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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秦黎好似想到什么绝妙的办法，眼中燃烧着希望的火焰，他急走两步紧紧抓住我的胳臂：&ldo;我可以封你做平妻，和凌瑶平起平坐，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今后我会对你好，补偿你的。&rdo;

我想挣脱开他，但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的胳膊肘往下开始涨红。我皱起眉头：&ldo;松手！你现在连我的愿望都不记得了，我凭什么嫁给你！&rdo;

秦黎减小了力道，我乘机推开他，离他稍远些。他喃喃低语：&ldo;是啊，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再也给不了你了。&rdo;

我叹口气：&ldo;凌瑶很爱你，她虽然用了些不正当的手段，可那都是为了你。我虽然不是很赞同，却也能理解。&rdo;

&ldo;你有喜欢的人了吧。&rdo;这是一句肯定句。

我用脚刨开地面上的雪，露出里面的鹅卵石。最终我决定实话实说：&ldo;是。&rdo;

&ldo;也是，若是平常的你，你肯定会答应我的要求，然后找机会把凌瑶赶走。但这毕竟是我先背叛，如今我再没了资格守护在你身边，夕儿，希望你幸福。&rdo;苦笑中夹杂着不太真诚的祝福。

&ldo;谢谢。&rdo;说罢，我往回走，身后的目光一直黏在我的后背，愈来愈弱，直到消失不见，我知道我们之间终究只是有缘无份，唯一的缘也耗尽时，一切便走到尽头。

新年的钟声敲响，天空炸开绚丽多彩的烟花，婢女小厮的脸庞也被这火树银花映照成五颜六色。皇宫里的人都在欢呼雀跃，庆祝新的一年正式起航。

我坐在窗边，凝视飘飘扬扬落下的雨水，我伸出手，冰凉的雪花落在掌心，瞬间消失殆尽，只剩濡湿一块。

&ldo;公主，三殿下来发放皇上送的御食。&rdo;灵芸站在门口，肩膀上积了些雪水。

&ldo;哦，你拿进来就是了。&rdo;我随意说道。

&ldo;可是，&rdo;灵芸犹豫起来：&ldo;外面的雪真大呀。&rdo;

我回过头，认真打量她：&ldo;那就让琉儿去吧。&rdo;

&ldo;灵芸不是这个意思，三殿下送这些吃食想来幸苦了。&rdo;

我了然：&ldo;请三殿下去外室休息片刻吧，灵芸可要好生招待。&rdo;

&ldo;公主跟我一起去吧，我，我，&rdo;

我明白了，她喜欢凌澈又不敢自己去。我拍拍胸脯：&ldo;包在我身上吧。&rdo;

落阳宫外只有凌澈一人，风雪交加下，他的额发早已染白，我忍住笑意：&ldo;三哥幸苦了，怎么只有你一人？&rdo;

凌澈穿着墨绿色的狐绒袍，没有丝毫臃肿的感觉，反而更让人觉得英俊不凡。他的手冻得通红，可怀中的食物还隐隐冒着热气。他见我亲自出来，脸上闪过讶异：&ldo;你是最后一个人了，所以我就让他们先回去过年了。&rdo;

灵芸替我撑着油纸伞，雪花被隔绝在外。可阻止不了寒风呼啸，我的手脚冰凉起来，心间却涌上一股暖意。我说：&ldo;三哥进来休息一会吧。&rdo;

凌澈把食盒子递给我：&ldo;不用了，你把东西拿进去吧。&rdo;

我挽过他的手臂，把他往里面拖：&ldo;三哥，进来陪夕儿好好聊聊嘛，风雪这么大，再不济也要喝杯茶再走呀。&rdo;

风雪中，他的脸冻的越发通红。我领他进入会客室，灵芸端上两杯普洱茶，我来回看一眼凌澈和灵芸，笑道：&ldo;我去拿些糕点，灵芸好生招呼三哥。&rdo;

灵芸抢先往外跑：&ldo;奴婢去就好。&rdo;

她难道是不好意思了，可我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呀，算了，我就先刺探一下他对灵芸的印象吧。

我慢慢呷一口茶，在脑海中组织语言。我咂咂嘴：&ldo;不知三哥认为灵芸是什么样的人？&rdo;

凌澈看向灵芸离开的方向，目光变得深远：&ldo;她很守信义，也很善良。&rdo;

我的眼珠转了转，然后紧紧盯住他：&ldo;看来三哥对灵芸的评价很高啊，不如我把她送给三哥呀。&rdo;

凌澈的眼中有一瞬间闪过惊吓，他笑道：&ldo;夕儿真会开玩笑。&rdo;

我捧起茶杯饮下一口茶，一般没有人会形容自己妹妹的婢女守信用，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或许和灵芸那个不肯告诉我的秘密有关，那么皇后是不是为了保住这个秘密才想要除掉灵芸呢？

&ldo;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rdo;说完，他往外走去，我没有留他，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落阳宫。他应该知道我猜到些事情了。

灵芸自始至终都没再出现，明明只是端个点心罢了。

时光荏苒，正月十五已经到来，全都城的红灯笼已经摆放了十几天，每天夜晚都亮如白昼。思考了十来天我终于下定决心邀请赫连荒出来，他自然答应我了。

小桥上铺满梅花，护城河在桥底潺潺流淌。这里是都城有名的景观，名叫相思桥。相传很多年前，一对新婚夫妇就是在这里成亲，只是当时还没有这座桥，然而不久丈夫被征兵，妻子日日思念。无奈当时的皇上有令，除非大获全胜，否则永远不会将回家的玉门关打开。妻子日日泣血，感动上苍，三位神仙下界助她寻夫。门神带她穿过城墙，桥神指河成桥，就是后来的这座相思桥，路神助她一日千里，最终她终于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夫婿。

石栏上雕刻着这对夫妻的事迹，直到两人在战场上紧紧拥抱在一起，后面的生活再也没有了，不知他们之后过得怎么样，更可能的是他们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ldo;想什么呢？这么出神？&rdo;

我抬头，微笑面对桥下。白衣微微摆动，好似刻画上的神仙降临到我面前，我没有动，目视他来到我面前，他长高了，即便他站的地方比我低一台阶，可我仍然要抬头看他。

&ldo;也不回话，傻笑什么？&rdo;他轻弹我的脑门，又怕把我弄疼，揉了两下才把手拿开。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一直挂着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我伸出食指贴在自己唇上：&ldo;嘘，你听我说。&rdo;

他含着浅浅笑意，微微点头：&ldo;好。&rdo;

我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搅动在一起：&ldo;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陪我出生入死，几次救我于水火。我身染瘟疫将要面对死亡时，在梦中是他把我拉回这个世界，我原以为是他对我的执念太深，硬要把我拉回来，后来才知道是我自己放不下他。&rdo;

我直视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却没有惊讶，他好像早就知道我要说些什么似的。我吞口唾液：&ldo;赫连荒，我好像喜欢你，让我们在一起好吗？&rdo;

他的眉毛扬起来，硌人的手掌覆上我的面颊，替我拂去挡住视线的额发，深邃的目光里盈满缱绻的缠绵，发凉的手指按在我的脑后。他弯下腰，额头抵在我的额头，清淡的玉兰花香盈满鼻间，柔和的话语钻入我的耳中：&ldo;这是我该做的事，公主怎么可以抢先。&rdo;

&ldo;有什么关系，你之前明示暗示我很多次了，我说一次又有何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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