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1月18日(春节前),高建昌带着管帐先生及护院保镖8人到随州一带商铺盘点,完事后,第二天上午,汇同随州的保镖一行12骑押着一车财物(180多万大洋和320多根金条及其它物资)赶回高家庄。
从随州回宜城,本有一条从大洪山穿过的最近的小路,考虑到携带大批财物,大洪山里也有几股土匪,不想惹麻烦,镖头刘猛决定走官道先到襄樊,再取道回宜城。远是远点,但安全很多。
镖头刘猛带保镖5人居中、高少爷的贴身保镖二虎随高建昌走在车前,前后各有2人探路、断后。
二虎是一个流浪孤儿,12年前才8岁时被高进贤在上海时收留。后感其恩德,自改姓为高,大名高跃虎。10岁时被一过路僧人看中其良好筋骨、根基,传授武功,几年后学武有成,被高老指派作少爷的贴身保镖。
高少爷和二虎年纪相仿,自从二虎练武后,少爷也经常和他在一起学过三招两式,虽无大成,但对付寻常人倒也在话下。
作为少爷跟班,加上高老爷的重教之举,年幼时,二虎也和少爷一起混了好几年学堂,在当年也算是不多见的高材生了。这几年少爷外出求学,二虎就在护院队里混了个小头目,和刘总镖头的几个徒弟打成一团。
刘铁师徒、二虎3人各配双枪(短),高建昌有一支进口防身勃朗宁手枪(那还是姐夫李师长私下让南京商行特意转送给这小舅子的),其余8支半新的中正式步枪。
下午3时,骑队过了枣阳后不久,行经桐柏山下官道时,突然,前卫高石柱见官道前面横着一棵大树,散了几块石头,心想:不好,遇山匪劫路,立即让另一保镖小唐回报少爷。
镖头刘猛稳住队形后,自行打马前出,立马路中抱拳大声叫道:“我们是宜城高家庄的,本人乃高家护院镖头“刘铁头”刘猛,请各位好汉不看僧面看佛面,借条路过”。本想着这些年来和周边的各路武林人士还有点交情,想报个号,套套交情。
“哈哈,哈哈”随着两声狂笑,山路两边的草从、树林中一下子就冒出了50多人,2把短枪、十几条步枪,七、八支猎枪、一挺机枪,其它人则是手拿大刀长矛。一看就知道是遇到土匪了。在当年有机枪的土匪绝不简单,要是碰上一般的商队,那肯定是没得说了,看来高家车队有难了。
当先一精瘦汉子,手持短枪叫道:“我不管你高家庄,低家庄的,年底了,咱卧龙寨的兄弟们只想过个肥年,你们放下武器,留下财物,俺“铁砂掌”李立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机枪侍候,格杀无论。”
高建昌回家的这一年来,虽然也经常外出,几乎都是风平浪静的,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平时再稳重,也苦于无江湖经验,一下子就有点慌神了,把求助的眼光瞄向了刘镖头。这下,是打是降都得看镖头刘镖头等人的了。可是,这一车财物是高家在随洲一带近半年的收入,值好几百万大洋啊,要有啥闪失,高少爷却也真有点舍不得。
“原来是卧龙寨的大爷们,那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刘大当家的和俺刘铁头可是本家兄弟,颇有交情,还望兄弟门高抬贵手。”镖头刘猛一看对方已自报家门,就想息事宁人,说完拿出一个包袱,打马前出:“李当家的,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算你小子有眼,我是卧龙寨的新瓢把子,你和刘二麻子那点交情吧,俺可并不领情”。
“打发叫化子啊,他们高家在那一带整年的收成,少说也有几百万吧,就孝敬大爷这几十个崩”?李立边上有个赖子头更是吼开了。
镖头刘猛陪着笑脸退下,向副镖头(二徒弟王富贵)打出了强冲的手势,也用眼神提醒二虎作好准备,保护好少爷。
几个眼神和手势,久经训练的几位护院保镖手持步枪,短枪分两组各骑在马上,成内、外两层围住了高少爷和大车,“神枪手”高得志则趴在车上,对准了重点目标。
“李大当家的,我们高家的势力可不是你们卧龙寨能惹得起的,小心您会给卧龙寨带来灭顶之灾”。就刘猛看来,这土匪头子只怕是新来的,不了解高家底细,只好来亮亮高家靠山,希望能镇住他“要是真有啥不妥,只怕到时高司令面子上下不来,李师长也不会饶过你们的……”
“少他妈废话,老子不吃这一套,兄弟们,给我上”。尽管有很多土匪听了镖头刘猛的话后深知后果严重,还在犹豫不决,但李立所带来的那帮亲信可就没想那么多了,对着高家车队动手了。
“杀啊!冲……”土匪们动手了。不过,大多数土匪都还有点放不开,攻击力度就打了不少折扣。
高家的镖师护院利用马身、马车和路边的石头隐住身形,发起反击。
二虎早就把少爷护在了车后。抬起双枪就朝土匪射击,加上刘铁师徒的四把短枪,在近距离范围内,二十几个冲在前面的土匪一下子就倒下了大半,其它土匪赶紧趴下,寻找掩体继续射击。好多土匪趴在地上正慢慢向后挪。
镖师高得志(猎人出身,枪法准)首先就把土匪的机枪手打了个爆头,除了两支在后面戒备的步枪外,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其它步枪均有收获。土匪的第一轮冲锋在死伤16人后被很快打退。
接下来的对射中,双方各有伤亡,护院镖师也有2人受伤。
匪首李立下令撤退。在退出有效射程后,李立再次收拢队伍、集中火力准备再次冲锋。
“赖子,你带2人负责这挺机枪,对方火力太猛,进攻时,你们要对高家的火力进行压制”。
“老三,你叫上几个枪法好的,借树林草丛掩护,专门对付高少爷和那两个镖头。”
“半吊子,你和其他几位兄弟带上伙计们冲锋,我和铁公鸡压阵,等老二从后面包上时就开始吧”。
这李立看来还有点门道,要不然怎么能以外来户的身份能坐上山寨头把交椅呢(只怕刘二麻子早就死翘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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