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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第三十八章被打出去的婆子

苏林氏一听这话，脸色气得铁青，嘴唇微微哆嗦几下，恨声道：&ldo;好，好，一个个真是都反了，你便是不说，我也是要去回老太太的，你既然这般说了，那便捆了你一同过去。&rdo;

一行人便这么来到主院，与平日不同的是，今个儿老太太院中十分安静，丫头们也都坐在门廊、树荫下，或是做绣活、或是打绦子。见这么多人呼啦啦地过来，丫头们忙都停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大丫头月初迎上来轻声施礼道：&ldo;请大太太安，请四姑娘安，可是来看老祖宗的？&rdo;

苏林氏见院中不似平日午后热闹，便也压低声音问：&ldo;老太太今个儿午后怎么没跟丫头们顽闹一阵？&rdo;

&ldo;正要打发人去回大太太呢，老祖宗早晨起来便说觉得身子沉，上午就没怎么动地方，这不，才刚用过午饭，就又歪着只说是头疼，给擦了药，点上宁神香，才将将睡下。&rdo;月初低声回话道，她抬眼瞥见大太太身后还带着婆子，最后还有个捆了押着的人，便知道应该是来回事儿的，又说，&ldo;大太太且先去偏房稍坐，奴婢进屋里看看，若是老太太醒了便替您通传一声。&rdo;

&ldo;好，若是老太太睡得好，千万莫要吵她，可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rdo;苏林氏又嘱记道。

月初前脚刚迈进屋，门帘子都没来及放下，就听魏山家的一阵尖利哭号：&ldo;老祖宗啊，奴婢冤枉，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rdo;

月初忙放下手中的帘子，转身又朝外头走来，在魏山家的跟前站定，嘴里头低声骂道：&ldo;你便是要作死我不管你，但你也要瞧着地方，老祖宗才刚刚睡下，吵醒了你担得起吗？&rdo;

这时里屋出来个年纪略小的丫头，半只身子探出帘外，道：&ldo;月初姐姐，老祖宗醒了，正找你呢！&rdo;

月初一听这话，也顾不得什么教训人，径直地朝屋里走去。过了大半晌才又出来说：&ldo;大太太，老祖宗的意思本来是说，让您自个儿拿主意，但这又一想啊，到底是自己本家儿带来的人，让大太太您也着实地为难。所以老太太最后说，这魏山家的既是管事又是经手人，出了事由不但不反省，刚却还在外头吵扰的要命，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了。只让着人堵上嘴，拖出去打几十板子，撵出园子去便罢。&rdo;

苏林氏听到这话，嘴角边隐约地噙出笑意，朝那地上跪着的婆子投去一瞥。

而魏山家的这一听，却真是惊得魂飞魄散，她原本以为老太太好歹会帮着些，谁料到却还落得这么个下场，张嘴刚要说话，却马上就被人塞进团破布，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直冲脑门，连熏带噎得让她直翻白眼，差点儿当场厥过去。

不过此时此刻，是谁也不会开口为她求情的，只冷眼看着她被两个粗使婆子拖下去，也不知去了何处，竟是听不到一点儿响动的。

刚才里间屋内的小丫头，捧着个红木雕花的首饰盒子出来，上前直愣愣地便说：&ldo;这是老祖宗赏四姑娘的。&rdo;

月初忙上来笑着接过话去：&ldo;大太太、四姑娘莫怪，这孩子叫和玉，是新近送进来的，老太太瞧着模样不错，便留在身边先管教着，刚教了几天规矩，还没纯熟，见到奶奶姑娘们的就发愣。&rdo;说罢扭头接过她手中的首饰盒子，塞进苏礼的手中，&ldo;四姑娘且拿着，这是老祖宗赏给您的。&rdo;

苏礼刚想推让，却被月初手下稍稍用力按住，口中道：&ldo;老祖宗今个儿身上不痛快，才让我们送出来，她老人家诚心实意地给您，您也莫跟我们下边儿的人推脱，平白的让我们夹在中间为难不是。&rdo;

