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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我可以告诉你一件关于她的事。她已经不是处女了。

&ldo;出于一个女性的直觉吗?&rdo;

&ldo;不是。我不是一个非常女性化的人，而且我没有直觉。但不管男人或女人，我从未见过还是处子的人有着那种颜色的眼睛。一种幽暗的深蓝，像褪色的海军蓝，错不了的。&rdo;

罗勃宽容地对她微笑。她毕竟是相当女性化的。

&ldo;不要因为它不符合律师的辩证逻辑而轻忽它，&rdo;她加了一句。&ldo;去跟你周围的朋友印证。&rdo;

他不禁想起了杰罗德&iddot;布伦特，米尔佛德镇大丑闻的主角。杰罗德的确有双深蓝灰色的眼睛。亚瑟-瓦利斯也是。他是白鹿酒馆的侍者，每周要付三种罚金。而那‐‐哎!这可恶的妇人，她实在不应该做这样乍看毫无根据的概括言论，细想之下却似乎很有道理。

&ldo;去推测那个月她到底做了些什么，是满吸引人的，&rdo;

玛莉安说。&ldo;知道有人把她打得鼻青睑肿，让我觉得满足。

至少那表示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对她做了正确的判断。

我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他，我会很乐意同他握手的。&ldo;

&ldo;他?&rdo;

&ldo;当然是&lso;他&rso;才能有那样的眼光。&rdo;

&ldo;好吧，&rdo;罗勃说，起身准备离开，&ldo;我非常怀疑格兰特会有可以移交到法院的案子。这只有你们和女孩个别单方面的说词，而没有其他佐证。对你们不利的是她的证词，而那证词却是视情况而定的。对她不利的是这故事本身不可信。我不认为他有办法得到任何判决c&rdo;

&ldo;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是否会移交法院，或只是苏格兰场的档案;这消息在不久之后就会散布出去变成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论资料。如果真相不澄清，我们会一直笼罩在这故事的阴影下的。&rdo;

&ldo;别担心，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但我想，此刻我们只能给警方一两天的时间决定该如何做。他们毕竟比我们有能力去发现真相。&rdo;

&ldo;对一名律师而言，这真是一个对警方最动人的赞美。&rdo;

&ldo;相信我，诚实也许是项美德，但苏格兰场很早就发现它也是一种资产。这项资产不会因为他是警方而打折扣的。&rdo;

&ldo;如果他真将这个案件移送法院，&rdo;她说，边伴随着他往大门走去，&ldo;而且拿到判决，那对我们会怎样?&rdo;

&ldo;我不确定会是两年徒刑，或七年的服劳役。我告诉过你我对刑事程序并不在行。但我会好好查一查。&rdo;

&ldo;麻烦你了，&rdo;她说。&ldo;它们听起来很不一样呀。&rdo;

他想他并不排斥她那种嘲弄的习惯，尤其面对的是一桩刑事控诉案件。

&ldo;再见，&rdo;她说。&ldo;再一次谢谢你能来一趟。你让我安心很多。&rdo;

罗勃记起他差一点就将她的案子抛给卡利，听到她这样说，脸泛潮红地一路走向大门。

第四章

&ldo;亲爱的，是不是忙了一天呀?&rdo;琳姨问着，一边在她滚圆的大腿上展开餐巾折叠着。

这是一句看来像是有道理却一点意义也没有的问话。

仅仅只是作为晚餐前的序曲罢了，就像她安排餐巾，或她右腿翻弄着桌下为弥补脚太短用来歇腿的脚凳一样。她并不真的希望得到回答;或者，更真确的说是她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她自己问了这句话，当然也听不到他的回答。

罗勃比平常更心软地看着她。从法兰柴思那一趟意外之旅回到家，看到琳姨如往常般的沉静明朗，让他觉得安慰舒适。今天他以不同平常的眼光看着眼前这矮小坚实的身影，短短的颈子托着圆圆的粉红面庞，以及大发夹绾住的银色鬈发。琳达&iddot;波妮特的生活中充斥着食谱、电影明星、教子和教堂义卖，而她满足地沉浸其中。就罗勃所知，她只读日报里的妇女专栏（刊有如何用小孩的旧手套做胸花等），在收拾罗勃读完随意放置的纸张时，她偶尔会停下来看看标题，然后评论一番。（&ldo;某人结束八十二天的绝食&rdo;‐‐哼，真是一个傻子!&ldo;巴哈马群岛发现石油&rdo;‐‐亲爱的，我告诉过你煤油涨了一便士吗?）可是她从未给人感觉她真的相信报上报导的世界的确存在。琳姨的世界是以罗勃&iddot;布莱尔为圆心，至多到方圆十里以外就停止了。

&ldo;什么耽搁了你回家的时间，亲爱的?&rdo;她问，边继续完成她的汤。

罗勃从经验中学来这跟问&ldo;亲爱的，是不是忙了一天呀?&rdo;有同样的意义，只是问题形式不同罢了。

&ldo;我必须去一趟法兰柴思，在拉伯洛路上的那栋房子。

她们需要一些法律意见。&ldo;

&ldo;那些奇怪的人?我不晓得你认识她们。&rdo;

&ldo;我不认识。她们只是需要我的意见。&rdo;

&ldo;我希望她们付钱给你，亲爱的。你知道，她们一点儿钱也没有。那家的父亲曾从事进口生意‐‐猴子坚果之类的东西‐‐然后暴饮致死。身后萧条，好可怜。夏普老太太在伦敦当一栋公寓的管理员，女儿则做任何到手的工作。当法兰柴思的老人死时，她们正打算拍卖家具呢。运气还不错!&lso;&rso;&rdo;琳姨，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马路消息?&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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