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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去哪儿？&rdo;

&ldo;黑斯廷斯，我们先吃饭。喝咖啡之前，我们不再谈这个案子了。吃饭的时候，大脑应该饲候我们的肠胃。&rdo;

波洛说话算话。我们去了索霍区的一家小饭店，他是那里的常客。我们在那吃了‐‐份味美的煎蛋卷、一碟板鱼、一碟鸡肉和葡萄酒，这是波洛最喜欢的点心。

饭后我们喝咖啡的时候，波洛隔着桌子亲切地笑着望着我。

&ldo;我的好朋友，&rdo;他说。&ldo;我对你的依赖远比你想象的多。&rdo;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话我既迷惑不解，又受宠若惊。他以前从未对我说过这类的话。有时候我还暗自觉得有点难过，因为他好像瞧不起我的智力。

尽管我井不认为他自己的智力已懈怠了，但我忽然觉得他大概对我的帮助依赖比他所知道的还要强。

&ldo;是的，&rdo;他梦幻般地说，&ldo;你有的时候也许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你的确常常为我指路。&rdo;

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ldo;真的，波洛？&rdo;我结结巴巴地说，&ldo;波洛，我真是高兴极了，我想我从你那里总归学到些东西了。&rdo;

他摇摇头。

&ldo;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什么也没学到。&rdo;

&ldo;噢！&rdo;我相当吃惊地说。

&ldo;这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应该从另一个人那里学什么。每个人都应该尽量发挥自己的能力，而不应该模仿别人。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波洛，或差一等的波洛。我希望你成为至高无上的黑斯廷斯。其实，你就是至高无上的黑斯廷斯。黑斯廷斯，我觉得从你身上。差不多可以充分表现出一个有正常头脑的人所应有的特点了。&rdo;

&ldo;我希望自己不是不正常的。&rdo;我说。

&ldo;不，不。你相当正常。两脑均衡。你就是健全心态的化身。你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吗？当罪犯着手犯罪的时候，他的第一步就是欺骗。他要打算欺骗谁呢？在他心目中，他要找的对象就是正常人。也许实际上井没这回事一这纯粹是一个数学上的抽象概念。但是，你差不多尽可能地将这个抽象概念具体化了。你有的时候会有一刹那超乎常人的才华表现（希望你原谅我这样说，有时你会陷入很奇怪的愚昧的深渊。但是大体上说来，你有惊人的正常人的头脑。那么。这怎么会对我有利呢？很简单，那就是。我可以把你当成一面镜子，在你的心里可以确切反映出那个罪犯想要我相信什么。这非常有用，非常有参考价值。&rdo;

我不大明白。我觉得波洛说的根本不是恭维我的意思。不过他很快矫正了我这种印象。

&ldo;我自己的意思表述得不好。&rdo;他很快地说，&ldo;你有对罪犯的洞察力，而我没有。你可以指出罪犯要骗我相信什么。这是一种伟大的天赋。&rdo;

&ldo;洞察力，&rdo;我思索着说，&ldo;是的，也许我有洞察力。&rdo;

我望着坐在桌子对面的波洛。他正在抽着他的小烟卷儿，带着恳切的态度望着我。

&ldo;亲爱的黑斯廷斯，&rdo;他小声地说，&ldo;我实在很喜欢你。&rdo;

我很高兴。也很难为情，于是赶紧转变话题。

&ldo;来，&rdo;我一本正经地说，&ldo;我们还是讨论这个案子吧。&rdo;

&ldo;那么。&rdo;波洛头向后一仰，眼睛眯成一条缝，慢慢地一口一口吐着烟圈。

&ldo;我就问自己几个问题。&rdo;他说道。

&ldo;什么？&rdo;我急切地问道。

&ldo;毫无疑问，你也有问题了。&rdo;

&ldo;当然啦，&rdo;我也将头向后一仰，眯着眼睛说道，&ldo;比如说，谁杀了埃奇韦尔男爵？&rdo;

&ldo;不&rdo;本不是这种间题。那是问题吗？你好像是一个看侦探小说的人，头脑地把小说中的人物一个一个地猜下去。我承认，次我不得不这样做。那是件很特殊的案子。将来有时间我会讲给你听的。当时破了那案子，很荣耀的。可是，我们刚才谈什么来着？）&rdo;

&ldo;正谈到你要问自己几个问题。&rdo;我淡淡地说道。我本想脱口说出，我的真正用途是陪着他，好让他有炫耀对象。但我还是忍住了。他既然想教导别人，就让他来吧。

&ldo;说吧，&rdo;我说道，&ldo;我洗耳恭听呢。&rdo;

他的虚荣心也就想要这个。他又将身子往后一靠，恢复了以前的态度。

&ldo;第一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为什么在离婚问题上，埃奇韦尔男爵改变了主意？我脑子里面有一两个想法。其中一个你知道的。

&ldo;我问自己的第二个间题是，那封信怎么了？是谁还想让埃奇韦尔男爵和他的太太继续合法在一起，以便对他有利？

&ldo;第三，咋天上午离开那间书房时，你回头看了一下，你看到他脸上有一种表情，那是什么意思？黑斯廷斯，你有什么答案吗？&rdo;

我摇摇头。

&ldo;我不明白。&rdo;

&ldo;你肯定不是你自己想象的吗？黑斯廷斯，有时候，你的想象力是很敏锐的。&rdo;

&ldo;不，不&rdo;，我极力地摇着头，&ldo;我确信自己没看错。&rdo;

&ldo;好。那么这一事实还有待解释。我的第四个问题与那副夹鼻眼镜有关。简&iddot;威尔金森和卡洛塔&iddot;亚当斯都不戴眼镜。那么为什么那副眼镜在卡洛塔&iddot;亚当斯的手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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