找,进了他家,一个人也没有,邻居说半个月前,他匆匆离家,再也没回来。”刘基忽然意识到什么,说:“走,到张作头家瞧瞧!”“老爷,急什么呀,也等我喝口水。”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安端起书案上的茶水要喝,苏晴儿一把夺了下来,说:“你真会享现成,这是我给老爷沏的,要喝自己沏去!”“一口水也不让喝。”叶安一脸无奈地说,“好吧,老爷,听你的,现在我就带你去张头家。”三人离开书房,向外走去。张作头家的小院破败不堪,门也没上锁。刘基、苏晴儿、叶安走了进去。屋内布满了蛛网,叶安用剑鞘把蛛网挥去。“这院子好像很久没住人了。”叶安说。“这还用说吗?一看不就知道。”苏晴儿边看边思索,“什么事走得这么匆忙,门都不上锁?”“当然是要紧的事了。”叶安说。“喂,叶安,”苏晴儿有些不满,“你能说点有用的吗?”叶安不再言语。刘基发现一只木桶,翻过来,桶底有一个“张”字。刘基思考了一下,说:“叶安说的对,是要紧的事,张作头是因一件要紧的事匆匆离开。此事不但要紧,还要了他的命。”“啊,要了他的命?”苏晴儿有些惊恐。“你看这个‘张’字,”刘基指着桶底的字说,“与黑衣人所抢书上的‘张’字,是一个笔迹。”苏晴儿似乎明白了什么,惊恐地说:“这样说来,竹林里被杀的那人就是张作头?”刘基点点头说:“正是。”“黑衣人为何要杀他?”叶安问。“为了账册。”苏晴儿说。“账册?”叶安不解,“什么账册?”“还不明白?”苏晴儿说,“账册记录着见不得人的秘密,黑衣人要抢回去,还要杀人灭口。”“噢,那本书是账册?”叶安似乎明白了。苏晴儿点了一下叶安头,说:“你呀,这就是块石头。”叶安傻傻地一笑。忽然门外闪现一个人影。“门外有人!”苏晴儿机警地说。“追!”刘基说。叶安追了出去。黑衣人在前边跑,叶安在后边追。看黑衣人拐进一个小巷,叶安纵身跳上屋顶,看准黑衣人奔逃的方向,快跑几步,在一个街角处跳下,隐藏在屋角后。黑衣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叶安把剑一横,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偷窥我家老爷行踪!”黑衣人也不答话,抽出刀来就砍。叶安接招,两人一番搏杀。苏睛儿突然从屋顶跳下,举剑就刺黑衣人。黑衣人没防备,肩膀被刺中,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扔过一个黑物,一声轰响,火光过后,黑衣不见了踪影。叶安一张脸被火药炸得乌黑。苏晴儿回头一看叶安忍不住笑。叶安嗔怒:“笑什么笑!不好好保护老爷,跑这干什么?”“嘿,还有这么不通情理的!我怕你遭人暗算,前来帮你,不说声‘谢’字,还来埋怨。”苏晴儿转向身后的刘基,说,“叔父,你见过这样不通情理的人吗?”“好了,好了,别闹了。”刘基说,“人都跑远了。”“我正要将他擒住,你这一搅和,他跑了。”叶安余怒未消。“擒住?就凭你这张脸?”苏晴儿指着叶安脸说。“我这张脸怎么了?脸不好,就不能擒贼了?”叶安用手抹了一下脸,脸由黑变花。苏晴儿笑的直不起腰,连刘基也大笑起来。都元帅府内,泰不华正坐在书案前查阅查抄来的账册。侍僮抱琴走了进来。“老爷,刘都事求见。”抱琴说。泰不华抬起头,说:“哦,请他进来。”“是。”抱琴领刘基走了进来。“刘都事,我正要差人去请你呢,你正好来了。”泰不华说。“都元帅有何事吩咐?”刘基问。“近日我审阅经历修筑城墙的账册,这账册上笔笔开销都明明白白,银子何人支取,用于何处,都有详细记录,账目可谓滴水不漏。”泰不华说,“可这城墙为何就倒了,这白花花的银子为何就只换来一堆烂泥?”刘基微微一笑,说:“下官有一物相送,大人自会明白。”“哦?”泰不华屏退左右,问,“何物?”