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徐秋叶就听见屋里传来狗叫声。
她眉毛劈出叉,回头果然瞧见只通体乌黑的狗,正对她獠牙相向!
来不及惊呼,那只狗又咆又闯地扑上来,徐秋叶心肝都要跳出嗓子了,好在跑出屋檐外才发现狗身上还拴着铁链。
链条锈迹斑斑,但坚固硬实,另一边不知何时已牢牢挂在李军手上。
徐秋叶示意他别过来,生无可恋道:“小屁孩,别人雪中送炭,我雨中送蛋,你家的狗怎么回事,好心当成驴肝肺嘛!?”
李军小脸涨红,把黑狗往窗边拴好:“它不是有意的。”
心里怀愧,他赶忙引她进来,“你跟在我后面,这样,它就不会想咬你。”
徐秋叶艰难咽口水,只好战战兢兢跟着他进去。
屋内的空气混杂着浓郁药酒味。徐秋叶绕过堆满杂物的过道,跟着李军来到逼仄狭小的房间内。
妇女听到声响,翻过身来,眼皮饬涩,看徐秋叶时双目无神两眼空洞。
堆叠着苍老的面庞舒展开,眼角皱纹清晰可见,仔细瞅清妇人的样貌后,徐秋叶脸上的好奇恭谨慢慢散去,变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军的娘,竟然就是朝市长吐真言的妇女!
她躺在床上,似醒非醒,病痛让她看起来老态龙钟。
她礼貌上前打招呼,对方却无动于衷。
李军摇摇她的手:“我娘听不见。”
“听不见?”徐秋叶皱眉,又试探着与妇女搭话,明白她只沉浸在自身世界里呓语后,只好作罢,拉着李军退离。
她让李军引她去厨房。
厨房里烟囱四周黄黑交并,碗橱是铁丝架做成,透着隔层,碗筷闲置,蜘网围绕。
徐秋叶收起扫视的目光,拍拍李军的后肩:“你去把鸡蛋拿进来好不好?”
李军点头,听话出去了。
徐秋叶转身走到灶边,掀开锅盖,不出所料看见的是眼熟的糠糊粗米。
她讪讪把锅盖覆下,又端起旁边的酱油,光荣牌,瓶身巴掌高,鸭蛋状款。
灶膛边上的油米酱醋虽显老旧,但隐约可见往日的富态生活。
奇怪。
若真依陈白录所说,李军家在村中是最受补贴最多的家庭,哪怕男人去世,母子相依为命,日子也不可能过得那么一贫如洗。
何况,妇女在市长面前吐过苦水,侨场公社的人理应会将她当成重点关注对象,现在雨势那么大,搞不好会断火缺粮,怎会无人问津?
徐秋叶把酱油物归原位,李军已经抱着鸡蛋进来了。
徐秋叶蹲下身问他:“会不会生火?”
李军向来沉默寡言,但这次似乎对她的到来感到动容,话都愿意多说几个:“我会的。”
徐秋叶撂下锅盖,打算挑出两个鸡蛋给母子两做蛋羹。
她让李军负责管柴火,自己掌勺。做完蛋羹,又去背筐里取捆野菜,做成汤。
原本用来当晚餐的糠糊也没浪费,裹成饼当半餐,总不至食不果腹。
趁母子两吃饭的功夫,徐秋叶帮忙拾掇了下小屋。临走前,她问李军:“平时有妇联的人来过你家吗?”
李军咂摸着她话里的意思,良久才迟疑点头:“有。”
答案与肢体语言相悖,所以是有还是没有嘛!
徐秋叶努努嘴,“算了,小屁孩,问你也不懂。”
她提上竹篓,朝房间里的李母道:“我下次再来看您。”
……
雨下过一阵,天上雷声大雨点小。
徐秋叶加快脚程回到家,隔壁屋里,徐母正拿着竹篾督促大同和小英学习。
徐梅芳嘴上虽埋汰嫌弃,但以往督促过大闺女学习,识点大字,多少晓得学习的好处,力所能及之下,便想着雨露均沾。
见徐秋叶回来,她却又把家伙一扔,哐当哐当拾纳起鞋底来,简直刀子嘴豆腐心。
徐秋叶憋住笑,掂掂手里的野菜,劲头上来,说道:“娘,我们煎饼子吃吧!”
徐秋同和徐秋英姐弟俩听到这话,作业再看不下去,抱团在屋里闹腾。
徐母睨眼:“咋突然来心思整这个啦?”
“我觉得大军和小英想吃。”
徐秋叶没好意思说出实情,推推俩娃,道:“你们想吃娘做的蔬菜饼,是吧?”
两个小崽子还云里雾里,但有老大带节奏,这事一拍即定,反应过来后高兴不已,抱团在屋里蹦蹦跳跳。
徐秋叶跟着徐母烙饼子,她舍得放油,所以饼子煎地又香又脆。
徐母在揉着面团,嘴里拉着家常:“陈哥儿明天是不是休工?这些天的早饭是他送的吧?你咋不起早,人家朝六晚七的,让他多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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