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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苗条但不是干瘦，结实但并不夸张的肌肉附着在修长的骨架上，形成了流畅优美的线条。单飞第一次在这样的灯光中看到谢天麟赤裸的上身，很性感，很诱人。他简直克制不住抚摸他的冲动。

该死，他知道抚摸他的感觉有多好！还有他的呻吟！

&ldo;不，我不是这个意思……&rdo;再一次的，单飞丧失了自己对语言中枢的控制权，直到谢天麟将衬衫披在身上，开始扣扣子时他才忽然反应过来，&ldo;等等！你是说在你明白什么是性之前……就已经……&rdo;单飞紧锁着眉头。

男孩子十三、四岁就会明白性是怎么一回事，而在谢天麟这样的家庭，按理说还应该更早些。

谢天麟一震，整理衣衫的两手手指纠缠在了一起。

他闭了一下眼睛，&ldo;忘了那个吧，那不重要。&rdo;他深深地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

&ldo;你想出去吗？还是站在那里？如果让你感觉不舒服，我很抱歉。&rdo;单飞沉默地注视，无论在何时都会令他难以自抑的紧张，&ldo;我想你知道……你不是我的第一个……&rdo;停顿了一下，他忽然放弃了似地放松了整个紧绷的身体，&ldo;这都不重要了。&rdo;他说：&ldo;现在没什么重要了……&rdo;

他随手从裤架上将长裤拽下来，完全无视弹起的裤架撞上柜壁又落下，机械地换好。

空洞而绝望的呢喃比愤怒的咒骂更令单飞心痛。单飞知道叶利的莽撞对谢天麟造成的伤害和冲击，是他难以估量的巨大。

而这都是他的错。

&ldo;我很抱歉。&rdo;他不能够再为自己作出一句辩白，&ldo;对不起……&rdo;他说，拳头痛苦得握起又放松，&ldo;我希望我能……&rdo;

&ldo;你怎么能这么做！&rdo;非常突然地，谢天麟爆发出来，他嘶声叫道，身体蜷缩着倚靠在衣柜旁的墙壁上，&ldo;你怎么能告诉别人！&rdo;

单飞不知道现在自己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而这是一句最没用的废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受伤的谢天麟。

跪在谢天麟的身旁，他将他崩溃中的男朋友圈在怀中。

&ldo;我能做点什么？&rdo;一边抚摸着谢天麟柔顺的头发，单飞一边在他的耳边充满内疚地轻声问道。

&ldo;能杀了叶利吗？&rdo;谢天麟靠在单飞的肩头，苦涩而挑衅地问。

&ldo;你知道的，&rdo;单飞苦笑道，&ldo;不能。&rdo;

&ldo;那么，能告诉我谢氏里卧底的名字吗？&rdo;

这让单飞想起并不算久远的一个午夜，谢天麟向他明确地提出性关系提议的那一天，几乎是一样的对白。

&ldo;当然不能！&rdo;他有些烦躁，因为紧张，&ldo;为什么没有点建设性，又具有可行性的要求？！&rdo;

&ldo;……最可行的是，&rdo;并不算长久的沉默之后，谢天麟说，声音因为混杂了太多得无法辨别的情绪而显得怪异，&ldo;我们需要说再见了。&rdo;

单飞愣住了。

再见？什么意思？！

从他的怀抱中轻轻挣脱开，谢天麟站起身。

&ldo;我必须走了。我已经没有时间。&rdo;他说。在单飞混乱的大脑中能提供出任何一点思路之前，他快步离开。

叶利很迷茫。

明显他造成了一定的轰动效应，但似乎完全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他热切地盼望着有一个什么人出现，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样的恐惧，那样的痛苦，那样的焦虑，那样的怜惜，还有那样的绝望。

他看到了什么？

从头到尾顺下来，叶利怎么都想不通，就好像中间缺少了一个关键的齿轮，他所知道的种种，都不过是无法连接的碎片。

或许他什么都想到了，但却偏偏忘记了感情。

在两个男人，一对敌人，还有种种可能的阴谋以及性爱之上，把他们黏合在一起的，是因为他们相互吸引，相互喜爱。

感情？

别用这么吓人的词句！叶利捂住自己的耳朵，但他阻止不了大脑里轰鸣的声音。

感情！

单飞确实如他所说的认真，而谢天麟对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也不像虚假的，至少，他是如此地信任单飞，以至于在突变发生的前几秒，他完全不能相信。

他不相信单飞会对任何人泄漏他们的来往，哪怕是叶利也不行。

病房门打开，叶利下意识地去看‐‐幽灵般走出来的是谢天麟。

谢天麟的目光穿过这个罪魁祸首，穿过墙壁，甚至穿越了黑色的天空。

叶利看不到他眼中有什么。那么空洞地张开着，似乎仅仅是保证谢天麟不会撞上墙壁，如此而已。

或许阿帆会觉得开心，看到这个样子的谢天麟。叶利想，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那种应该欢快的感觉。

很快，一个暴怒仓皇的单飞从房间里面窜出来，&ldo;谢天麟，你站住！&rdo;他叫道，&ldo;再见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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