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恨她的,恨她杀死自己的孩子,但他还不要她死,他自己死了也不要她死,哪怕她成了别人的也不能让她死。
他知道她和小时候的玩具不一样,不是得不到就可以砍得断的,他砍不断她,下不了手,她再烂再坏他也下不了手。
可心里的恨意快把他烧死了,他进去洗了个冷水澡出来,却发现季念睡着了,他静静在她身边坐下,点一根烟在她身边吸上。
他想,先放过她这一晚,明天就没那么容易了。明天他和她算总账,算不完他也不留她了,他把她一脚踹了!
第51章
季念以为他会打她的,狠狠的揍她,反正他也不是没打过,那天他就打了她一个巴掌,有时候他疯起来的时候,还箍着她脖子,他什么坏事没做过,以前他还把她抓去浸冷水,他这么坏,今天却像是坏不动了。
季念求生欲也就慢慢弱了,她钻进被子里,仿佛缺觉的人,她一沾床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太累了,一觉到第二天清晨才醒来。
程航站在屋里猛抽烟,季念被呛咳嗽了。
程航见她终于醒来了,高大的身子站在她眼前,挡住了身后的光。
他把手里的报告单直接砸她脸上:&ldo;睡够了?给一个解释?&rdo;
她一声不吭,他的怒气砰一声又爆发了,把烟头砸向她床头,故意偏了一点没砸她脑袋。
他现在想把她烫得毁了容,看她以后还能不能出去外头勾三搭四,他是真想这么做的。
并且他很快就这么做了,他一只手就把她从床上揪起来,打火机一搭一搭在她眼前开启又关上,他拿火烧了她几根头发,每次火烧了一半他就灭了,他不是在调戏她,而是想吓唬她。
季念却不被他吓唬,他要烧就让他烧,她什么话都不说。
程航见她跟个死人一样,他满腔的怒气仿佛硬拳头砸在了棉花上,他顿时就失去了耐心。
他手指插进她头发里,揪住一把,将她脸扯到自己眼皮底下,狠盯着她的眼,咬牙切齿问她:&ldo;你打掉孩子?为什么?你凭什么?孩子是你一个人的吗?&rdo;
季念被他揪疼了,疼得皱起了眉目,艰难的回答:&ldo;就是我一个人的!&rdo;
他发狠似的揪住了她,&ldo;你说是你一个人的就是你一个人的?你真当我死了?&rdo;
季念疼得出泪水:&ldo;程航,我累了,你让我休息一下,我求你了。&rdo;
他用力松开她头发,要不是她那泪水,他简直怀疑下一秒他要掐死她,他暴怒的看她,质问的语气,&ldo;我没让你休息吗?季念,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就让你那么没有安全感?你连我们的孩子都要弄死,我现在觉得你很可怕。我可以原谅你和谁在一起过,但我不允许你弄死我们的孩子。&rdo;
&ldo;我也没想要你原谅。&rdo;季念侧着脸,不看他的眼睛说:&ldo;老实说,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没有安全感,我不想要给你生孩子,我给你生孩子了就没有一切了。我还想嫁个好人家的。我和你在一起没有未来的。&rdo;
&ldo;什么意思?&rdo;程航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她,他想过要分手,但这句话还轮不到她来说。
季念依旧是侧着脸,不看他,&ldo;我想分手。&rdo;
他上前再次把她揪起来,黑眸紧盯着她的眼眸,&ldo;前晚我们还好好的,昨晚我们都在一起睡,你现在想分手?睡够了孩子也打了你就想和我分手?你忘了前天晚上你怎么答应我的了?&rdo;他还是怀着一点希冀看着她。
她却连这一点希望的光都要毁灭,冷冷的说:&ldo;你知道,本来我就是很感性的人,我今天被你哄,和你说我爱你,也许明天就被别人哄,和别人说相同的话。&rdo;
程航静静看着她,连最后一丝光都熄灭了。片刻后,他彻底松开了她,像是彻底死了心。&ldo;好,那我们分手。&rdo;
他回头看到她在流眼泪,觉得讽刺,但却想不明白这讽刺从何而来,他冷冷的宣判:&ldo;你知道吗?我刚开始认识你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人,我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格外的容忍你,因为我那么爱你,我始终对你有幻想。可是你把这个孩子打了,我连对你那点最后的幻想都没了,我不再爱你了,也不再给你机会了。&rdo;
季念听着他最后的宣判,哽咽着喉咙说,&ldo;好。那就好好聚好散。&rdo;她心里想,这样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大家都有交代,他怎么想她已经不再重要了。
程航从没这么难受过,但他很安静的离开她,像是把她宣判了死刑,他忽然觉得连虐待她都费力气,他只是很沉默的走了。狗子在身后朝他吼叫,他也没听见。一步一步的走了。这一走,他就没打算再回来。
-
季念不敢在这里多待,当天下午,她先打了个电话给女助手苏珊,得知老爷子已经知道所有事情后,并同意只要季念一走,他就不再追究五年前的绑架案。
季念不放心,请求苏珊替她向老爷带句话,&ldo;你就和爷爷说,我遵守承诺,求他也放过我妈妈,以后我一定不再回来了。&rdo;
苏珊在电话里头向她承诺:&ldo;一定转达。&rdo;
季念挂了电话,便开始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她的衣服并不多,程航买的她都不打算带走,首饰仍旧放在柜子里,她贪恋的看一眼他送她的钻石戒指,想一狠心把它带走,最后还是放回去了,她只带走了程航送的星星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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