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傻丫头,你跑这里干什么?&rdo;‐‐是哥。
我浑身的力气忽然一下子消失殆尽,哥把我牢牢地抓在手里:&ldo;不许胡来!&rdo;
&ldo;哥‐‐我没有,我只是,想他……&rdo;话一出口,眼泪决堤。
哥叹了口气,&ldo;好了好了,没事了……&rdo;
我掏出手帕胡乱抹着脸。我已经不会像小时侯一样再躲进哥的怀里耍赖了,也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把头靠在哥的肩膀上‐‐自从润枫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知道那个可以依靠的臂膀只能是他的。
哥似乎看出我的窘态,摇摇头说:&ldo;我可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背着你回家了,丫头,你现在太沉了,哥可背不动了。&rdo;
我只好使劲攥着他的手,表示我如同小时候一样离不开他。但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ldo;回家吧?&rdo;
&ldo;回家吧。&rdo;
出了地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上地面,呼吸间有了尘世的温暖,耳畔也多了人间的笑语,再抬眼,呀,落霞漫天,又是日落时?
我们俩同时站住不动。
&ldo;哥,你还记得小时侯吗……&rdo;
&ldo;记得,每到这个时候,姥姥就会喊我们回家,再不许我们出门,怕我们丢了……&rdo;
&ldo;我们也是像现在这样,手拉手,跑回家……&rdo;
&ldo;恩,我们跑!回家……&rdo;
&ldo;回家……&rdo;
就这样跑起来,把紫禁城渐暗渐黑的身影,丢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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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无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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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也没能想到,见到润枫的时候,还看到了雨晴。
哥告诉我他看见润枫的时候我几乎是欣喜若狂,以至于他后面说的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一直到了地坛公园西门,哥指给我看:&ldo;他们在那儿呢。&rdo;我才听清他说的是&ldo;他们&rdo;。
润枫黑了许多,也瘦了,看到我,他招了招手,却并没有跑过来。
我楞在那里。哥在后面轻轻推了我一下:&ldo;去吧,我们刚才已经碰过面了,我在门口等你,不要乱跑。&rdo;
我一步一步地挪过去,因为我看到了雨晴坐在润枫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他们俩很规矩地坐在长椅上,中间甚至隔着一尺的距离,但这越发叫我感到不舒服。
&ldo;本来想过两天再去找你的,今天……碰巧遇到了你哥哥。哦,你看雨晴也回来了,她也很想见见你。&rdo;润枫站起来,对我说。
&ldo;雨晴,你好。&rdo;我僵硬地说。
&ldo;好……你还好吧?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就坐着说两句,我就走……&rdo;她有点语无伦次,大眼睛不再像以前那么有神采,声音也弱弱的。
&ldo;怎么?你病了吗?&rdo;我的声音也软了下来。半年没见,她似乎变了一个人。我极力在脑子里搜索从前我们在故宫站殿时她的样子,有点模糊,就记得她爱笑,对,很爱笑。
&ldo;还好。不过有点不舒服而已……在海南水土不服,病了一场。&rdo;她努力露出一个微笑。&ldo;幸好遇到了金少爷,否则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北京来。&rdo;她看了润枫一眼,润枫微微一笑,低下头。
&ldo;金少爷?&rdo;我扭头望着润枫,这真是个别扭的称呼。
&ldo;呵呵,小时候我们大院的孩子胡乱叫,你不要这么叫我啊。&rdo;他急忙解释,却笑得那么不自然,难道是想起了小时候的光阴?
我一时无话。
三个人楞在那里,只有风微微吹过,给我心里带来一丝凉意。我看看润枫,又看看雨晴,一时便觉得恍惚,这两个人,我都认识的,不,我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便认识他们的,那时候,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我更不是我……
头晕眩得厉害!
雨晴站了起来:&ldo;好啦,我不给你们捣乱了,我先回去了,金少……你们聊吧。&rdo;
&ldo;你自己成吗?&rdo;润枫向前迈了一步,留给我一个背影。
&ldo;成,没几步路,我自己能回去。&rdo;她摇摆着身体,一副娇无力的样子‐‐那样子真是风摆杨柳水送浮萍‐‐润枫很自然地伸手去搀扶她,她敏感地甩开了。
我的心酸极了,干吗故意做给我看呢?你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何须在我面前装做陌路呢?
&ldo;润枫,你还是送她回家吧。哥哥还在等我呢。&rdo;我忍住眼泪,扭头就走。
&ldo;你别走!&rdo;润枫转身一把拉住我,却又像烫了一样松开,三个人都干在那里。
雨晴没再说话,默默地走了。看她走出好远,润枫才低下声音对我说:&ldo;我们走走,我有话要告诉你。&rdo;
&ldo;还是坐下说吧,我走不动了。&rdo;我说的是实话,我觉得整个人都沉甸甸的。
润枫看着我坐下,看了好久,终于开口了。
&ldo;丫头,你答应我耐心地听完,我绝不对你撒谎,请你相信我,好吗?&rdo;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慌乱的,他会告诉我什么呢?这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ldo;怎么说呢,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我带旅游团到了三亚,遇到了雨晴。是偶然在商店里遇到的。她当时的样子我差一点认不出来,很瘦很憔悴。我当时是带着团,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她的地址。那天晚上我去看她。我完全没有想到她会住在那样一个地方,我没办法形容,但是这不像她,你知道她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我们小时侯都喊她娇气包,那样一个千金小姐似的人,居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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