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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若不是他故意透漏孚木北的消息，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ldo;吃点东西吧。&rdo;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的李衣风这才惊觉女儿的虚弱。

她接过粥放在手里暖着，可是心中却怎么都凉飕飕的，&ldo;娘，我是不是很不孝？&rdo;

李衣风心疼地将她的头揽入怀中，&ldo;你确实不孝，你祖父祖母在家里念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回来……不过他们并没有怪过你，他们那么爱你，又怎会忍心你难过？&rdo;

感觉到有温热浸透胸口，她轻轻地拍着怀中人的背，&ldo;前几天是娘不对，南儿莫要放在心上。娘只是被迷了眼而已……娘自与你爹爹成亲以来，便断了和你外祖家的联系，你祖父祖母念我孤苦，将我视若己出，从未为有半分为难，我亦早将他们视为至亲……见他们日夜期盼，终不能得愿，心中难过才……每次给你去信，他们都不愿我提及病情，所以只能催着你快些回来，但终究……&rdo;

听她终于哭出声，李衣风终是红了眼眶，要不是木北提醒，她差点都疏忽了她的反常了。&ldo;如今你回来了，就安心在家呆着……&rdo;

&ldo;姐，我想去外面堆雪人，你陪我好不好？&rdo;孚木西摇了摇窗边人的手，想拉着她出去走走。

孚木南摸了摸他的头，&ldo;你雪姐姐该是很喜欢雪人的，木西乖，去找雪姐姐可好？&rdo;

&ldo;姐说话不算数，上次在京都说要单独带我出去玩，转背就将我忘了，这次又想敷衍我了！&rdo;虽然自小稳重，但这时也有了些小孩子本来的脾性。

孚木南揉了揉额角，见他身上手套、帽子、耳罩、围巾、鹿皮靴子一应俱全，显然是早已做好了打算，不由轻叹了口气，牵着他往前院而去，当然也没有错过他得逞似的偷笑。

&ldo;带木西出来玩？&rdo;

见到来人，孚木南连忙行礼，&ldo;二叔。&rdo;

孚泊潮点了点头，&ldo;身体可好些了？&rdo;见她称是，他转而看向在院子里玩得开心的木西，一时没有说话。

&ldo;二叔有话，直说无妨。&rdo;孚木南自是知道他很忙，若是无事找她，绝不会有空闲站在这里陪她看雪。

孚泊潮想了想，虽不知如何开口，但事情拖着终究不是办法，&ldo;……三王爷已经在府外等了月余，你要不要见一见？&rdo;

面前的雪地让她有些短暂的模糊，&ldo;见与不见，结果都一样，见了反而徒增妄念。&rdo;

&ldo;木南，见一见吧，当面说清楚了，事情才能真的了结。&rdo;孚泊潮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转身走开了。

&ldo;姐，你不舒服吗？&rdo;见她站着没动，孚木西连忙跑过来看她，娘说过，姐不宜太过操劳。

见他担心，孚木南笑了笑，&ldo;没事，姐在想事情。&rdo;

&ldo;我帮姐一起想，我很聪明的！&rdo;这真是个不错的注意！

见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孚木南一本正经道，&ldo;那木西帮我想一想，有一个人想见我，但是他要说的事，我都知道，你说，我还要不要见他？&rdo;

孚木西皱着眉头想了想道，&ldo;那姐想见那个人吗？&rdo;

孚木南愣了愣，随即恍然，低头笑得温柔，&ldo;嗯。&rdo;

&ldo;那就去见好了，有什么事我担着。&rdo;说着拍了拍胸脯。

孚木南笑道，&ldo;那娘要是问起来，就都交给你了，多谢。&rdo;

娘？难道娘不让姐去见那个人？糟糕！待他反应过来想阻止，她已经走远了。孚木西叹了口气，面上甚是忧虑，只能希望姐能早点回来，免得被娘发现。

守在马车外的近侍见到人出来，一时惊喜，&ldo;王爷、王爷，出来了！&rdo;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车帘一卷，马车上的人便已经走远了。

见来人一脸憔悴也清瘦了不少，孚木南有些不忍地偏头看向别处，&ldo;年关将近，若无事，还是早些回京的好。&rdo;

&ldo;有事。&rdo;后者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ldo;我想去外面走走，一起吗？&rdo;见他没反应，她自行朝外走去。反应过来的方灲，连忙跟了上去，&ldo;前几日瞧见不远处有一林腊梅。&rdo;

&ldo;嗯。&rdo;

&ldo;身体好些了吗？&rdo;

&ldo;嗯。&rdo;

&ldo;没有什么想问的吗？&rdo;

&ldo;嗯。&rdo;

……他终是忍不住拉住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ldo;可是我有问题想问你……那日之后，为何不再见我？&rdo;

孚木南眼神闪了闪，轻轻拿开腕上的大手，&ldo;不愿见便不见了。&rdo;

&ldo;为何不愿见？&rdo;他心中一痛，执着地再次抓住了她的手，&ldo;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你若有疑惑，问我便是，我定无半分隐瞒。&rdo;

&ldo;没有疑惑。&rdo;她抬眼看着他，眼中一片沉静。

方灲嘲讽地摇了摇头，&ldo;没有疑惑？你难道不曾怀疑过本王与你父兄之死的关系？难道没有怀疑过本王对你孚家打的什么主意？！&rdo;

她轻叹了口气，&ldo;曾经有过，现在没了。&rdo;那日初听到孚木北的话，与其说她心存怀疑，不如说她是在害怕，害怕那份陌生的信任，害怕那份信任会蒙蔽她的眼睛害了她的家人，如今，她已然明白，不论她承不承认，她对他，始终是信任的。

&ldo;太子手中的红茵是我故意漏出去的。&rdo;&ldo;但你并不知道他要将红茵用在谁身上，不是吗？&rdo;

&ldo;当年，是我授意父皇将你大哥调入兵部并派到北地督军的。&rdo;&ldo;若是没猜错，你是想让他立功再借机拉拢而非让他送命吧。&rdo;何况大哥若出事，第一个有嫌疑的便是他。

&ldo;我身在北地，却未能救了你大哥和二哥，眼睁睁看着你二哥丧了命。&rdo;&ldo;你难道是神仙？想不让谁死谁就能不死？再说，你并无义务护着孚家人。&rdo;

若说一开始他还能抱着些希望，现在，她却是连半分希望都给掐灭了，眼神瞬间便黯了下来，幽幽地问出了最不敢问的话，&ldo;你……可曾有一刻为我动心过？&rdo;

看着不远处怒放的腊梅，孚木南忽然觉得有些萧瑟，&ldo;曾听申公子提起过，你想要一个锦绣江山，其实，我亦是如此。从谷中出来后，我便随着骨井四处游历了两年，一来为了寻药，二来，为了弥补少时的遗憾。只是一路上看多了恃强凌弱、官官相护，便有了入京为官的心思。&rdo;

轻轻嗅着林间的香味，她想到了相府书房外的那株腊梅，&ldo;真正入了仕，才知道祖辈多年的坚守多么不易，因着对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动了些妄念。&rdo;

回想自己在京都做的那些事，倒是有些偏离了当初为官的本心，心下一时恍然，&ldo;我相信，以你之能，定能重开盛世，还百姓一个锦绣江山！&rdo;

听到她的话，方灲骤然松开抓着她的手，眼中带着不可置信，&ldo;锦绣江山？！孚木南，我只想你余下的日子，能够有你爱的人陪在身边，仅此而已！这与江山何干？与百姓何干？你只需回答我……想不想我陪在你身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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