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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吃过寻常人所未吃过之苦，所以，他显然对仕途要比寻常人更执迷一些。

多破一个案子，多还世间一份清明和公道，这要远比美人对他一笑来得美好。

薛霁却说：“柳兄话可别说得太早，从前我同柳兄一样，如今……”他忽而笑起来。

想当初刚成亲时，他还想，不过就是娶了妻子，日后能相敬如宾着就好。只是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他在乎她。

在乎到，想要永远独自占有。

占有她的现在，她的未来。甚至，还要妄想占有她的过去。

他知道自己这是不可理喻，可感情这种事，实在难控。

柳相元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也不知该怎么劝。

只能说：“这是好事情，你也只是一时调整不过来而已。待调整得过来了，或许会发现，这是一件十分甜蜜的事。”

“也许吧。”哪怕现在，薛霁也并未觉得这样不好。

这是甜蜜的。

只是在得知有那么个赵杰存在后，甜蜜中难免掺杂了些别的苦涩。

“柳兄，我今天失态了。”允许自己放纵，且纾解了心中烦闷后，薛霁自又重新头脑清醒起来。

柳相元抬手拍了拍薛霁肩膀，好言相劝道：“你平日里忙，少有闲空陪弟妹。今日好不易有些时间，还是别在这里喝闷酒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女子不比男子，外头有广阔的天地可以闯荡。女子生来便只有内宅那一方天地，她们日日盼着的，不过是自己夫君罢了。既有情意，便别耗费了彼此的感情。就算心里有什么，向弟妹去吐露，总好过在我面前说。”

“回家去吧。”柳相元再次劝。

薛霁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其实虽然身为公门之子，身份尊贵，自幼吃喝不愁。但其实，也不是事事都顺心的。

但从前家中，或是学业、仕途上再处困境，也从没像今日这样过。

自他有记忆时起，父母便不和睦，母亲同兄长，更是感情存在隔阂。

可这些烦心琐事，比起如今来，却都远不算什么。

薛霁本也并未喝多少酒，不算醉。

且出了门后，被外面的晚风一吹，仅存的几分酒意，也立刻散去一半。

头脑自然又清醒起来。

柳相元就站在他身旁，二人都将登车离开。

离别前，柳相元抬手，轻轻拍了拍薛霁肩头，以示安抚道：“快些回家去吧。”

薛霁人已经清醒许多，再面对柳相元时，倒恢复了之前的理智。

他点头：“今日找柳兄一叙，心中纾解不少。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柳兄放心，霁与新妇，定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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