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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这一定是伊伐&iddot;索森副局长的意思，狄雷尼一清二楚。（&ldo;……你们不是朋友吗?每天打个电话无妨啊?……听听他的高见。&rdo;）

可见得伊伐&iddot;索森并不全信任施马提小队长的长才。

&ldo;随时欢迎，小队长，&rdo;狄雷尼答道。

&ldo;多谢了，组长，&rdo;布恩由衷感激。

电话挂断之后，狄雷尼在凶手的记录表上，添了一笔：

四、身高大约五呎五至五呎七。

接着，他便走入厨房，为自己做了一份凉拌腰片生菜丝三明治。因为这是&ldo;湿&rdo;三明治，他当然是凑在水槽边吃的。

02

有一个人，是艾德华&iddot;狄雷尼日思夜想与他一谈的‐‐但是，他实在不敢确定这位老人是否还在人世。刑事组小队长郎赫伯。十五年前已经退休，这以后狄雷尼就与他失去联络。

郎赫伯甫入警局的前五年，只是名外勤警察，他一面服勤，一面继续在大学里修刑法、法医学，以及他最感兴趣的，犯罪心理学。

他早期在警局里，便已赢得&ldo;最可靠的警察&rdo;的美誉。他的绰号叫&ldo;阿福&rdo;。这本是《孤女安妮》中的一只猎狗。但是郎赫伯这只&ldo;阿福&rdo;，斗志十足，勇猛异常。

据说，如果派郎赫伯去定点守候某一个人，你只要交代完特征，过两年再来看他。郎赫伯准定还守在那里，对你说：&ldo;这人还没出现。&rdo;

他的博学多才终于获得赏识。他取得了刑警金牌，升了职位，并以小队长的身分坐镇曼哈顿地方检察官的办公室，直到退休。

他老早就是局里公认的犯罪史学专家。他有一间两千多册犯罪学书籍的图书室，对于旧刑案、凶器，和犯罪方面的常识，他无异于一本活的百科全书。

他曾多次受聘于外县市警局和外事警察局。同时，他还在纽约市警局开了一节最受欢迎的侦查技巧课程，他也是约翰杰伊法律学院客座讲习的常客。

狄雷尼记忆中，郎赫伯一生未婚，住在昆士、厄姆赫斯某处。狄雷尼细查自己保留的一本老电话簿，查到了郎赫伯的电话。

他拨过去，电话铃响了七次。他正想挂断的时候，一个女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应声道：&ldo;喂?&rdo;

&ldo;这是郎赫伯的公馆吗?&rdo;狄雷尼问。

&ldo;是的。&rdo;

他试探查问一句，&ldo;郎赫伯先生现在有空吗?&rdo;

&ldo;现在不行，&rdo;那个女人答。&ldo;请问是哪一位?&rdo;

&ldo;我叫艾德华&iddot;狄雷尼。是&ldo;郎赫伯先生的一个老朋友。我有好多年没有与他联络了。他身体还很硬朗吧?&rdo;

&ldo;不太好，&rdo;女人的音调低了些。&ldo;三年前跌了一交，摔坏了屁股，结果转成肺炎。去年又中风。现在稍微见好一些，可是大部份时间他都躺着。&rdo;

&ldo;真是想不到。&rdo;

&ldo;其实，以他这个年纪，算是好的了。&rdo;

&ldo;是的。&rdo;狄雷尼正想问她是谁，她已经未问先答。

&ldo;我叫马莎，乐太太。&rdo;她解释得够清楚。&ldo;郎赫伯先生摔伤以后，我就是他的管家。&rdo;

&ldo;我很高兴有人照顾他，&rdo;狄雷尼说。&ldo;我本来很想和他谈谈，可是现在不便打扰他。请你代为转告一声就可以了。我叫艾德‐‐&rdo;

&ldo;等一等，你是他退休以前的朋友?&rdo;

&ldo;是的，很熟的。&rdo;

&ldo;郎赫伯先生很少有朋友来访，&rdo;她感伤的说。&ldo;说实话，根本就没有。亲人也没一个。邻居偶而串个门子，那也是来看我，不是找他。我想一个老朋友对他太有帮助了。你是不是愿意……&rdo;

&ldo;当然当然，&rdo;狄雷尼迅速接口。&ldo;愿意之至。我在曼哈顿。半个多钟头就可以到。&rdo;

&ldo;好啊，&rdo;她很开心。&ldo;让我问他一声。雷先生。&rdo;

&ldo;狄雷尼，&rdo;他说。&ldo;艾德华&iddot;狄雷尼。&rdo;

&ldo;请你等一会儿。&rdo;

他等了好几分钟。

&ldo;他要见你。&rdo;乐太太终于传话过来。&ldo;他兴奋得不得了。穿好了衣服，还要我帮他刮胡子呢。&rdo;

&ldo;太好了，&rdo;狄雷尼满脸是笑。&ldo;告诉他我马上过来。&rdo;

他带妥了老花镜、记事本、两枝原子笔和一枝铅笔。穿上藏青色、双排扣厚呢大衣。大头上端端正正戴上一顶黑呢帽。跨着稳重的脚步到第二街一家酒铺买了瓶苏格兰威士忌，包装之后放入一只牛皮纸袋。

随后召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沉默寡言，狄雷尼正中下怀。他借机默默排练待一会想请教郎赫伯的问题。

那是一幢赏心悦目的屋子，位在一条有树有草坪的街道上。乐太太必定是在窗口候着他，因为他一踏上台阶，门就开了。她整个人堵在门口，一个大块头、妈妈型的女人，有一对闪亮的眼睛，皮肤细腻。

&ldo;狄雷尼先生?&rdo;她亲切的问。

&ldo;是的。你想必就是乐太太。幸会。&rdo;

狄雷尼摘下呢帽，两人握过手。她延他入内，接过他的衣帽，挂好。

&ldo;他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个病重的人，&rdo;她不厌其详的说着，&ldo;不要对他的外表太吃驽。他可以下床，不过总是坐轮椅。他瘦得很厉害，左边脸‐‐你知道吧‐‐中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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