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是因为我们投缘嘛。&rdo;苏康和气地笑着说:&ldo;也学了这半天了,稍微休息一下,劳逸结合才有学习效率。&rdo;
&ldo;嗯。&rdo;小虎高兴地点了点头。
&ldo;小虎,你们这个村有没有好玩的事说给我听听。&rdo;苏康尽量让谈话变得随意。
&ldo;有啊,我们村有好多好玩的事。&rdo;小虎立刻眉飞色舞。
&ldo;给我说说?&rdo;苏康说。
&ldo;太多了,先说哪件好呀?老师,你会不会摸鱼啊,有空我教你摸鱼,我摸鱼最拿手了。&rdo;小虎得意地说。
&ldo;好啊,小虎,等你病好了,我就跟你学去。&rdo;苏康笑眯眯地说:&ldo;昨天晚上的电影看了没有?&rdo;
&ldo;看了,不过我早就看了好几遍了,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独眼龙和他老婆有意思。&rdo;小虎露出天真的笑容来。
四(5)
苏康吁了一口气,可算引到正题上来了,&ldo;独眼龙和他老婆有什么意思?独眼龙的眼睛怎么瞎了?&rdo;
&ldo;你不知道,独眼龙和他老婆天天打架,独眼龙的眼睛是他们结婚的晚上,让哑巴花给捅瞎了。&rdo;小虎语出惊人。
&ldo;咦?哑巴花为什么要捅瞎她丈夫呀?&rdo;苏康露出吃惊的表情。
&ldo;呵呵,大人们说哑巴花有点儿精神病,上来一阵就发病。&rdo;小虎说。
&ldo;噢,这样啊,怪不得,那独眼龙知道哑巴花有病,干嘛要娶哑巴花呀?&rdo;苏康问。
&ldo;哑巴花长得多俊啊,村里的老人说哑巴花是个狐狸精变的。&rdo;
&ldo;独眼龙不给哑巴花治病吗?&rdo;
&ldo;治啥子呀,她那病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了,独眼龙一打她,她就老实了。&rdo;小虎这样说。
&ldo;噢。&rdo;苏康心里很难过,哑巴花真可怜,想了想,他又问:&ldo;小虎,哑巴花怎么哑巴了,她是这个村的?&rdo;
&ldo;她到这个村子里来的时候就不会说话,她不是这个村的,独眼龙说是在路上捡的。&rdo;小虎又说:&ldo;哑巴花有精神病,一定是家里不要她了吧。&rdo;
&ldo;可能。&rdo;苏康表示同意,&ldo;不说他们了,说说别的事来听听,对了,小虎,听说早几年,你们村有个大学生在大学里让人杀了,有这回事没?&rdo;
&ldo;噢,你说邹帅啊,他是独眼龙的弟弟呀。&rdo;小虎说,&ldo;他和独眼龙是两个爹一个妈生的,独眼龙的妈带着独眼龙改嫁到我们村,又生了邹帅,独眼龙对邹帅可好了呢。&rdo;
&ldo;是吗?看来独眼龙不像坏人呀。&rdo;苏康说。
&ldo;独眼龙当然不是坏人啦,他可仗义了,村里的人都怕他,也愿意听他的话。&rdo;小虎说:&ldo;邹帅的爹在一次出海的时候,沉船死了,独眼龙在外面打工挣钱,养活老妈和邹帅,后来他妈病死了,独眼龙就养着邹帅,供他上学,没想到邹帅命短,快毕业的时候死了。&rdo;
&ldo;独眼龙什么时候回村的?&rdo;
&ldo;就邹帅死了没多久,他回来就带来回了哑巴花。&rdo;小虎说。
&ldo;噢,我还听说有个叫刘川的物理老师,好象在邹帅同一个大学里,后来也死了,你知道吗?&rdo;苏康放松表情,很随意地问。
&ldo;刘川?我不认识……&rdo;小虎想了想,摇了摇头。
苏康想起刘川的身份证件和毕业证书都是伪造的,他的真名不叫刘川,小虎当然不认识了,就说:&ldo;村里还有别的什么人死了吗?&rdo;
&ldo;有啊,这个村里的人本来就不多,每年都要死几个,老的小的。&rdo;小虎的脸上显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沉重来,&ldo;你们来的前两天张伯家的儿媳妇被沉江了,上来没几天就病死了。&rdo;
&ldo;沉江?&rdo;苏康大吃一惊,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那么古老、野蛮的惩治方式?&ldo;为什么要沉江?&rdo;
&ldo;她不听话。&rdo;小虎说:&ldo;她带着哑巴花到处乱跑,结果被抓回来了。&rdo;
&ldo;就为这沉江?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rdo;苏康难以置信地看着小虎。
&ldo;说是沉江,就是把她用笼子装起来沉的海里灌清醒些,不让她死,从前有的婆娘灌灌后就听话了,老老实实过日子,谁想到张伯的儿媳妇不经灌,说死就死了。&rdo;
苏康点了点头,换了一种口气,说:&ldo;来吧,我们继续上课。&rdo;
小虎愉快地答应了,两个人又开始专心的上课。
四(6)
一会儿,村支书端着两杯茶进来了,问小虎:&ldo;还听得懂吗?&rdo;
&ldo;嗯,这个老师讲得真明白。我都能懂。&rdo;小虎说。
&ldo;是啊,小虎都听懂了,我想,这样再补几天,他就能跟上去啦。&rdo;苏康抬起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ldo;好极了,小虎,好好学习,别乱讲话!&rdo;村支书叮嘱他。
&ldo;知道啦,老师在给我讲课呢。&rdo;小虎嫌他爸爸罗嗦,赶他走。
村支书刚要走,施维雅和于飞进来了。
施维雅说:&ldo;苏康,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rdo;
&ldo;哎,吃完午饭再走!&rdo;村支村热情周到地说。
&ldo;不用。&rdo;施维雅推辞。
&ldo;一定要、一定要。&rdo;村支书说着,就揽着施维雅的肩膀说:&ldo;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空着肚子走呢。&rdo;
施维雅推辞不过,就点头答应了,又和于飞去那边办公室坐着说话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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