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轩点点头,心里大致明白了阿禅的想法,又问:“你一个人住这两层楼?”
“不是,我住二楼,一楼还住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阿婆。()”
“这老阿婆是这房东的什么人?”
“是房东的母亲,听人说房东的老婆嫌弃她婆婆,不愿意让她和他们一起住,阿婆的几个女儿都嫁到外地了,所以现在她一个人住这。”
陈子轩沉默了一会儿,叹道:“真是不孝子啊!”
“我选中这地方,也是看到这老阿婆一个人太孤单,我住这的话,也可以陪陪她。”
陈子轩眼中露出欣赏的目光,跟着阿禅一起穿过一楼的堂屋上到二楼。
“哟!你来啦!”二楼的一个男人正在那打扫,一个胖胖的妇人还在那里收拾东西,看到阿禅上来了,那个妇人忙笑着和阿禅打招呼。
“这个是你男朋友吧!”那妇人看到陈子轩,满脸媚笑。
阿禅的脸微微红了一下,瞬而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还没有收拾好?”阿禅看着房间的地上还摊着一些凌乱的杂物,有些不快。
“就快好了,就快好了,有些破烂玩意儿,放这楼上很久了,我说要扔掉吧,婆婆又舍不得。”妇人忙解释,还催着他男人赶紧收拾。
那男人加快了进度,把一些坛坛罐罐的杂物堆到一起,用个竹篓子装着,准备和扫出来的垃圾一起扔掉。
陈子轩把阿禅的几个袋子放在地上,无意中瞟了瞟那堆破烂玩意,突然眼前一亮。
咦?那个东西!
陈子轩看到一个暗红色的瓶子,高大概二十多厘米,短颈,丰肩,剑腹,瓶体修长。有点象,的确有点像,但是为什么会是这暗红色的呢。
陈子轩也不言语,走过去,蹲下来,拿起那个瓶子,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瓶子原来并不是暗红色的,它里面是白色的,外面是刷了一层朱漆,看那朱漆都有些斑驳脱落,应该有年头。
“老板,你这堆东西,都不要了?”陈子轩暗自放下那瓶子,站起身来问。
“啊,不要了,一堆破烂玩意,放这楼上多少年了,既占地方还沾灰。”那妇人抢着回答,看来在这家里,是这女人当家。
“哦,这样。”陈子轩看了一下其他的,倒是些很普通的瓷碗和陶罐,有些还是腌泡菜的坛子,大多还破损了。
“老板,我想要个瓶子来插花,要不,你把这些东西就放着吧,我挑挑,不要的待会我自己拿下去扔掉。”陈子轩掩饰住心中的小激动,装作漫不经心的说。
“插花?”那妇人有些疑虑,走到那筐前面,在里面捡了捡,一只手拿起里面的一个瓶子,正好是陈子轩看中的那个。
那妇人拿着那瓶子在手中掂了掂,陈子轩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心想你别不小心,把它摔地上了!
“就这瓶子还行,插花!”胖妇人笑着对陈子轩说。
“行,那我就要这个了!”陈子轩也微笑着看着那妇人。
“不行!这瓶子有些年头了,我记得我小时候这瓶子就有了,不能给你。”这时候那男人插嘴道。
那胖妇人仔细看了看那瓶子,挺完整的,暗红色的朱漆,有些斑驳的条纹了,想了想,说:“这不会是个古董吧?”
陈子轩心里一沉,心想这下捡不到漏了!没想到那男人又说:“那倒不是,要是古董我爹早给卖了,还能留到现在?不过这也应该是好几十年前的东西了。”
“你看这样吧,我出100块钱,买了这个瓶子,你看行不?”陈子轩笑道,“这玩意儿洗洗擦擦,放在书桌前插些鲜花,挺有情调的。”
阿禅疑惑的望了一眼陈子轩,不明白这么丑的旧朱漆瓶子,用来插花?不合适吧!
那妇人想了想,说:“这样,看你这么喜欢,500块!给你了!”
陈子轩并不露喜色,而是心法启动,装作脸色一沉,说:“500块?你干脆去抢好啦!你自己留着吧留着吧,留着它会下崽的!”
那男人和妇人对视了一眼,又仔细看了看陈子轩,这人,的确不象是真想要这瓶子。
胖妇人是这街上有名的算得精,他男人在这街上也做了不少年的生意,他们看人都有一番自己的经验,自认为很准很通透,而陈子轩此时的心法已经修炼到浑然忘我的境界,能够完全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你打算出多少钱?”那男人毕竟做过生意的,懂得讨价还价的道理。
陈子轩并不回答,转过头,问阿禅:“亲爱的,你说要不要这瓶子,你要喜欢,我就买下。”
阿禅脸上一红,心想你个陈子轩,还趁机占我的便宜,我看你是自己想要吧!还来问我?
阿禅歪着脑袋,左瞟瞟那瓶子,右瞟瞟那瓶子,一副看不上的样子,陈子轩心里倒有些着急起来,这要是没配合好,不是给弄砸了嘛?
“我看插花不合适,这瓶子太旧了。”阿禅翘了翘鼻子,又说“当个烛台还是可以的,那上面放个彩色的蜡烛,晚上点上,应该挺有气氛的,你说是吗?”
陈子轩差点笑喷了,烛台?亏你想得出啊!比我那插花还懂得暴殄天物!
“行了!”陈子轩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红票票,说:“两百块,行就留下,不行你就搬走吧!”
“好咧!”那胖妇人一把抢过那两百元,揣自己兜里,那男人望了她一眼,没敢做声。
陈子轩把那瓶子拿过来,从左手倒到右手,在手里掂着,也没把它当宝贝看,那男人瞅了一眼,把剩下的垃圾破烂都抬了下去,那胖妇人也跟着蹬蹬蹬的下楼了,生怕陈子轩后悔似的。
陈子轩等那两人都下楼了,把瓶子倒过来,仔细的刮了刮那暗红色的朱漆,那旧漆脱落后,露出精白莹润的胎体,还露出暗暗的细纹印“永乐年制”。
“哇哈哈!明永乐甜白釉暗刻花官窑梅瓶!哥捡一大漏,发财啦!”陈子轩心中暗爽!
阿禅看出此刻陈子轩神色有异,明白陈子轩是捡到便宜了,轻拍一下陈子轩,说:“嗨,你要是捡了便宜,别忘了楼下的那位阿婆。”
陈子轩不由得对阿禅又多了几分爱意,忍不住一把抱住阿禅,说:“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来,让你的情人,亲一个先!”
“不要,讨厌啦……”
“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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