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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混世魔王将要再临。你们还是收拾细软,各自逃命去吧。”
他待得门外没了动静,转头问道:“不是说要等到天亮,明暗相交的那一刻再开塔?”
檀先生面露惶恐:“并非属下所为!”
“罢了。那朱雀鬼胎本来就易爆,提前开便提前开吧。吩咐下去,本王即刻要去莲心塔——”
下一刻,原先被那女子守着哭了一阵的门轰然炸裂。撕碎了门扉,冲进室内,蔓延开来的,竟是些气势汹汹的粘稠阴影,还夹杂着咆哮声:“言而无信!”
檀先生挡在了琅琊王身前,将一只不过手掌大小的木制的饕餮傀儡举了起来。那饕餮是他亲手一点点削制而成的,已经失了一只前臂,脖子上一枚袖珍的黄金质地的项圈闪闪发光。
他揪住了那饕餮傀儡的脖子,朝旁边狠狠一扭。
那阴影犹如海潮,本来已经快要扑到他们眼前,此刻迅速退了下去。朱成碧从阴影中滚了出来,捂着脖子还在咳嗽:“不是说好,不伤无夏城!?”
琅琊王站到她身边,俯视着她。他朝檀先生招了招手,后者将饕餮傀儡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本王只说把你家账房还给你,什么时候说过会不引爆朱雀鬼胎?”
一只优美修长的手按着那傀儡的上半身,另一只却在将整个下半身朝一侧用力翻转着。就好像有同样的无形的巨手也施加在朱成碧身上,她被压在地上,完全无法动弹,整个身体都被翻转成诡异的角度。
“本王这一生,不知道有多少次差点儿病死,日复一日地躺在床上,被喉咙里的血块呛得无法呼吸。总以为下一刻就要死掉,却一次又一次地活了下来。”
琅琊王语调闲适,犹如在话家常。手上的力道却完全没有松懈,只听的手中的傀儡咯吱作响:“每一次,本王自鬼门关上熬过来,都会平白生出些恶意,总想着要找一个旁人,也叫她尝尝我尝过的苦楚。”
只听咔嚓一声,他活生生扭断了饕餮傀儡的脊背。朱成碧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刚才一直在颤抖不止的双腿忽然一下子软了下来。
“如何?是不是半身都毫无知觉?简直生不如死?”
琅琊王抓起了她的头发,将她扯得不得不仰着头:“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若是见到你狼狈成这个样子,可还会回头看你一眼?”
她没有回答,一双大眼虽然是睁着的,却毫无光泽,只剩空洞,像是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
琅琊王顿时觉得无趣,松手站了起来。
“王爷何不直接告诉她,是常青将她给卖了?”檀先生在后方说。
“黑麒麟已经是囊中之物,我又何必多嘴?再说,阿瑗之事本王还欠她一个人情,这下就算还了吧。”
那孩子蜷缩着身体,在包绕着自己的火焰当中哭泣着。
她走得越近,就听得越清楚。它在哭着被亮光灼瞎的眼睛,哭着终日不得自由的痛苦,哭着久远的,几乎已经遗忘的梦境——在梦中,它曾被温柔的歌声所环绕。
她揪住身边之人的衣裳后摆,再也不肯朝前一步。那人察觉到她的异样,蹲下身来,好跟她的个头平齐。
“焰儿,我也不忍逼你面对这朱雀鬼胎,但如今整个无夏城危在旦夕,还是请你无论如何得想起来……”
想起什么?她瑟缩了一下,习惯性地将大拇指放到嘴里吮着。他见了这个动作,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自她重生以来,这人类一直陪在她身边,起初她对他又惊又惧,没少啄他的手指。可他包好了手指,又过来给她换水换药,到她化出人形,又是他带她去买新衣新裙,日日给她梳头。他总盼着她能想起来,可她实在不知道该想起什么。但眼见着他这么愁眉不展,连带着她也要愁起来。
“那孩子在哭。”她把大拇指拔出来,吞吞吐吐地说:“鲁叔叔不喜欢它哭……”
“是的。”他转了头,去望悬在他们头顶的朱雀鬼胎。他表情严肃,整张脸犹如刀刻斧削一般:“真是丧尽天良!”
一个念头犹如雷霆,劈开一直以来包围着她的黑雾:那表情,她之前曾经见过的!忽然间,她发现自己身在半空,正急速坠落,而眼前这人紧跟着扑了下来,紧紧地抱着她,说
但求同死。
她打了一个寒颤。
黑雾重新合拢,刚才的光影犹如清晨的梦境一般消失了。她拼命搜寻着它留下的痕迹——只剩下一段曲调,她曾经为他弹奏过……很多很多次……
“是的,焰儿,是这个,你想起来了?”
他一用力,竟然将她整个都高高举起。他如此欢喜,双眼发光,只看得到她,所以没有能够察觉到,这动作惊扰到了身后的朱雀鬼胎。它睁开了布满白翳的瞎眼,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开始了剧烈的咆哮。
数道漆黑的剑闪着寒光劈了下来,却在离徐若虚的鼻尖只有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
站在后方的檀先生略微皱了皱眉头。这十二只铁甲傀儡是他新作,从盔甲到手中所持重剑,均是玄铁所制,他留到最后,原是准备护送琅琊王到莲心塔这一路上,以备不时之需的。谁想到他们一进莲心塔,这胆大包天的徐秀才盘腿坐在莲灯和尚的石像之下,自称已经等候多时。这岂不正是天赐良机,正好用这自王府地牢逃走的嫌犯的血,来给他的铁甲傀儡开刃么?
他驱动了头三具傀儡,它们迈开脚步,铁甲撞击作响,将徐秀才团团围住,却在最后一刻停止了动作,任檀先生如何驱使,都再无反应。他又驱动了三具,竟然也是同样的结果。
徐秀才只是坐在原地不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果然是会点儿妖法,否则怎敢一人在此?”
“什么妖法?”徐若虚扑哧一声:“别蠢了,另外你也说错了,我怎会是一人?”
一只蓝色眼睛的巨蜂从他袖中钻了出来,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朝铁甲傀儡的关节缝隙之间钻了进去,消失不见。徐若虚举起了右手,腕上金铃兀自闪光。
“阿零!”
自佛堂的各个角落,埋伏多时的蜂群应声而出,先是将他身边六具铁甲傀儡围了个水泄不通,再过一阵,蜂的数量却渐渐减少,竟然是全部钻入傀儡之内。这六具铁甲傀儡忽然有了生命一般,回过身去,高举起手中铁剑,朝檀先生砍去。
檀先生连忙驱动剩下的六具铁甲傀儡抵抗,徐若虚却一闪便失去了踪迹。他有心要将这该死的秀才找出来,却无暇分心,只听得声声对话从后方传来:“王爷!你被骗了!就算你们炸了全部封印,放出黑麒麟,他也不会认你为主!”徐若虚急急道:“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救无夏城!”
琅琊王发出一声嗤笑,却并不理会。
“不瞒王爷,在下一直养得有一群玄蜂,可化人形,便是阿零。什么妖法之类,都是因为阿零在暗中助我罢了。这些日子,阿零离了无夏,千里迢迢地去了北狄,探听到了他原来的主人,北狄的大萨满跟妖兽白泽的对话。原来那首流传甚广的童谣是由妖兽白泽亲自潜伏进无夏城所散布的。他们不过是想利用你放出黑麒麟,制造混乱,好趁机挥军南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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