&ldo;那便请姐姐代我谢过祖母。&rdo;苏礼见状便收下盒子。

月初转头看见和玉还傻愣愣地站着，便低声斥道：&ldo;教了那么久的规矩，怎么出来也不知道先请安问好！&rdo;

和玉这才回过神来，俯身施礼道：&ldo;请太太、姑娘的安，奴婢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见到太太姑娘们的就看愣了眼，还望太太姑娘见谅。&rdo;

&ldo;恩，瞧模样是个不错的，口齿也伶俐，好生跟你月初姐姐学，日后好生伺候老祖宗，在府里亏待不了你。&rdo;大太太顺口叮嘱着，便扭头来扯住苏礼的手道，&ldo;今天让礼儿受委屈了，都怪我治下不严，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都不知。唉，真是……这让我日后可怎么好意思见你父母的面，真真儿是惭愧得紧。&rdo;

&ldo;大伯母快不要这么说，您总说让侄女不要外道，您今儿个的话可才真叫是外道。&rdo;苏礼放轻声音，边说话边缓步朝月亮门走去，&ldo;伯母总说礼儿不去看您，今日便好生地叨扰您一番，您可要给我备下果子吃。&rdo;

苏林氏此时也想到老祖宗还在屋里歇着，不好在院中闲聊，便也跟上她的脚步，笑着感慨道：&ldo;礼儿真是个细心的丫头。&rdo;

第三十九章利落的大丫头

回到屋里，苏林氏先唤人请来大夫去看老太太，然后还未坐稳多久，各处的管事婆子们、媳妇子们又都前来禀事回话。

苏礼见状忙起身告辞，见外头天气不热，想起自己先前的锻炼计划，便也没坐车，领着半夏准备从花园子穿过去，走东南的角门回住处去。

二人在湖边的柳堤上穿过，半夏见四下无人，便说：&ldo;姑娘，奴婢怎么觉得今天这事儿里外都透着怪异，不说那魏山家的有那么大的胆子来盘剥姑娘，且说她做的也实在太招摇，让人容易拿到把柄吧？&rdo;

&ldo;你可知道这魏山家的是何来头？除了她娘是老祖宗的陪房，可还有旁的？&rdo;苏礼没回答半夏的疑问，反倒也去问她。

&ldo;她以前是老太太身边儿伺候的，直到前些年才从正房里挪出来，她婆婆也是老太太当年的陪房，她现在的亲家是三姑娘的奶妈子，所以在府中很是能说得上话，要不哪里能得了厨间总管事的肥缺。&rdo;半夏将自己平日听来的都一一说出，又问，&ldo;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老太太都发话了，难道姑娘还怕人会给她说情不成？&rdo;

&ldo;说不说情的倒是没什么打紧……&rdo;苏礼边走边思索着，自己又从未得罪过她，那这回的盘剥应该便是有人指使她做的，而这婆子在家中下人里，算得上是身份较高的，所以能使得动她的，定然也得是个能拿得上台面的人物，但这人最终目的却又是什么呢？

半夏见苏礼低个头不说话，便又转换话题说：&ldo;姑娘快别想那些个让人嫌恶的事儿了，多看看好处的地方，奴婢倒是觉着，老太太对您越来越喜欢看重起来。&rdo;

苏礼脸上依旧淡淡的，问：&ldo;这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rdo;

&ldo;咱们刚来的是时候，老太太的态度多少冷淡，话都不愿多说一句，近日来却赐药酒，赏首饰的，难道不是亲厚起来不成？&rdo;半夏是打心里尊敬喜爱自己姑娘，所以在她眼里，苏礼最是优秀能干的，她笑吟吟地板着手指说，&ldo;姑娘人长得漂亮，脾气亲切随和，心肠也是最好不过的，哪里会有人不喜欢。&rdo;

