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程静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一会儿坐起划开手机,点开和原弈的对话框,一会儿又关掉手机,烦躁地对着头发乱揉一通再躺下。如此反复三四次后,一旁睡着的李星菲终于受不了了。
“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打120了。”李星菲强撑起眼皮坐起,打开灯,极困倦地问她,“你怎么了?回来以后就看你一直拿着手机唉声叹气的。”
程静暖沉默了几秒,斟酌着词句说道:“星星,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一个男生亲了你,但又没表白,然后亲过以后他就不理你了,你觉得他是喜欢你的吗?”
“我会打死他,这摆明了是在耍流氓么,占完便宜就消失,渣男!”李星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瞌睡刚打到一半,她突然惊醒,瞪着眼睛问程静暖,“你被亲了?!被谁亲了?!对方亲完就跑了?!”
一连串的质问砸下来,吓得程静暖头都摇成了拨浪鼓,急忙撒谎否认:“没有不可能不是我!是我在网上看到,想和你探讨一下……问题……”
嗓音在李星菲充满压迫的眼神中越来越微弱,程静暖可怜兮兮地眨着自己的大眼睛,试图向好友发送撒娇眼波:“真的呀~”
李星菲眯眼,用充满审视的目光盯着程静暖。而程静暖后背一身冷汗地回视,此刻她不敢将视线移开半分。
凌晨时分,人最脆弱的时候,李星菲的大脑被困意塞满实在无法运转了。她没有过多的怀疑,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开始哈欠连天,摆摆手下结论:“不用探讨了,不可能是喜欢,赶紧睡吧,困死我了。”
说着,灯一关倒头就睡过去了,徒留程静暖在黑夜中暗暗庆幸。
叮。
巨响的手机消息音响起时差点把程静暖心脏吓停,她急忙静音,又探头看看李星菲有没有被吵醒,见她睡得正香,不禁又庆幸地吁了一口气。
她点开手机,意外地发现竟是原弈发过来的。
原弈:还没睡?
程静暖正奇怪原弈怎么知道她没睡,下一条消息就发过来了:我在你家楼下,见一面?
程静暖披了件薄外套就冲下楼了,等急急忙忙快跑到单元门口时,才猛然停下脚步。她站在拐角处缓了缓呼吸,理了理头发,拢了拢外套,调整好状态后慢慢走出去。
月光如水,轻轻洒在原弈的肩头脸畔。不可否认,原弈是个极好看的人,可他的俊朗是携着冷冽霸道的,仿佛会伤人一般,此时月光却为他映照出一种动人心弦的温柔。
四目相对间,程静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的咚咚声,非常响。但是她无暇去想,她所有的心思意念都汇集在原弈的身上。
“暖暖,过来。”
这声音似海妖塞壬,程静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她才恍然发现,原来刚才是她的心跳声,剧烈得以至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别怕,别怕——她在安抚心脏。
“你、你,听说你今天出……回国啊?”话一出口又是结巴又是嘴瓢的,程静暖暗自懊恼嘴巴不争气,而红晕也已悄然爬上她的耳尖。
“嗯。家里有点事,今天才回来。”原弈说着,将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
程静暖低头去看,才发现原弈脚下周边全是烟头,她不合时宜的想:明天保洁阿姨肯定要骂人了。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
原弈视线定格在程静暖的脸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说:“睡不着,想见你。”
他又说:“最近我总是会想起你。”
程静暖稍平复下的心又以极快地速度搏动着,不妙,她好像要缺氧了。她眼神飘忽,回答得磕磕巴巴:“是、是吗?我们是挺久没、没见了,你还好吗,我还挺好的。”……开始胡言乱语。
看程静暖羞红的脸,原弈莫名心安下来。他是跟着他们几人过来的,原本他是打算走的,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在楼下等待的时光里,他被嫉妒、不甘、恼火等等复杂的情绪裹挟着,最终这些感受统统化为了一个念头——他想见她一面。
见到程静暖后的瞬间,他想他还是要得到她。如果这段关系一定需要喜欢才能合理占有,那他愿意接受程静暖的感情。
想到程静暖喜欢自己,原弈倏地血液沸腾起来似的。他蓦然间牵住对方的右手举到唇边,闭眼,印上轻柔的一吻。
程静暖呆愣般的看着原弈动作,她感觉到原弈嘴唇的柔软和他呼吸间的热气,被他亲过的那一小块皮肤似火燎过般,烫得她要立即抽回手。
原弈没有如她所愿。他使了点劲儿握住,抬眸盯住程静暖的眼睛,眼神似野兽捕猎时,充满了攻击性和势在必得。
原弈在对方慌乱的注视下又在同处留下一吻,这次他轻轻地咬了咬,是对刚才程静暖拒绝的小小不满。
“暖暖,你喜欢我吗?”
原弈问程静暖,他稍一用力拽了把程静暖,这具他肖想已久的身躯便轻易落入怀中。
“你会像我渴望你一般,渴望得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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