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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第2页）

汪怀善这夜来了他们的卧屋，他跪在了张小碗的身前，双手扒住张小碗的膝盖，抬头看着她说道，&ldo;这次一去，怕是要好几年才能回来看您。&rdo;

&ldo;哦。&rdo;张小碗发怔，她发现甚多事她都不明了，身在云里雾里。

汪怀善偏头，看了父亲一眼，又回过头朝张小碗说，&ldo;陛下要我去接管南海六省的兵力，此行父亲允了我三万精兵。&rdo;

&ldo;三万？&rdo;张小碗&ldo;啊&rdo;了一声，偏头去看汪永昭，汪家军多少人，她心里有数，最多不超过五万人。

三万精兵一去，岂不是要去了大半，去南面时，也只带去了两万多不是？

&ldo;六省不好管。&rdo;见她看他，汪永昭淡道。

张小碗闻言回头看汪怀善，默了一会，才摇头道，&ldo;娘不懂这些事，也想不明白了，只能让你父亲为你划算，你只要好好地回来，多少年娘也不在乎，在家等着你回来就是。&rdo;

汪怀善垂眼，笑着点头，掩去了眼睛里的红意。

他走后，张小碗才与汪永昭担心地问，&ldo;皇上就如此信你们？&rdo;

给六省兵力，就不怕反？

&ldo;嗯，&rdo;汪永昭抹去她眼边的泪，颔首道，&ldo;他信善王，善王也信他，如此便让他们去。&rdo;

&ldo;是不是早定了，他才回来在家中住上这一段？&rdo;张小碗呆了好一会，这才后知后觉。

怀善回来后带兵加快千重山的大建，过年间代汪永昭与边州官员的走动，她这才想及把这些事联在一块。

是要带兵走，接管六省，才有这厢动作罢。

汪永昭默然，看她不停地掉泪，他拿帕擦了几下，轻叹了口气，说，&ldo;莫哭了，你不是常说让他想飞多高就飞多高，怎地飞得高了却不喜了？&rdo;

张小碗抓着他的衣袍，哽咽着道，&ldo;说归是这般说，要是真几年才见得着一面，您要我心里怎么想。&rdo;

&ldo;什么怎么想？&rdo;听她如此这般说，汪永昭怒了，恨不能把给出去的兵都收回来，&ldo;甚是胡闹，他去建功立业，你就光想着他回不回家，真是妇人眼浅！&rdo;

见张小碗还是掉泪，汪永昭恼了就站起身，却被张小碗抓住了袍子，走不了路。

见他要走，张小碗一手抓着他的袍子，一手擦着眼泪，勉强挤出声音道，&ldo;您去哪儿，我跟您去。&rdo;

说着就站了起来，心下也不真想让汪永昭着了恼。

他对怀善尽了这份心力，她也不想让他为她不快。

汪永昭看她两眼，见她真不哭了，这才带了她去了前院，让她坐在隔屋的小室做针线活，他则带着三儿与心腹大员在书房共商事宜。

汪怀善临走前，让张小碗把他的衣裳都打包好，还让她帮他找可靠的家丁一并带走。

得了他的话，张小碗狠了狠心，把大仲一家给了他。

为此，汪永昭私下跟她发了好一顿脾气，张小碗费尽心力天天围着他打转，也没让汪永昭这次消气。

汪怀善走那天，张小碗私下跟汪永昭允诺了许多的话，这才让汪永昭带她送了大儿出了镇门。

这次她不舍，却也是不孤单了，汪杜氏也是三个儿子都随了汪怀善去，每天到了张小碗面前便是不由自主地叹气。

这月只过了半月，她早间来给张小碗请安，就忍不住小心地问道，&ldo;嫂子，南面可有信来？&rdo;

张小碗朝她苦笑，&ldo;没有。&rdo;

汪杜氏轻扯了扯手中的帕，颇有些恨恼，&ldo;养儿也没什么用，走了就不回来，以后在南面要是娶了媳妇，怕是想都想不起我这个当娘的。&rdo;

&ldo;这你是白担心了，圻修他们的性子，娶谁都得你点头。&rdo;张小碗不以为然地道，汪杜氏的三个儿子都孝顺至极，老大更是如此，在外得了个西瓜，都要捧回来让汪杜氏先吃了，他才领着弟弟们尝上一口。

&ldo;隔那么远，我又管得到什么。&rdo;三个儿子一走，围着儿子们打转了小半辈子的汪杜氏真觉得心里没有底，空得可怕。

&ldo;到时再说罢。&rdo;张小碗见汪杜氏眼巴巴地看着她，她便叹了口气，道，&ldo;到时要是为着圻修他们讨亲之事，你便也过去罢，说来，有你过去看着，我也放心。&rdo;

汪杜氏得了她想要的话，真正欢喜了起来，拧着手中帕子连连点头道，&ldo;您且放心。&rdo;

张小碗见她欢喜的脸，笑着摇了摇头。

说来，汪杜氏还有可去的一天，见见最南面的样子，而她，怕是一辈子都得呆在边漠之地了。

&ldo;娘亲……&rdo;这时，汪怀慕进了堂屋，叫了张小碗一声。

见汪杜氏在，便拱手恭敬地道，&ldo;怀慕见过二婶娘。&rdo;

&ldo;怀慕从书房回了？&rdo;汪杜氏忙起身去拿茶杯，&ldo;可是渴着了？婶娘给你倒杯茶喝喝。&rdo;

&ldo;使不得，使不得……&rdo;汪怀慕连连摇手。

看着二儿那有些着急的模样，张小碗便笑了起来，朝他招手，拉了他到身边挨着她坐着，笑道，&ldo;让二婶娘倒给你喝罢，回头你也给婶娘倒上一杯，那才是自家人，可知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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