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墨菲既没有吞噬恶魔精华来继续饮鸩止渴地治疗自己,也没有燃起求生欲来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他依然懒洋洋地,乖巧地吃饭,乖巧地睡觉,有时候躺在以诺怀里看日出日落,有时候趴在窗台上撸猫,有时候佯装生气地把学生们统统赶走。
有一天,墨菲躺在老人椅上面看书。
以诺看了他很久,突然说:&ldo;如果我有前世的话,也许在哪里见过你。&rdo;
墨菲:&ldo;嗯?&rdo;
&ldo;你曾经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喊出我的名字。&rdo;以诺说,&ldo;我们应该见过,而且认识过很久,在某个地点,在某个时刻……&rdo;
墨菲笑了,说:&ldo;现在练习搭讪,有点晚了哦。&rdo;
以诺却是认真地注视着他,说:&ldo;你有很多动作、很多表情,我看见的时候都好像曾经见过很多次一样。&rdo;
墨菲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笑道:&ldo;如果有前世的话,我肯定是你的债主。你是个老赖,欠了我很多东西却从来不还,所以每次见面我都只想追着你暴揍。&rdo;
他说着说着,就又困了,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有的时候,墨菲是力不从心,不由自主地就会陷入梦乡。不过还好,以诺可以用圣光将他唤醒,让他不至于一直昏睡下去。
这次墨菲醒过来,又是在以诺的怀里,时间刚刚过去了几分钟而已。
墨菲打了个哈欠,说:&ldo;抱我去床上睡吧。&rdo;
以诺就将他抱到床上,然后单膝跪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说:&ldo;墨菲,你不能死,不然我会很难过。&rdo;
&ldo;我知道啦,你也不会难过很久,你说过的,我记着呢。&rdo;墨菲说。
以诺低下头,额头轻轻碰触墨菲的手背。
许久后,他说:&ldo;现在不是的。我已经开始很难过,而且不知道要怎样走出来。如果你现在就死去,我会难过几天、几个月、几年,也许永远都走不出来,也许直到来生,我还是会很难过,我会记得你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表情,但是你却不会再次出现了。&rdo;
墨菲安静了,出神地看着以诺。
以诺又说:&ldo;留下吧,墨菲,为我留下来。&rdo;
这是祈求的姿态。
这个男人也会祈求啊。
墨菲用掌心轻柔地拂过以诺的脸庞,他回忆起很多事情。
过了一会儿,墨菲说:&ldo;如果可以重新来过的话,亲爱的,我宁愿我从来没有见过你。&rdo;
以诺的手慢慢地收拢,像是遭受到了突如其来的疼痛那样,不由自主地、本能地,就蜷缩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以诺说:&ldo;我知道,你们人类本该有平静的生活。是我们……是天使和恶魔毁了这一切,毁了你的人生。&rdo;
但是墨菲没有回答,他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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