刘基取出怀中的账册呈上,说:“都元帅请过目。”泰不华接过账册翻看,眉头一皱,问:“这账册从何处所获?”“下官上任路上所截获。”刘基说。“不过看笔迹,这账册像是你刘都事所书。”泰不华说。“都元帅果然慧眼。”刘基说,“这账册确实是下官所书,因牵及人命,下官取来阅后,原册立即送回,以免打草惊蛇,然后手录一份。”“阅后手录?”泰不华惊讶地说,“都说刘大人过目成诵,果然名不虚传!”刘基笑笑说:“此乃雕虫小技,何及都元帅乡试高中状元,又赐进士及第!”“哈哈哈。”泰不华大笑,“想你我皆进士出身,乃一介书生,本当挥毫泼墨,激扬文字,却都蹑足戎事,奉命御寇,真是世事难料呀。”“有都元帅主持剿寇实乃浙东之幸!”刘基说。“呵呵呵,先不说这些了,”泰不华指着账册说,“此账册中虽无银两数额,但每日进料多少,出工人数清清楚楚。有此账册,此案可结矣!”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然门外传来喧嚷声。泰不华收起账册,问:“门外何人在外喧哗?”抱琴走了进来,说:“老爷,几个商户在门外喧嚷。”“商户?”泰不华说,“刘大人,你我一起去看看。”“是。”刘基跟随泰不华向六外走去。都元帅府门前,几个商户正在与一百户理论,百姓也来围观。泰不华、刘基从府里走了出来。“何事在此喧哗?”泰不华问道。百户上前一步说:“启禀都元帅,下官带人去催缴修城的税银,这几个商户不但抗税不交,还在府门前纠缠。”“哦?”泰不华走近商户,问:“诸位商家,为何不缴税银呀?”“上月刚交过,为何又要我们商户交?”一商户上前说。“上月交的是上次修城的。”百户说。“刚修的城墙就倒塌,不追贪官反向百姓追要修城的税银,还有天理吗?”另一商户有些激愤,大声嚷道。众商户七嘴八舌:对,城墙倒了,找贪官去,让我们百姓再出钱,我们不答应!不交,坚决不交!泰不华看看身旁的刘基,刘基沉默不语。“诸位乡亲,城墙倒塌,皆因我泰不华治官不力,我有失职之罪,在此我向各位赔罪了!”泰不华上前欲施礼,众商户慌忙阻拦。一商户上前说:“大人如此自责,我们如何担待的起?大人休要如此。”一年长的商户说:“我们不是不交税银,官府修城,也是为了庇护我们百姓,只是上次所交的银子化作一堆废墟,着实心有不甘呀!”“诸位乡亲,修城贪腐案正在审理。”泰不华说,“我泰不华向你们保证,一定会给温州百姓一个满意的交待。此案一日不结,你们就可一日不交税银!”围观的百姓交口称赞,商户也陆续散去。泰不华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刘基,问:“方才刘大人为何沉默不语呀?”“理在百姓,下官无言以对。”刘基说。泰不华感慨地说:“是呀,白花花的银子化作一堆废墟,本帅也心有不甘!”“只是……”刘基欲言又止。“刘大人还有何疑虑?”泰不华看着刘基。“大人方才应允商户缓交税银,可这修城之银该从何处出呢?”刘基问道。“是呀,……我情激之时,作此承诺,已是覆水难收,可这城还是要修的。”泰不华沉思片刻,问,“刘大人,你有何良策?”“府库空虚,下官也无能为力。”刘基笑着说,“既然大人向商户作出承诺,这修城之银……呵呵,……当然还要大人你来出。”泰不华叹道:“唉,本帅倒是愿出,可我泰不华就是倾尽俸禄也不够呀……”“好,”刘基打断了泰不华,“大人肯倾尽俸禄,这修城之银就有了。”泰不华不解地望着刘基,说:“刘大人,你……你这是何意?”“大人携诸官员捐俸禄筑城,城里的商贾岂能不纷纷仿效?”刘基说,“这修城之银不就足够了?”“噢。”泰不华点头:“那本帅就捐出俸禄。”喜欢刘伯温之宦海沉浮()刘伯温之宦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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