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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有一个有点儿怪的情报。&rdo;梅兰德说。

&ldo;关于什么的?&rdo;

&ldo;公车上那个身份不详的无名尸。苍鹭石区有个女人打电话来，说她家隔壁的修车厂老是有很多外国人。&rdo;

&ldo;嗯哼。所以呢?&rdo;

&ldo;那里通常很吵闹，虽然她不是这么说的‐‐她说&lso;嘈杂&rso;。

其中最嘈杂的是一个矮小、黑皮肤、大概三十五岁的家伙。他的衣着跟报纸上描述的有点像，而且这位女士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ldo;

&ldo;有成千上万的人穿那样的衣服。&rdo;努丁怀疑地说。

&ldo;没错，&rdo;梅兰德同意道，&ldo;的确有，这个情报百分之九十九是没用的，实在太过笼统，几乎没有可以追查的线索，而且这位女士似乎也不怎么确定。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可做……&rdo;

他没把话说完，在笔记本上潦草地写下这位女士的姓名住址，把纸扯下来。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同时把纸递给努丁。

&ldo;拿去吧。&rdo;他说。

&ldo;我看不懂。&rdo;努丁喃喃道。

梅兰德的笔迹像是鬼画符，几乎无法辨识，至少外人看来是这样。科尔贝里接过那张纸。

&ldo;象形文字，&rdo;他说，&ldo;要不然就是希伯来文。《死海古卷》八成是弗雷德里克写的，虽然他没那种幽默感。我可是他的首席翻译呢。&rdo;

他重新誊写了姓名和住址，说道：

&ldo;这是正常文字的写法。&rdo;

&ldo;行了，&rdo;努丁说，&ldo;我可以跑一趟。有车吗?&rdo;

&ldo;有，但是交通那么拥挤，路况那么糟糕，你最好还是搭地铁。坐十三线或南向二十三线，在阿赛斯丘下车。&rdo;

&ldo;再见。&rdo;努丁说着走出去。

&ldo;他今天心情似乎不怎么好。&rdo;科尔贝里说。

&ldo;你能怪他吗?&rdo;马丁&iddot;贝克回答，擤着鼻涕。

&ldo;不能，&rdo;科尔贝里叹口气。&ldo;为何不让他们回家算了?&rdo;

&ldo;因为我们管不着，&rdo;马丁&iddot;贝克说，&ldo;他们是来这里参与本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侦缉行动。&rdo;

&ldo;要是能……&rdo;

科尔贝里止住自己，觉得说下去也是没用‐‐要是能知道他们在侦缉什么人，该到哪儿去侦缉，那就太好啦。

&ldo;我只是引述司法部长的话。&rdo;马丁&iddot;贝克装出一副傻样。

&ldo;&lso;我们最聪慧的头脑，&rso;‐‐他指的是蒙松和努丁‐‐&lso;正致力于将这个疯狂的集体谋杀犯逮捕归案;让此人不能再度行动，对整个社会和其个人来说，都有至高的重要性。&rdo;&rso;

&ldo;这话他是什么时候说的?&rdo;

&ldo;第一次是在十七天以前，昨天则是不知第几次啦，但昨天只在报纸的第二十二页占了四行的空间。我想他一定充满了怨气。明年是选举年。&rdo;

梅兰德讲完电话，用拉直的回形针掏烟斗的头，静静地说：

&ldo;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对付这个疯狂的集体谋杀犯啦。&rdo;

十五秒钟之后，科尔贝里才回答：

&ldo;是，绝对是。同时也该把门锁起来，不接电话。&rdo;

&ldo;贡瓦尔在吗?&rdo;马丁&iddot;贝克问。

&ldo;在。拉尔森先生坐在那里用裁纸刀剔牙。&rdo;

&ldo;叫他们把所有电话都转给他。&rdo;马丁&iddot;贝克说。

梅兰德伸手拿起话筒。

&ldo;也叫他们送咖啡上来，&rdo;科尔贝里说，&ldo;我要三个甜面包和一份杏仁饼干，谢谢。&rdo;

十分钟之后咖啡送来了。科尔贝里锁上门。

他们坐下来。科尔贝里啜着咖啡，开始吃甜面包。

&ldo;目前情况如下，&rdo;他满嘴塞着食物说道，&ldo;想出名的疯狂凶手悲哀地站在警察局长的衣橱里，我们需要他时就拿出来掸掸灰尘。因此可以这么假设：一个带着苏米三七冲锋枪的家伙，在公车上打死了九个人。这些人彼此间毫无关联，只是刚好在同一时间处于同一地点。&rdo;

&ldo;枪手是有动机的。&rdo;马丁&iddot;贝克说。

&ldo;是的，&rdo;科尔贝里说，伸手拿杏仁饼干。&ldo;我一直都这么认为。但是他不可能有动机要杀害一群只是碰巧聚集在一起的人;因此，他真正的目的是杀害其中一人。&rdo;

&ldo;凶案经过仔细计划。&rdo;马丁&iddot;贝克说。

&ldo;九个人中的一个。&rdo;科尔贝里说，&ldo;不过，是哪一个?弗雷德里克，你有名单吗?&rdo;

&ldo;不需要。&rdo;梅兰德说。

&ldo;对，当然不需要。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们开始吧。&rdo;

马丁&iddot;贝克点点头。接下来的讨论以科尔贝里和梅兰德的对话形式进行。

&ldo;古斯塔夫&iddot;本特松，&rdo;梅兰德说，&ldo;公车司机。我们可以说他有理由在这班公车上。&rdo;

&ldo;毫无疑问。&rdo;

&ldo;他似乎过着普通而正常的生活，没有婚姻问题，没有犯罪记录，工作认真负责，同事都喜欢他。我们也问过几个他们家的朋友，他们都说古斯塔夫正直稳重。他不喝酒，四十八岁，在本市出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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