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那位曾经威震朝野、令百官敬畏不已的老丞相,已然褪去了那身威严之气。当他面对着自己疼爱的孙女时,仿佛变成了世间最平凡不过的慈祥老者。
他的目光充满慈爱,宛如春日暖阳般柔和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孙女,轻声说道:“来,孩子,到这边来。”声音之中透着无尽的宠溺与关怀。
秦月华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羊羔,乖巧而顺从地朝着祖父走去。走到近前,她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向祖父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并脆生生地唤道:“祖父!”那婉转动听的嗓音,如山间的溪流,令人心生欢喜。
秦回微微弯腰,伸出那双略显粗糙却又温暖无比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孙女乌黑亮丽的秀发,语重心长地道:“日后若有何事需要帮忙,尽管派人告知祖父便是。
祖父定会替你们姐弟二人作主,切莫凡事都独自一人默默承受啊。”这番话语虽然简单,但其中蕴含的深情厚意却是不言而喻。
听到祖父如此贴心的话语,秦月华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再也无法控制,瞬间决堤而下。那些晶莹剔透的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滚落,一颗接着一颗,接连不断。
此时此刻的她,彻底放下了所有的心防,重新变回了那个尚未满十五岁、天真无邪的纯真少女。
她猛地扑进祖父宽阔厚实的怀抱,紧紧搂住他的腰肢,放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凄惨哀怨,似乎要将积压在心底已久的痛苦与委屈一股脑儿全都宣泄出来。
“祖父……呜呜呜……祖父……”一声声呼唤饱含着对亲人深深的依赖和眷恋之情。
秦回那布满皱纹的双手轻轻拍打着孙女的后背,语重心长地安慰道:“乖孙女啊,你父亲这人呐,就是耳根子太软,而且还特别好面子。
这次的事情呢,祖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绝对不是言哥儿的过错。
你作为姐姐,能够挺身而出维护自己的弟弟,祖父十分欣慰。
看着你如今这般懂事乖巧,祖父才惊觉时光如梭,你竟然都已经长大成人啦。”
话锋一转,秦回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说道:“今年啊,眼看着你就要到及笄之年了,你的婚事也得赶紧筹备起来喽。
毕竟女孩子家的终身大事可不能有丝毫耽误呀。祖父最近听闻,过不了多久,那个和你早有婚约的周世子将会带着他的母亲一同进京来。
据说他们此番前来,主要是为了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这个孩子嘛,祖父虽然只见过寥寥数面,但不得不说,确实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而且他家的后院也是清清白白的,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姬妾。
更难得的是,这孩子年纪轻轻,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都是样样精通,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啊!”
听到这里,秦月华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周世子?哦,对了,应该就是那个叫周耀的吧。
其实对于这个人,她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仅仅只是知道自己的母亲在世时和他的母亲关系甚好,所以两家便早早地给他们定下了这门娃娃亲罢了。
只听得祖父轻声叹息着说道:“孩子啊,祖父我近些年来身体状况愈发糟糕,一天不如一天了。
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所以呢,我想着等将来你行及笄之礼的时候,去和安定王妃好好商议一番,看看能否将你们二人成婚之事提前一些。
如此一来,便能尽早把你们兄妹俩的终身大事妥善安排好,这样祖父我呀,也就可以安心地离去了。”
这番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秦月华的心弦,她不禁潸然泪下。原本就如珍珠一般的泪珠,此刻更恰似那山间汹涌澎湃的瀑布,任凭怎样努力都无法止住流淌之势。
而此时的秦丞相已然步入了知天命之年,历经岁月沧桑的他,对于生死早已看得十分淡然。
然而,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份难以割舍的牵挂——那个无法撑起秦家门户、整日游手好闲的不孝之子;以及眼前这一对乖巧懂事、惹人怜爱的孙儿孙女。
面对泣不成声的秦月华,他连忙出言宽慰道:“好孩子,莫要再哭泣了。若是继续这般伤心落泪,恐怕连祖父都会被你的泪水所淹没咯!”
秦月华被这一番话逗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清脆悦耳的笑声仿佛银铃一般,瞬间驱散了她脸上原本的愁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少女般天真烂漫的可爱神态。
只见她柳眉轻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杏子般圆润明亮,此刻正微微瞪大,带着一丝娇嗔和怒意说道:“祖父,您又拿我寻开心啦,真是讨厌!哼!”说完,她轻轻地撅起小嘴,模样甚是俏皮。
然而,话音刚落,秦月华便迅速收起了小女儿家的姿态,转而仔细端详起祖父的脸色来,眼中满是关切之意,柔声问道:“祖父,您用过那枝百年人参之后,感觉身子可有好转些?”言语之中流露出对祖父深深的担忧之情。
听到孙女如此关心自己,秦回心中倍感欣慰,他慈爱地看着眼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缓缓说道:“好多了,若不是有你送来的那枝人参,恐怕我这条老命早就没咯!”说着,他不禁感慨万分,想起这百年人参的珍贵之处。
要知道,这百年人参可谓是世间罕有的宝物,即便是当今圣上,也仅仅只拥有一根,并将其珍藏于太医院内,以备不时之需。
而像白老将军府上的那根百年人参,则更是得来不易,乃是先皇感念老将军常年镇守北疆、抗击匈奴,功绩卓着,特赏赐给他用以保命的稀世珍宝。
由此可见,这百年人参究竟有多么稀有难求。
秦月华听闻眉目间越发舒展,她杏眼炯炯有神,眼尾上扬,开心的道:“祖父,您放心,我一定多帮您搜集好的药材,让您温养身体,长命百岁”。
秦回高兴的扬起了脖子,手抚白须,大喊三句“好,好,好”。
旁边紧紧站在小姐身后的胖丫头听雨,也开心的想着,还好这个府里还有老太爷在主持公道,不然就凭那叶姨娘的狐媚子手段,这府里都要乌云蔽日了。
“祖父,唐御医应该已经到了,我们一起去临风阁瞧瞧言儿吧"。
"好",说着祖孙俩人,带着一大批仆人浩浩荡荡前往临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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