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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是他本人来求您安排房间的吗?&rdo;

&ldo;在这种情形下，根本不用求我，&rdo;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骄傲地提出异议，&ldo;他只要把证件一拿出来，我就全明白了，把最后一间空客房给了她。&rdo;

&ldo;您真是个极富同情心而又体察入微的女人。&rdo;谢尔盖微微一笑。

&ldo;过奖，过奖!我是个最最普通的女人。&rdo;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故作宽容地耸了耸滚圆的肩头，显然对他的恭维话感到很得意。

&ldo;他没有告诉您她有病吗?&rdo;

&ldo;您想从男人们那里了解的情况太多了。在多数情形下，他们都是粗心大意的。&rdo;

她的声音里突然流露出卖弄的腔调。

&ldo;不过，&rdo;谢尔盖冷淡地说，&ldo;这一点我们会向他本人了解的。我还没有找他谈话。&rdo;

在谈话期间，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的眼睛里这时头一次闪过警觉的目光，她忍不住大声喊道：&ldo;那么您知道他是谁了?&rdo;

谢尔盖看了看表。

&ldo;对，他很快就要来了。&rdo;他转向默默坐在一旁的扎特金，请求道：&ldo;您顺便去看看。说不定他已经到了吧?&rdo;

扎特金急忙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ldo;我甚至看见他都觉得讨厌。&rdo;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含有敌意地说，一时失去了自己威严而镇静的样子。

&ldo;那当然。&rdo;谢尔盖暗自冷笑了一下。

&ldo;还是所谓的同事呢，&rdo;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忿忿地接着说，&ldo;硬是把一个处在这种情形下的女人丢下不管……&rdo;

&ldo;同事?&rdo;谢尔盖不禁脱口说道。

&ldo;是啊，他是这样自我称呼的。他好像是偶然在车站上碰见她的。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根本不是同事!&rdo;

这时，扎特金回来了，报告说：&ldo;公民来了，中校同志。&rdo;

&ldo;那好，加利娜&iddot;亚历山大罗夫娜，&rdo;谢尔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ldo;我就不再耽搁您了。谢谢您，打搅之处，望请原谅。让我送送您吗?&rdo;

&ldo;哎哟，哪里话!&rdo;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卖弄风情地淡淡一笑，&ldo;给您添麻烦了，我觉得真不好意思……&rdo;

&ldo;这有什么麻烦呢?应当在您的心目中恢复男人的声誉，&rdo;谢尔盖报以微笑，用眼梢瞥了扎特金一眼，觉察到他那惊异的目光。

他们来到走廊上。

谢苗诺夫坐在办公室门口的长沙发上，神经质地揪着手中毛茸茸的帽子。他的额头和浮肿的脸颊汗津津的，闪闪发亮。他看见了谢尔盖，做了一个要站起来的动作。但他一发现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便凝然不动了，慌忙移开视线。但是谢尔盖已暗自注意到了这一点。

&ldo;等一下，&rdo;他冷淡地对谢苗诺夫说，&ldo;我马上就回来。&rdo;

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走在前面，高傲地仰起头，竭力不往谢苗诺夫那边瞧。只消根据她那紧闭的双唇和极力朝前看的眼神，就可以猜想出来，这次碰面对她是不愉快的。

在局门口同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告别时，谢尔盖好像顺带地问道：&ldo;顺便问一声，您认出来走廊上那位公民了吗?&rdo;

&ldo;我?我根本就没有看见……&rdo;

&ldo;你撒谎，亲爱的，&rdo;谢尔盖心想，&ldo;并且不怎么高明。没什么，这倒更好。&rdo;

他开始不慌不忙地上楼梯。

走到三楼时，谢尔盖看见了走廊尽头的长沙发上谢苗诺夫孤单的、有点驼背的身影，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决转身下楼到刑侦处去了。

罗巴诺夫的办公室里烟气弥漫，变成一片蓝雾，侦查员们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谢尔盖没有敲门便走进来，大伙儿朝门口转过头去，一下子都不作声了。

&ldo;瞧，他来了。&rdo;罗巴诺夫满意地确认说。

&ldo;哎呀，你们放出这么多烟啊，弟兄们，&rdo;谢尔盖摇摇头，&ldo;眼睛都刺得发疼了。&rdo;

罗巴诺夫淡淡一笑。

&ldo;这是我们自身冒的烟。我们在进一步明确作战方案。&rdo;

&ldo;他在我那里坐着呢，&rdo;谢尔盖用头朝门口点了一下，&ldo;谁到他家里去?

先去跟他认识一下吧，都已经六点多了。&rdo;

&ldo;菲利波夫，你去一趟吧。扎特金在那里，&rdo;罗巴诺夫吩咐道，&ldo;其余的人按约定行动。&rdo;说完，他转向赫拉莫夫问：&ldo;烟、水和夹肠面包都准备好了吗?&rdo;

&ldo;准备好了。&rdo;

&ldo;那就都齐了。汽车在大门口。出发吧，小伙子们。无线电台可得保护好。万一有情况，我们迅速赶到你们那里。好像没有落下什么东西。那么……&rdo;

他扫视了一下侦查员们，然后看了谢尔盖一眼：&ldo;允许开始行动吗，谢尔盖&iddot;巴甫洛维奇?&rdo;

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罗巴诺夫总是对他一本正经，严守规矩。

&ldo;开始吧。&rdo;

大伙儿大声地彼此交谈着，离开办公室，来到走廊上。

一种熟悉的、神经质的兴奋感，同走在一起的这些人之间的那种兄弟般的亲密感，油然袭上谢尔盖的心头。在这一时刻，使他们团结在一起的不仅仅是共同的任务、共同的目标，还有他们意识到的目前尚不明了的危险和面临的冒险，于是他甚至一时羡慕起他们来了。唉，他好久没有参加过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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