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办妥了?”
永宁殿的偏殿内,夜明轩手中把玩着照病镜,看着面前的欧阳欢颜问道。
欧阳欢颜颔首,声音轻佻:“那是自然,我这么冰雪聪明,聪慧可人,还有我办不成的事儿?只是……”
“嗯?”夜明轩放下手中的照病镜,面无表情的抬眼看了看欧阳欢颜。
“只是一想到,很久见不到殿下,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呢……”
欧阳欢颜的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像只讨赏的小狐狸。
“这不是还有玉树临风,文武兼备,相貌出众的燕王陪着你。”欧阳欢颜事情办得顺利,夜明轩心情也大好,鲜少的跟欧阳欢颜打趣了两句。
欧阳欢颜被逗的咯咯直笑,声音娇媚:“那我能不能理解成殿下舍不得我?心里在吃味呢?”
“随你。”夜明轩语气并无波澜,又重新拿起了照病镜。
欧阳欢颜蹙眉,有些担忧道:“殿下还是少碰这毒物。”
“偶尔一下不打紧。”
“这黑石做的镜子看似温厚,实则毒的很,这黑石可是用蛊毒浸透了,长时间带在身边,难免不被它伤到,殿下还是将它放远点好。”欧阳欢颜提醒道。
夜明轩从铜镜中看了看自己,修长的食指点了点镜子的边缘,又道:“这事你也办得好。”
欧阳欢颜会意,上前接过照病镜说道:“我自会把这毒物毁掉,殿下不必担心。”
“何时启程?”
“应是明日。”
“好。再会。”夜明轩说罢便要离开,欧阳欢颜却上前一把抓住夜明轩宽大的衣袖。
夜明轩皱眉,面露不悦,欧阳欢颜撒娇道:“殿下难道不想我?我可是会想殿下的。”她顿了顿,又贴近夜明轩的耳旁补上一句:“日思夜想。”
“你在事成之前,心里应是只能装下夜北辰一人,别露馅了。”
“那殿下心里难道也要装着上官姑娘?我可是会不开心的。”
夜明轩瞥了欧阳欢颜一眼,未回话,稍稍用力,甩开了欧阳欢颜的手,径直离开。
欧阳欢颜有些不悦,但随即又恢复娇媚模样,喃喃道:“心口不一。”
临华殿内,夜北辰与楚墨二人正在挥剑对峙,一招一式毫不留情,三两招过后楚墨便落了下风,夜北辰趁机一剑抵于楚墨的喉间,楚墨有些吃力的说道:“属下,甘拜下风。”
夜北辰收了剑,“没事,去了燕国,有的是时间练剑。”
欧阳欢颜进了殿,开口道:“燕王好兴致啊!”
夜北辰瞥了她一眼道:“你这时来做什么?”
“皇后娘娘让我伴着燕王去燕国,燕王不会没听说吧?”
“欧阳姑娘,已经有人来通报过了,我们明日启程,欧阳姑娘到时再来吧。”楚墨在一旁回道。
“我偏不,我今日就要在这临华殿住下,也好先适应适应燕王侍女这个角色。”
“欧阳姑娘……这……”楚墨有些为难,看了看夜北辰。
夜北辰脸色不好看,但懒得与她再争执,“随你。”
“你看,他都答应了,楚墨哥哥,你给我随便收拾个房间,我是野草,在哪儿都能活。”
楚墨只得应下,“那好吧。”楚墨说罢便要去偏殿,但又回头道:“叫我楚墨就行了,不用叫……哥哥,听着别扭。”
“好的呢,楚墨哥哥,以后不叫了。”欧阳欢颜显得乖巧。
楚墨勉为其难点了点头,进了偏殿。
欧阳欢颜回头看了看夜北辰,说道:“燕王,你可曾还记得,我之前找过你,叫你娶我,可你偏不愿,如今要闹到这样,你说,是不是多此一举?”
夜北辰剑指欧阳欢颜,极力压抑着怒意问道:“你为何偏要与我过不去?”
“燕王说笑了。燕王位高权重,我说到底不过是楚国公一个不得宠的小女儿而已,怎有能力与燕王过不去?”欧阳欢颜后退一步,将剑轻轻移开,“每次见面都要拿剑指着我吗?那恐怕燕王的剑以后要天天抵在我的脖子上了。”
“我不过是一个斗败的皇子,你跟着我,不会有荣华富贵,我更不可能娶你!”
欧阳欢颜做无辜状:“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小女也没有办法。”
夜北辰面露厌恶,“这不过又是一个局,皇后不过是着了你的道而已,别再装了。”
欧阳欢颜发现那套小把戏行不通后索性不装了,“还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夜北辰,我跟定你了,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若是有朝一日得道成仙,我便去修炼成仙,你若是下地狱,我就做尽坏事陪你入地狱,天涯海角,我都会死死的缠住你!”
“你为何要这么做?!”夜北辰死死的盯住欧阳欢颜,他的深眸中是掩不住的杀意,而欧阳欢颜的眼神不像往常般娇媚,而是少有的笃定,狠辣……种种情绪交杂其中,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是为了我自己,恐怕你也不会信,你我之间无冤无仇,我为何这般缠住了你,换作我是你,我也想不通。但我就是为了我自己,你就算问我一千遍一万遍,我也会这样告诉你。”
“你不是皇上的人,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告诉你了,我是为了我自己,或者说,是为了像我这样的人。燕王位高权重,生下来便有人疼爱,自然不会懂,如果不是眼下这般情况,恐怕您的眼睛里,都看不到我们吧。”欧阳欢颜声音不再矫揉造作,而是略有沙哑,这是她少有的真心。
夜北辰喉头翻动几下,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道:“我只当你是为了自己,不过你答应我一点,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冲我一个人来,不要动上官未央。”
欧阳欢颜瞬间恢复了媚态道:“哟,心疼了?可惜,上官未央以后要嫁做别人的妻子,想必燕王一定是肝肠寸断啊……不过知道你难受,我便有些开心了!”
可谁知夜北辰并未如欧阳欢颜想的那般发怒发癫,他沉默几许,抬头看向欧阳欢颜,嗓音苦涩沙哑的问道:“你在皇上身边许久,你可知道,五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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