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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1页）

&ldo;就是说，白纸上画一只圆眼睛就可以表示出恐怖了，是吗？您认为？&rdo;卡斯帕亮问。

&ldo;你在回想艾姆的生活场景时，首先会想到什么呢？亲爱的语言学家，难道不就是能够发射无线电波的狭长的眼睛吗？应该就这样表达，摈弃掉地外星球的一切不可理解的细节。&rdo;

&ldo;舞台上又怎么办呢？&rdo;罗曼&iddot;华西里耶维奇问。

&ldo;亲爱的指令长难道不同意我的看法吗？我认为维琳诺莉&iddot;伊洛温娜需要在另外一种剧场、场景全是象征性的剧场演出。在那种剧场里&lso;显像&rso;新技术就比较适用了。那时，人们可以原谅她的瞬间的消失，就象原谅过去的电影院里和电视接收机的映像中断一样。&rdo;

&ldo;请原谅，夏娃，&rdo;阿尔谢尼说，&ldo;维琳诺莉&iddot;伊洛温娜选择了剧场舞台生活，是因为她被催醒的遗传记忆与此相近。&rdo;

&ldo;那就对了。不过，难道过去的记忆不该为未来服务吗？&rdo;

&ldo;您的意思是？&rdo;维琳娜问，心里在思念着可怜的维琳诺莉，不知她此刻的情况如何。

&ldo;我的意思是指观众的想象。观众可以似想出并没有见到的一切，这就是一种全新的剧院。&rdo;

&ldo;我看，你是你们当代人当中最现代化的一位。&rdo;托里亚&iddot;库兹涅佐夫说，&ldo;但是未来的艺术中，程式化不会成为本质的，这种程式化会成为过去。&rdo;

&ldo;亲爱的生物学家说的是什么意思？&rdo;

&ldo;是说，您认为旧时剧院的程式化是特色，其实这是久远的事了，比方说，在古希腊、在东方都是如此。想一想古希腊悲剧的合唱队以及出场而没有动作的角色……还有中国的、日本的传统剧，特色是语言的程式化。&rdo;

&ldo;噢，不！&rdo;夏娃应声说，&ldo;我是说，演员应该启发观众的想象，而不只是表演各种姿势和显示语言知识。&rdo;

&ldo;如果这样，不如读书。读书最容易产生想象。眼前不需要演员、布景。书面语言激动人心的力量，可以使想象添上翅膀，但这不是戏剧了。&rdo;

戏剧舞台对于维琳诺莉就是一切。在&ldo;显像&rdo;装置中参加的第一次演出失败之后，她魂丧魄散。

飞奔而来的维琳娜见到维琳诺莉时，后者正在死亡的边缘。

&ldo;别慌，如果有错的话，全怪我。&rdo;罗登柯院士跟维琳娜说着话，用头指了指维琳诺莉，&ldo;应该承认，在我们的试验中不能不考虑到精神因素。但是，没有您，亲爱的维琳诺莉，&rdo;院士已转脸向着病人说了，&ldo;我们什么成果也不会有。需要的是意志和坚毅，需要的是对生活的热爱。可是，您？……您想在自己身上做出什么事来呢？&rdo;

&ldo;什么？什么事？&rdo;维琳娜激动起来，

罗登柯捡起细长的塑料管来，他拿着管道连结的地方，用两手做了个掐断的动作，眼睛侧视着病榻上的维琳诺莉。病员的脸色极度的悲痛和疲惫。哀痛沮丧使她很象昨天台上的安娜。

维琳娜跪身在自己心目中的妹妹的病床前，把她的手指握到手中，手指上有昨天戴上去还没有脱下的卡列尼娜的戒指，维琳娜吻了吻这些手指。

&ldo;我不想这样活着，&rdo;维琳诺莉双眼微睁了一下，说：&ldo;这不是生活，这是对于大自然的撒谎。&rdo;

罗登柯院士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维琳娜和维琳诺莉一起哭出声来。

年青的彼嘉&iddot;金&iddot;卡切，当安娜&iddot;卡列尼娜从舞台上消失之后，立即奔出剧院。他有一种犯了某种过失的预感，再也不能待在剧场里了。得去帮助维琳诺莉，快！快！

在地铁的车厢里，彼嘉焦躁不安，晕头转向：他知道维琳娜在剧院，而阿尔谢尼在家带小孩，于是他第一脚先赶到拉托夫的林边住宅。

他在露台上寻着阿尔谢尼。后者刚用维琳娜的乳汁喂饱两个婴儿，并安顿他们入睡了。

阿尔谢尼睡在躺椅上，伸直双腿，望着初现的新月。

月亮很大，橙红色，甚至肉眼也能分辨出上面奇异的斑块，拉托夫眯缝着眼睛，这双眼睛现在已不再被认为是近视眼了，他竭力想寻视月亮上的某一个火山口。

激动不已的彼嘉&iddot;金&iddot;卡切来到后，拉托夫站起身来让坐，他知道来客一定有事。

&ldo;你的小安娜‐‐美极了，&ldo;他说，&ldo;睡得十分自在，看看去玛？&rdo;

&ldo;不，&rdo;彼嘉连连摇头，&ldo;我另外有事要谈。&rdo;

&ldo;冰冻大陆的事？&rdo;阿尔谢尼问。

&ldo;不。是飞航盖雅星的事。你说，阿尔谢尼，你在这当中任务很重吧？&rdo;

&ldo;仿佛顶梁柱，一走动，房顶就要塌。&rdo;

&ldo;我就要你走动。&rdo;

&ldo;你怎么？精神正常吗？&rdo;

&ldo;听我说，阿尔谢尼，每个人都该懂得自己对于人类的责任。&rdo;

&ldo;具体一点。&rdo;

&ldo;新的伟大的航行正在组织，但是，第一次星际航行已成为往事。&rdo;

&ldo;已经经历过了。&rdo;

&ldo;有什么意义呢？你们的那些冒险经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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