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知道你们想问的是哪方面?”小炎迟疑了一下,“风霖爱美,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每次黑狗帮下山进城补给,他都给列个长单,基本都是名牌衣服和鞋子,连颜色尺码都不能搞错,还有男士护肤品,化妆品,香水……”
“噗!”要不是长条桌子够宽,我们估计能喷他俩一脸。
“噢,说得不对吗?那就说他的饮食习惯吧,他吃东西特挑,一到吃饭时间,就边吃边骂,不是嫌咸就是嫌淡,要不就说做得没味儿,缺少某些必要的调料什么的,反正负责做饭的伙计没有一天不挨他喷的……”
“停停停!”张小美忍着乐打断小炎,“我们想知道风霖这个人滥杀过多少无辜?”
这是个语言圈套,似乎我们知道风霖杀过许多人似的,其实只是在套话。
小炎和大冬都有点发愣,两人对视了一眼,大冬说,“你见过他杀什么人么?”小炎怔怔的摇摇头,“他啥子时候杀的?杀的是谁?”
这两人互相问起来,我们心里有了点谱,看来风霖没撒谎,这厮在山上虽然跟个事儿妈一样,作威作福,倒真不是心黑手狠随意杀人的主,那几个手下的死,恐怕是风霖难得的手笔。
“曾华下令杀的人是怎么回事?”张小美又抛出一个文字陷井,我心里暗暗佩服,这么问的话,假如曾华真下过杀人命令,相信大冬小炎就会如实招供了。
谁知这两人又门了,“五当家的?他下令杀人?什么时候的事?”这二人又迷惘了,“他还挡过六当家杀手下呢,他可不赞成杀人的呀,咦,怎么帮里有这么多内幕是我俩不晓得的哩?哎,加入得晚,啥子也不晓得,吃亏呀。”
“曾华一共占过几个女人?”张小美不动声色继续问。
“不就是姓梅的女娃子么?我们加入之前就不晓得喽。”小炎认真的回答。
“风霖强暴过的女人是不是一个姓李一个姓孙?”我了个擦的,张小美是不是干过情报局啊,抛出的问题就没有一个不是坑的。
大冬和小炎开始猛挠头,“他还强暴过女子哩?嘿,这个家伙在我们面前成日介的宣扬要两情相悦,送他洞子里的女子最后都被送出来,说是不玩强硬的,有辱他成都四少之首的身份,都是摆给我们的看的把戏喔,那两个女子怕是太漂亮,他就不装王子哩?哇,原来我们俩加入之前的好戏辣么多哎。”
我忍着笑几乎要忍出了内伤,我也就当个旁听,让我主审,肯定要穿帮的。
“杀害其他的幸存者,抢他们的女子上山,到底是风霖的主意还是曾华的主意?”
“哈?这事不是秃标开的头然后帮主同意的吗?秃标那小子就是个色魔,还压在我们哥俩头上装比,哼!不就高了一级嘛看他牛得。”
“整个黑狗帮就秃标一个人张罗杀人抢女?别人全是好人怎么不制止他?”
“啥子好人,李爽李妍也是女子,她俩看那些个女子受苦,不但没点同情,还对她们非打即骂,黎叔那老色棍,专挑年纪小的女子祸害,我们还笑他是专上下下代,还有胡汉,他祸害起女子来比谁都来劲,秃标就更不用说了,好人?就我们哥俩是好人,我们既不祸害女子,也不祸害男人……”
“风霖和曾华呢?他们算不算好人?”
“风霖眼睛长在头顶上,一向看不起别人,除了嚷嚷要保持生活质量,他啥子也不关心,好人不觉得,坏人嘛倒也不至于,哎,不过刚才知道他又杀人又强暴女子的,肯定算是坏人嘛。曾华么,我们觉得他就是个很聪明的学生仔,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五当家的,没见过他做啥子恶事,出啥子损主意,可是刚才晓得他也是杀过人的,那就不能算好人罗。”
“那你俩呢?你俩参加这么恶劣的帮派,也不是啥好东西吧?都杀过几个人呐?”
