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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我喷出一口烟，问道：&ldo;什么事？&rdo;

&ldo;哥们，你说咱们是不是兄弟？&rdo;老豆腐问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严肃。

我顿时心生疑惑，连忙警惕地说：&ldo;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别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知道，咱们算不算朋友？&rdo;

&ldo;是啊，一直就是，要不是，你那次告了我们一状，到现在，大家不还是那样吗？&rdo;

&ldo;那件事是我不对，但这不都揭过去了吗？有错能改，上帝都会原谅的。&rdo;

&ldo;你别扯那些没用的。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rdo;

&ldo;冰哥，我这次是真的看上了一个姑娘……&rdo;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火立马就上来了：&ldo;上次就是为了帮你打架，咱们都成什么样儿了？你还嫌我们不够倒霉是吧？&rdo;

&ldo;你误会了，这次不是打架，我、我……&rdo;

看老豆腐吞吞吐吐的样子，我恍然大悟：&ldo;你小子不会是打算正儿八经追一次女孩吧？&rdo;

&ldo;哥哥，我就是这个意思。&rdo;

&ldo;你天天除了这个，没正事了？没事就不能和咱们打打篮球吗？这也是个发泄的方式。&rdo;我讽刺他说。

&ldo;你不明白，我真是喜欢上她了。这次和以前那些个根本不一样，我不会乱来的，你放心吧。&rdo;

&ldo;我放心什么。你谈恋爱，管我屁事。除了打架，我还能帮你什么？&rdo;

&ldo;我、我想让你陪我去她学校，给她送一封信。&rdo;

&ldo;行啊，她是哪个学校的？&rdo;

老豆腐犹豫了一会儿，说：&ldo;警察学院的。&rdo;

警察学院是一所中专学院，看来那个女孩的年纪肯定比老豆腐要大些。最主要的是，警察学院的学生，性格都比较粗犷，搞不好，真有可能要打一架。老豆腐的表哥常俊临走时，叮嘱我们无论如何对老豆腐要照顾些。我没话好说，想到这里，我也没犹豫：&ldo;老豆腐，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这种破事，你少拉着我。&rdo;

老豆腐喜欢谈恋爱，但对于一个女孩表现出如此上心，这还是迄今为止的第一次。这也让我有些好奇，而这件事也冲淡了我对于身边所发生的种种怪事的那种纠结，不过，很快我就陷入了另一场纠结。

我终于领教了老豆腐追女孩的本事，第一次去警察学院就直接在教室的窗外喊着&ldo;林丽&rdo;的名字。班里的所有人都朝窗户望来，然后开始起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站起来，满脸通红地问：&ldo;你是谁？&rdo;

老豆腐不卑不亢：&ldo;我是三中的，想和你交个朋友。&rdo;

女孩脸红得更厉害，犹豫了一会儿，道：&ldo;不好意思，我还没想过这些事儿。&rdo;说罢，坐了回去。这下，班里的人哄得更厉害了。

老豆腐干脆走到班门口：&ldo;林丽，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三中离这儿也不近，给个面子吧。&rdo;林丽装作没听见，低头看书，但班里人都笑得捶桌子了。老豆腐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动静，叹了口气说，&ldo;那成，我明天再来。&rdo;说罢，他还真就走了，那潇洒的一转身的神态，顿时让我黯然失色，瞬间有种是他跟班的感觉。

他的脸皮就是这么厚，这也是我佩服老豆腐的一点，让我叹为观止。从那天起，老豆腐天天拉着我朝警察学院跑，足足过了一个礼拜，林丽终于跟老豆腐有了第一次的约会，但那次，老豆腐很受伤，离开时一直阴着脸，没有说话。我心里窃喜，以为解脱了，没想到第二天，老豆腐又来找我，居然这次还带着花……

老豆腐锲而不舍，等他第一次成功将林丽约出来吃饭的时候，已经接近暑假了。

送回林丽，老豆腐推着自行车，我们一边走一边聊，话题渐渐转回了我们家的那些怪事。前段时间一直忙老豆腐的事，今天重新提起，我立刻想到了那封奇怪的来信，于是说道：&ldo;我爸可能还活着。我收到他的信了。&rdo;

老豆腐的眼睛立刻瞪圆了：&ldo;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这事儿？冰哥，你能不能相信兄弟一次，我以后真不会再当叛徒了。再说这事儿，你帮我这么大忙……&rdo;

我连忙道：&ldo;以后不管和谁，千万别提这事儿，我觉得脸都丢尽了。&rdo;

老豆腐笑道：&ldo;你放心，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过，你到底怎么想的？&rdo;

&ldo;我能怎么想？压根没有办法。&rdo;

&ldo;你说的是想去秀西岭，但怕家人不允许？&rdo;

我道：&ldo;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这事儿没得商量。&rdo;

&ldo;嗯，肯定是这样。既然老军长在哪里发现了怪事，他肯定不希望你冒险。&rdo;

之后，我们俩都没说话，走了很长一段路，我才叹口气道：&ldo;但是，我真想去看一看。&rdo;

&ldo;冰哥，只要你想去，我一定陪着你去。&rdo;老豆腐说得一本正经，让我心里升起一丝暖流，&ldo;冰哥，这不是小事，我可不是跟你说着玩。再说，消息是我透露给你的。你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亲眼看一眼真正的龙，这是我最大的梦想。&rdo;

正如我爷爷错误地估计了我看到大伯之后的想法一样，我也误把老豆腐的这种行为归结为胆子不小的范畴。

事实上，我忽略了一点，老豆腐眼下谈了个女朋友，正是他吹牛显摆自己的关键阶段。或许他之前确实有过想去秀西岭的念头，但至少会权衡收益和风险的对比。可眼下，他只是要展现自己阳刚的一面，这是我没料到的。后来，我们还是为这次草率的决定付出了代价。

5、往事

这次谈话之后，老豆腐不在要我陪他去和林丽见面了，虽然生活又渐入正规，但也让我有些失落的感觉。不久，期末考试结束了，明年将是我们中考前的最后一年，所以学校组织了补课。这样一来，我们的&ldo;深山之旅&rdo;似乎更加没有指望。在这期间，我也曾想过给父亲回一封信，可又担心邮局无法投递，万一退回来，那将是件很麻烦的事。

就在我快要放弃时，突然有一天，秦海满头大汗地找到了我，足见他很是着急。那天太阳很毒，几个月没见，他一句寒暄没有，气喘吁吁地张嘴就道：&ldo;我找到村长了。&rdo;看我一头雾水的模样，他喘了几口气说，&ldo;我找到你们原来秀西村的村长了。&rdo;

听他说到这里，我立刻想起了那个一说话就结巴的村长，是他带着我去到秀西岭的现场，是他努力争取让哥哥被抓走前见了我们最后一面，那或许是我们所见的最后一面了，村长是个老好人，没想到居然能遇见他，我心里既高兴又有几分难过。

他买了两瓶冰镇汽水，递给我一瓶，然后自顾自地仰脖子一口灌完，打了长长一个嗝，才似乎舒坦些，说道：&ldo;你应该记得他吧？&rdo;

&ldo;当然记得了。我离开村子时已经九岁了，村子里的人，到现在，我一个没忘。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村长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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