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顿了一下:“在外头听人说了点事。”
近来,定安开始传出有关曹一林之子曹世琨的传言——
说曹小将军当年出战洛北,好大喜功,这才将原本大好的优势丢了,还害得五万兵马到最后竟只余二千人残喘归京。
原本五万兵马只剩二千这事,本就叫人起疑,只当年曹小将军身亡,才没人敢当面追责。只是多年来,一直没个解释,坊间说什麽的都有,五花八门。
但到底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知道和说起来的人也少,曹将军后来又有大胜战绩,所以便不了了之。
时隔十多年,忽然又起议论,人们也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什麽证据。
一时间议论纷纷。
“曹将军最是惋惜这个长子,如今听他们这般说,定是气极。”
何止气极?已经砍坏好几张石桌了。
“知晓此事的人不多,想来是高鸿做的。”
江酌道:“曹一林在军中颇有声望,高鸿轻易不愿得罪曹一林。”
元春就说:“想来是高鸿寻人未果,曹一林又不愿透露我们的消息,迁怒曹将军了。”
曹家帮他们许多,江酌原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只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害了人家……
庄文沖气愤道:“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任由他欺压了吗!”
江酌睨了他一眼:“你如今连床都下不了,能做什麽?”
庄文沖自暴自弃地捶了一下床榻。
“咚——”的一声。
是江酌在说:“不会一直任由他欺负。”
就在昨日,一匹快马连夜从青州进了京城。
崔太傅的门被人叩响,他披衣起来,便听人说:“姑爷来了。”
又一日,诸臣再聚养心殿前,福安抱着拂尘出来,说的是:“圣上醒了。”
过前溪
养心殿前。
福安话音刚落,殿前久等的诸位大臣皆是安静了一瞬,像是在反複确认自己听到的东西——毕竟圣上已经三个月未上朝了。
一时间,衆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确定没听错,连忙拥上来,将福安围住,七嘴八舌地吵着要见圣上。
福安到御前服侍不过三个月,哪见过这场面,仓皇招架着,好容易找到话口,才道:“崔太傅已经在里头了!”
诸臣又静下来:“……崔太傅?”
“崔太傅隐居多年,好端端的,怎的忽然进宫了?”
之前庄文沖讽刺江酌太子出身,不是应该在紫宸殿受崔太傅教导,却不知,崔太傅早在三年前便隐居道观,不问世事,如今秦王李蒙其实是由傅太师教习。
“哪来的好端端,定安出了这麽大的事,便是崔太傅都坐不住了。”
“我说今日进宫门,怎麽看到了蒋节度使,原是送崔太傅进宫来了。”
“韩尚书在秦王殿前跪了三日三夜,煽动谋逆的大罪,竟只是禁足府中这般草草放过,如何不叫人气愤。”
“我等就在此处候着,今日圣上醒了,此事无论如何都要有个决断。”
养心殿内,鎏金仙鹤熏炉中一缕青烟袅袅直上。
泰安帝李霃半靠床头,挥退了太监侍奉上来的汤药,手中握着厚厚一叠文书,因为体力不支,苍白的手指还有些抖,只他强打精神,一张一言尽数看完,到最后,竟是把纸都攥皱了,说:“上头所述流民一案,字字句句尽都属实?”
崔太傅崔奂虽被赐了座,可他并未坐下,就这般等着泰安帝看完,答:“此案定安县令已当堂会审过,所呈乃是地方整理的批驳文书。”他看到圣上问的虽是江霁的案子,可目光却停留在账册上,便道,“账册是藏在文书里一块儿送到下官这的。”
崔奂深深行礼:“兹事体大,下官不敢迟疑,连夜进宫惊扰,还请圣上定夺。”
这账册所记,便是定安这四年间,谎报灾情,从收缴捐监银两中贪墨的金额,粗粗看去,竟已是涉及五万余人,三百万两白银!
泰安帝不愿再看,将它们挥去,雪花般的文书飘散床前,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却一字一句清楚:“……韩家、满门抄斩。”
此话一说,屋里的太监宫女和崔太傅尽数跪了下来,殿内一时间针落可闻、鸦雀无声,许久,太监福禄跪在地上,颤巍巍开口:“……圣上、圣上,要不要请太后来……再做定夺……”
泰安帝手撑榻上,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眼下一层厚重青灰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披散的发因着他的动作,散了几缕下来,更显他神态阴郁:“……太后来,韩家也是谋逆大罪,即刻,抄家……”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我在西游做神仙 虐完女主死遁后我又回来了?+番外 转生后,前女友们杀到蓝星来了! 五年刑期又赔命,渣总哭红了眼 逆转 重回海岛悠然人生 重生带合成器,我卷一点怎么啦? 绿茶快穿者总想炮灰我 宫阙藏姝+番外 男主拍我棺材板说挤一挤 论如何制服易感期的Alpha OO恋,百合中的百合!+番外 三塔游戏 军营:对不起,我是纠察! 我的九个师娘绝色倾城陈玄林素衣 我看到了一切 妖孽下山,无敌于世间! 你的Omega正在发疯中 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农业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