“哎呀呀,我们参加的时候哪晓得这帮派最后这么恶劣的撒,我俩在末世后仗着会武术收了些靠过来的幸存者,可是凭我们俩去保护那么些人很吃力的,刚好就遇到黑狗帮召募,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噻,谁知道搬到锅盖山上后,他们一个个突然就变了脸色,下山打劫杀人又抢民女上山,我们又不好管撒。”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就算你们俩不是主谋,身在其中,也脱不了干系,至少算个同谋!”罗汉哼哼着,“反正你们是摘不干净就是了。”
“我们俩个地位低微,说是七八当家,因为性格不够凶,还不如黎叔和胡汉两个后来的有份量呢,不信你们问风霖嘛。”小炎哭丧着脸,“我们就是带了批人入伙,才混上七八当家的名号,我俩说话,上面肯定是不听的,慢慢的,带的那些人也不太拿我们当回事,在黑狗帮,越凶越有地位。我们靠近帮主,也是为了寻求庇护撒。”
“还有个问题,那个风霖到底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罗汉似乎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二当家的很诡异,我总觉得他不挑嘴,男女咸宜,虽然没见他和哪个男人一起睡过,可他没事就逗逗大冬,哼。”小炎醋意翻天啊。
“哎,他还总向你抛媚眼呢。”不爱吱声的大冬这会反驳了。
“那是媚眼?明明是白眼,要没有我,他可能早把你扑倒了,你说,你就没动过心?”小炎象个酸溜溜的小媳妇,天雷滚滚……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张小美示意年华将他俩带回拘留室。
“看来风霖,曾华,大冬和小炎这四个当家的,在黑狗帮是最没份量的存在,这伙人,真是各怀鬼胎,毫不团结。”雷暴总结。
“他们四个虽然没亲手作恶,但面对其他人杀戮横行,祸害女人,不管不问只求自保,也够自私冷漠的。”张小美淡然说,“这四个人可留可不留,留了对小镇不会有什么好处,可也没有明显的害处,不留也不用担心他们敢回来报复,大家觉得怎么好?”
“让风霖赶紧走,别人我不管。”罗汉第一个表态,我们忍不住全笑出来。
我们面面相觑,半晌,迦南说,“他们之所以渴望加入帮众,就是因为觉得单独生存艰难,黑狗帮没了,他们可能把希望放在小镇吧,就这么生赶走的话,有点冷酷,不如问问他们的意愿,想留就留下吧,不想留的,给拿点吃的送走,还他们自由吧,总不能关这派出所里一辈子,还困着年华几个小伙子啥也干不了。”
“行,听姐夫的。”几个人同意,先问了大冬和小炎,这两人要求离开,于是我们给他俩备了些食物,二人匆匆的离去了,对他们来说,小镇曾经是黑狗帮的敌人,他们没那么粗的神经留在这里受民众唾弃。
风霖和曾华的选择却是留在小镇,风霖的脸皮厚,对会否受到镇民的反感表示无所谓,曾华留下的原因没说,我总觉得他是为了梅芯。
梅芯高兴的来接曾华“出狱”,梅德洛黑着脸看着侄女亲热的挽着曾华的手,他听了我的劝,没有硬生生去阻拦他们做朋友,一切顺其自然,可他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仍然很不爽。
风霖和曾华的住宿安排让梅德洛比较为难,不知道怎么分配,目前镇民们都不待见他俩,还是我主动说,就安排进我们的楼里好了,反正有的是空房间,另外,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也好能监视着他俩。
风霖得了自由乐的哟,象只花蝴蝶似的整个镇先飞了两圈,不时赞叹小镇的美丽,偶尔还冒出一句,“要不以前能成天惦记么?”这句话来,被我瞪了几眼闭了嘴,他这个人就不知道啥叫低调,你一个黑狗帮的二当家,在小镇里面不天天挨揍就知足吧,还敢瞎得瑟。
知道我们将锅盖山改造成了终极退路,风霖表示赞成,并且追问道:“洪剑洞子里那个地道,这回加没加盖呀?”
卧槽!他不说我们还真都没想到,风霖见我们的表情,顿时得意了,“你们就是不如风少聪明,加上盖子,省得哪天他再从外面钻进来搞破坏,真笨哟……”
于是大伙弄了两个下水道盖子,焊上锁扣,扛上了山,将那条地道的两头都遮了起来并锁住,除非洪剑有钥匙,不然他想再走地道是做梦了。
锅盖山上留守了十个小伙子负责看守物质,每十天换一组,那么多吃的东西,在这末世不留人看着肯定不成,哪天被另一伙“黑猫帮黑驴帮”占领,我们再往回抢就费劲了。
同意风霖留下,罗汉是最闹心的,恨不得躲着风霖走,可是风霖就跟个幽灵似的,总是突然就从罗汉身后冒了出来,还伴随着一声大喊:“surprise!”把罗汉惊得差点要得心脏病,最让他忍受不了的是风霖喜欢往他背上扑,一边扑一边喊,“玩背背嘛!”
罗汉现在是欲哭无泪,风霖既然留下来,就是同伴,他总不能说削他就削一顿,因为风霖真的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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