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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他觉得应该截获她，免得落在坏人手。于是，他像捕捉一只蝴蝶一样轻轻靠近了她……

两个人很快就认识了，常常彻夜私聊。

不久，柴火提出要看她的照片，她慡快地从网上发来了一张。

柴火兴奋地打开，照片上却不见她的人，只有一条河，黑夜里的一条河。河对岸，一片黑糊糊的树木，深不可测。

柴火感到这张照片有点恐怖，以为她发错了。

&ldo;照片上没有你呀！&rdo;他e-ail问。

&ldo;你再仔细看。&rdo;她e-ail答。

柴火就凑近电脑，仔细看。

果然，他发现黑糊糊的对岸好像有个模糊的人形，在远远地朝他看。

&ldo;你别逗了，发一张清晰的。&rdo;

很快，她又发来了一张。

这次，照片上还是一条河，黑夜里的一条河。河对岸，一片黑糊糊的树木……

&ldo;你怎么又把这张发过来了？&rdo;

&ldo;不，这是另一张。&rdo;

柴火仔细观察，河对岸那模糊的人形果然和前一张有一点变化，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个女的。

&ldo;不要再玩了，发一张近照来！&rdo;

&ldo;我的照片都是这样的。&rdo;

柴火终于明白，她根本不想给自己看照片。于是，他暂时不再纠缠这件事。

一天，女孩突然在网上问柴火：&ldo;你知道蝴蝶为什么终日在花糙上飞吗？&rdo;

&ldo;传播花粉。&rdo;

&ldo;不，它们在寻找生前的样子。&rdo;

&ldo;毛毛虫？&rdo;

&ldo;你知道我在寻觅什么吗？&rdo;

&ldo;我。&rdo;

&ldo;很多年了，我只是想找到一个……死的方式。&rdo;

夜已深，四周静极了，电脑屏幕一闪一闪地白，主机&ldo;吱吱啦啦&rdo;地响。

&ldo;我父母都死了，我一个人生活。他们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钱，如果不是太奢侈的话，够我花到老了。我只想用这些钱，雇佣一个人，帮助我结束生命。你考虑一下，好吗？&rdo;

大约过了一分钟，柴火重重地敲上几个字：&ldo;我同意。&rdo;

柴火第一眼见到寻寻觅觅，发现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

她的一双眼睛很深邃，让柴火想起那张照片。

他朝她笑了笑：&ldo;我比你想象的更英俊，是吗？&rdo;

寻寻觅觅没搭这个话茬，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存折，递给了柴火。

柴火看了看，吃惊地张了张嘴，还给寻寻觅觅。

&ldo;我死了后，这个就归你。&rdo;

柴火端正了一下姿势，很敬业地说：&ldo;现在就开始吧。&rdo;

将近一周的时间，柴火一直都在为寻寻觅觅设计自杀方案。

他把她领到一栋18层楼房的顶端。朝下望去，人如蚁，车如豆。两个人静静地站着，几乎听不到都市的喧嚣。这里是天堂的郊区。

柴火说：&ldo;你跳下去的时候，就当是在蹦极。在你死之前，将体验到飞翔的感觉。&rdo;

寻寻觅觅没有朝下看，她眺望着蓝天。

&ldo;你将以每秒钟12米的速度坠落。然后，你摔在马路上，鲜血溅出十几米。你的脑袋四分五裂，一只眼珠滚到下水道里，一只眼球弹到人行道上，she出惊惶的光，过了很长时间才泯灭……&rdo;

寻寻觅觅皱了皱眉。

&ldo;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你在失重的那一瞬间，会突然感到后悔，但是，那时候，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了……&rdo;

寻寻觅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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