&ldo;呵呵，你确定你说的那人是我？这么夸赞，给别人听去还不笑掉大牙。&rdo;苏礼无奈地笑笑，眼前忍不住浮现出老太太那略带探究和审视的眸光。心里轻叹一声，对于这种温吞吞的波涛暗涌，她总是觉得有些无力，恨不得谁能明刀明枪地来吵一场，也比现在这种见不到人、摸不着边儿的闷着要好上许。

半夏见苏礼还是有些闷闷，便想引开她的注意力，只说：&ldo;二爷昨个儿已经进入族学读书，也不知里头怎么样，等傍晚散学的时候，奴婢陪着姑娘去看看如何？&rdo;

听见提到苏祈，苏礼才稍稍缓和些脸色，但还是责备道：&ldo;上回都被人挑过了不是，你到现在却还是不长记性，这边不是家里，称呼还不快改了去。&rdo;

&ldo;原是家里叫惯了的，一时间还真是容易忘，奴婢记下了。&rdo;半夏这也反应过来。

话题说到这里以后，苏礼又忍不住惦记：&ldo;哥哥那边的行李人员，似乎是今儿个才到吧？&rdo;

&ldo;姑娘不提我倒也忘了，可说呢，昨个儿来报信儿的说今天中午到，要不，咱们过去瞧瞧？&rdo;半夏见苏礼总算提起些兴致，忙提议道。

&ldo;行，过去看看吧！&rdo;苏礼一想也是，&ldo;也不知道二哥都带了谁过来，他天天去进学，没时间也没心思去打理屋里的事，少不得要有个得力省心的丫头，不然可是不行的。&rdo;

主仆二人出了大房府院的角门，从主宅的侧门进府，那边离着苏祈的住处便是不远了。一进门就听见里头忙忙乱乱的声音，快走到屋门口才有个打扫的婆子瞧见，上来便喝道：&ldo;这是哪屋里的丫头？不知道这是爷们的院子吗？就这么大咧咧地进来，懂不懂规矩啊？&rdo;

苏礼低头瞧瞧自己，虽说是身半旧的朴素衣服，但也总不至于被误以为是也丫头。

半夏还未等说话，房门帘子被人挑起，还未看清人便听到声音：&ldo;不长眼的东西，那是我家姑娘，哪里是你冲撞得的，还不赶紧做你的活去，等下我去查验，哪里不干净仔细了你的皮。&rdo;旋即屋里便出来个十五六岁的大丫头，几步上前俯身行礼道：&ldo;请姑娘的安。&rdo;

苏礼听到声音的时候便已经听出来人是谁，见到人出来后果然是苏文氏房中的大丫头秀兰，便笑着迎上去，一把将她扶起来道：&ldo;我刚才还跟半夏念叨，不知道会是哪位姐姐跟来，却如何也没想到竟是秀兰姐姐，不过如今再一想，除了姐姐也实在没有别人能让娘放心的了。&rdo;

&ldo;姑娘这话奴婢可担不起，太太不过是看奴婢手脚勤快，针线尚可，这才打发来给四爷使唤。奴婢也是头一遭进京，有什么到不到的，还要姑娘多多教我才是。&rdo;秀兰满脸堆笑，领着苏礼朝里屋走，嘴里还抱歉道，&ldo;午饭时候刚到，虽然屋里都是打扫干净的，但这东西用具不少，收拾起来也挺费功夫，竟是到现在还没弄妥。&rdo;

苏礼进屋一看，有些家具用物早已经换了位置，地上的箱子也已经空了大半，看来衣物铺盖早已经归入柜中，只剩下器皿摆设，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拾掇成这样，手脚已经算是十分麻利的了。

&ldo;记得当初我刚到，光物件就拾掇了两日方才弄好，如今看到姐姐这里弄得如此利索，还真是觉得脸上发热呢。&rdo;想必苏文氏也是担心苏祈，这才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丫头打发来，苏礼在家时候就是见过秀兰的利落手段的，便也放下心来。

第四十章搜出了不得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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