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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ldo;你撒谎!&rdo;

&ldo;是你自己告诉我们的。&rdo;

&ldo;那又如何?&rdo;

布魯斯的眼神与声调简直像在催眠：&ldo;你驾车行驶在前往皮靴旅馆的马路上。天快黑了，你看见米尔德里德&iddot;莱昂丝正穿过球场。

&ldo;四下无人，只有你们俩。你停下车走出去，在路边埋伏，抓住了她，&rdo;布魯斯做了个恶鹰扑食的手势，&ldo;你把她挟持到哪儿去了?&rdo;

&ldo;我想应该不是海滩。这里的沙滩非常粗糙，到处是尖锐的碎石，虽然也有些沙砾，但根本不是在她脸上、还有我用来给她擦脸的手帕上那种细滑的白沙。那样的白沙在哪儿才有?高尔夫球场的沙坑里。瞧瞧她这双眼睛!&rdo;

他一伸手扯下了女尸脸上的围巾。

布魯斯冷不丁将女尸往前一推，贝莉尔不禁低低惊呼出声。丹尼斯急忙将她揽入怀中，用胸膛挡住她的脸庞。他们俩身后的霍瑞斯&iddot;齐特林惊吓之余早已失语。

布魯斯继续施压：&ldo;行凶之后，你将她的尸体藏在汽车后座，径直开到皮靴旅馆。然后你心生一计，索性嫁祸于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当时去游泳了，你也看到我在海滩上。可你恰恰是犯了个滑天下之大稽的致命错误。又或者只是运气太差?&rdo;

&ldo;运气，&rdo;波雷念叨着，&ldo;运气!&rdo;

（布鲁斯的手藏在身后，悄悄往前挪动。）

&ldo;她满脸都是湿漉漉的细沙，记得么?&rdo;

&ldo;哦?&rdo;

&ldo;是我擦掉的。我可以发誓，丹尼斯也可以，这女人的脸蛋那时干净得很，我们把她放到……哪儿来着?&rdo;

（又靠近了一些，但那把刀也又动了起来。）

&ldo;快说!告诉我!快点告诉我!&rdo;

&ldo;我们把她放进带她前来的那辆被诅咒了的轿车。而此举恰恰对你是致命的。&rdo;

&ldo;是吗?&rdo;

&ldo;我注意到了，而且那老怪物说丹尼斯也注意到了，就在车厢后座的红色皮革椅面上有浅浅的沙印，恰好是米尔德里德&iddot;莱昂丝头部脸部的形状‐‐那时候原本不可能会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开车来旅馆时，后座上就藏着她的尸体。&rdo;

（靠得更近了。）

丹尼斯的眼角余光中出现了一袭移动着的花布，还有件又脏又湿的外套。达芙妮晕晕乎乎地半跪在一地沙砾和雨水中，扶着坑坑洼洼的石墙，正努力要站起来。

她甚至都没注意到罗杰&iddot;波雷和布鲁斯&iddot;兰瑟姆，他们俩也没发现她。也许是暴风雨渐趋停息的缘故，二人的嗓音此时听来都大得近乎残忍。在这石屋里，他们你来我往言语交锋，好似歼击机连珠炮开火一般。

&ldo;你杀了她们，对不对?&rdo;

&ldo;杀了谁?&rdo;

&ldo;我的姐姐，还有其他女人。难道你太忌惮我，所以不敢承认?&rdo;

&ldo;我会怕你不成?&rdo;波雷大吼，&ldo;不错，是我宰了她们!那又怎么样?你永远都证明不了，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把她们放在哪里。&rdo;

&ldo;哦，是吗?&rdo;布鲁斯大喊，&ldo;那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们就在……&rdo;

话音未落，布鲁斯便猛扑上来。

布魯斯的手从身后亮出，甩出一团在灯光里看去黑糊糊的东西。那是之前一直蒙在女尸脸上的那条湿围巾。布魯斯将其一把掷到波雷脑门上。

这一出手的迅捷程度足以擒下一条眼镜蛇，争取到了极其宝贵的小半拍。波雷的左手仓促地挥开围巾，右手随即一刀刺向布魯斯的肋骨。但布魯斯的左臂已经杀到，如同剑客擅使的格挡那样，铁钳一般硬是牢牢拧住波雷的小臂。

随即布魯斯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先是重击他下颌右侧，然后猛捶左腹部，最后又使劲给了下颌一拳。

&ldo;搞定了!&rdo;布魯斯大口喘气，&ldo;抓到了!&rdo;

但他并没成功。

有人‐‐可能是齐特林先生‐‐绝望地咒骂了一声。因为罗杰&iddot;波雷倏地往后一滑，重重摔在地上，但他那把刀却恰好就在手边。他猛一吸气，如同一只印度橡胶制成的野猫挺身从地面弹起，手中的刀依然寒光闪闪。虽然上气不接下气，但波雷却再次狂笑不已。

正在这当口，亨利&iddot;梅利维尔爵士拍拍丹尼斯的肩膀，对他点了点头，迈步走进房间。丹尼斯紧随其后。

&ldo;够了，孩子，&rdo;h对波雷说，&ldo;最好把刀放下，不然我们三人就得拿你的脑袋当板凳了。&rdo;

布魯斯气疯了：&ldo;走开!&rdo;他咆哮道，&ldo;这是我的事，走开!难道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制服他吗?&rdo;

&ldo;不，&rdo;波雷说。

他缓缓后退到小房间的门口，艰难地笑着。吃了一顿臭揍之后，他的下巴肿得老高，青一块紫一块，黄色的灯光直直照在脸上，像是给双眼和额头罩上一张面具。

他离达芙妮&iddot;赫伯特不到三英尺，但却没看见她。

&ldo;想制服我?&rdo;他说。

&ldo;咱们接着来?&rdo;布魯斯语调温和。

&ldo;怎么着都行。&rdo;

&ldo;住手!&rdo;h大吼，&ldo;我告诉你……&rdo;

&ldo;抱歉，老怪物，这是私人恩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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