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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忒弥斯忍不住感慨,“现在的你比普罗米修斯更关心人类,如果他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普罗米修斯啊!
雅典娜听到那个名字,心底微微触动。自从上一代人类湮灭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一千年,还是一万年?甚至更久。
“我帮助人类,因为我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我。”
“去探望普罗米修斯吗?”阿尔忒弥斯提议说。
雅典娜看向远方的大海和高山,摇头说道:“不了,他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尊敬最高尚的老师,我不愿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两位女神在大地逗留一段时间,在大地的冬天来临之前返回奥林匹斯。
圣山只过去几个小时,阿瑞斯和阿芙洛狄忒的热闹越演越烈,众多仙神仍然对那场出轨捉奸的糗事津津乐道。
阿瑞斯被宙斯罚到大地服刑役,阿芙罗狄被众神原谅,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不过她也躲到了人间,选择避开众神。
“阿芙洛狄忒全身而退,有狄俄涅姨妈的缘故。她到圣山来为她求情,公开了美神的身世。宙斯看在她的面上,没有惩罚阿芙洛狄忒,不过将赫菲斯托斯的聘礼送了回去。”奈姬说起雅典娜不在圣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真是意外啊,想不到她竟然是我们的表妹。”
雅典娜早已经知道阿芙洛狄忒的身世,对此并不意外,但对着奈姬期待的脸,很快表现出应有的惊讶,“是啊,真是意想不到,赫拉一定很生气吧。”不管是儿子们之间的恩怨,还是宙斯的风流。
奈姬想起一直低气压的姻缘神殿,忍不住点头:“是的呢,一直很生气,已经和宙斯冷战很久了。”
可怜的赫拉,雅典娜看向姻缘神殿的方向,她想起母亲意味深长的笑,彻底明白她为何做那样的选择。
如果自己也有一位风流成性的丈夫,她也会心梗嫉妒得发疯,甚至做出比赫拉更疯狂的事情。但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她都不会有那样的烦恼。
“等到晚上,我去探望她。”
夜幕来临,雅典娜将做好的新衣和首饰送去交给赫拉。时至今日,她已经无惧天后的怒火,能劝她开怀。
两个儿子为一个女神闹出天大的丑事,连带赫拉也颜面尽失。原以为这已经够让她心塞难过,想不到罪魁祸首竟然是丈夫的私生女,是养父养母的女儿,这让她无比心梗,关起门来不愿见任何人。
“启禀天后,智慧女神求见您。”伊里斯进殿来通禀说道。
赫拉单手撑着头,指尖按着太阳穴,犹豫再三让伊里斯请她进殿来。
雅典娜送上新衣、金条鞋和珠宝首饰,“向您问安,尊敬的赫拉。”
赫拉笑容带着勉强,“难为你来探望我,是来看我笑话吗?”
雅典娜摇头,笑容温柔而坚定,说:“不,我同情您,想用我的微不足道的力量哄您开心。我想,您需要我。”
赫拉嗤笑出声,不过没有嘲笑雅典娜自以为是,她感激叹息着,“你的话已经愉悦了我的心房,感谢你来看我。但是我的心依旧哀伤难过,嫉妒的火焰焚烧着我的心和理智,我快要疯掉了。雅典娜,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面对自己一团糟的婚姻,天后很是苦恼无力。
雅典娜语气充满怜悯,但又有些许无奈:“我没有爱情和婚姻,无法理解您的痛苦。但是如果你的爱得不到回应,用它来爱自己吧,不要让自己如此憔悴,你应该换上最华贵的衣饰,打扮得光鲜亮丽,保持着您的腔调。您也应该多关心您的儿女,给与他们正确的引导。”
赫拉也知道,她应该这么做,但她做不到,她深爱她的丈夫,她无法不关心他。天后语气悲愤又哀怨:“太难了……”
“赫拉,你应该尝试着改变。父神的风流花心所有神明心知肚明,也没有谁能阻止,把一整颗心放在他身上,只能收获痛苦和酸涩。
“嫉妒会如影随形,让你的恶名传遍天界和人间,后世的神和人们会在诗歌和戏剧里编排你,而你会永远成为别人故事里丑恶的配角。
“分一点心给你自己、你的儿女、还有你职责之外的东西身上吧。你是天后,已经是女神中最尊贵的一位。守护您的荣光,不止是靠惩罚父神的出轨对象。”雅典娜谆谆劝说道。
赫拉笑容苦涩,她承认雅典娜的劝告很有道理,但她无法忽视宙斯的行为,“我会考虑你的话。感谢你来看我,请你先回智慧神殿吧。”
雅典娜很快明白,自己说了一番空话,她无法影响赫拉的决断。但每一位神明都有自己的思想和选择,她已尽到劝说之责,“那么,告退了赫拉。”
智慧女神的身影离开姻缘神殿,伊里斯忍不住冲那消失的背影冷嗤一声,“雅典娜只会说空话,她立下终身做处女的誓言,断绝了情爱和婚姻的苦恼,哪里懂得您的苦处?依我之见,她不安好心。要知道她和她那些姨妈们很是要好,说那么多是为了让您不追惩狄俄涅。”
赫拉心中的愁绪没有消减一丝一毫,她不应该指望一个没有爱情和婚姻的女神提出可行的建议,不过雅典娜有心就好。
“别这么说伊里斯,雅典娜是出于好心,她是唯一没有嘲笑我在背后看我笑话的仙神。”
离开姻缘神殿,雅典娜转去农业神殿,大门依旧紧闭,宁芙们那里也问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她只得回自己的神殿。
冬天来临,珀耳塞福涅未返回冥府,哈得斯听说她身体抱恙,允许她在圣山休养。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几次上门,均被拦在门外。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雅典娜因此没有前去大地,留在圣山等候消息,一面回应信徒们的请求,一面清点自己的仓库。她的铠甲已经破损,武器也出现裂痕,想起悲伤不已的赫菲斯托斯,决定去匠神殿走一趟。
匠神殿的烟囱不再有浓烟冒出,忙碌炙热的工坊也已经熄火,勤劳的青铜仆人也停下忙碌的双手,仿佛失去生命一样呆滞地坐在一起。
雅典娜摇了摇头,扣响匠神工坊的大门,等候许久赫菲斯托斯才打开门。
赫菲斯托斯见到雅典娜到来,惊讶又惊喜,连忙迎接她入内。
“我来是想定制一副青铜铠甲和武器,这是酬金。”雅典娜说起她的要求,“不过我并不急用,你可以等所有事情处理好了再制作。对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样劝说你,只希望你早日从悲伤里走出来……”
赫菲斯托斯将酬金退回,握住雅典娜的手说:“对你我始终心怀爱意,你想订做任何东西我都会双手奉上,并且不会收取任何酬金。”
匠神的反应不在雅典娜预料之中,她心生警觉,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那些劝慰的话也就此打住。
“赫菲斯托斯,我感谢你的好心,但为一位工匠的苦心付出酬劳理所应当。”她欣赏匠神的手艺,但他们之间的情谊也止步于此,从来没有上升到“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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