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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想一想，真的能想通，他们再继续谈也不碍事。

打开卧室的门，顾晚莞正好不安的翻了个身，厉霖川放轻了动作，走上前去，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这一招虽然确实不太光彩，但他也不想让顾晚莞继续这样下去了。

如果库伯真的能想通，那他做一回这个坏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想带着她回去，过他们自己的生活，举办一个属于他们的婚礼，然后从此回归平静。

为此，利用一些该利用的人，还是有必要的。

也许是在睡梦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顾晚莞原本绕睁开的眼皮又重新打起了架，哼唧了一声，伸手下意识的往身旁摸索。

厉霖川正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低笑一声，掀开被子重新躺了回去。

这样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顾晚莞，她勉强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轻声叫了一声：“霖川？……”

“嗯，”厉霖川把她抱进怀里，哄小孩一样拍了拍她的背，“我在呢，睡吧。”

顾晚莞重新闭上眼睛，含糊不清的问：“……是不是徐队的电话？”

“不是，”厉霖川想了想，轻声而笑，“是库伯。”

“嗯……”顾晚莞半睡半醒之间根本没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就快要睡过去了，才突然想起他刚才说了个谁的名字，费力的睁开了眼睛，“……谁？”

厉霖川莞尔，重复了一遍：“库伯。”

“库伯？！”顾晚莞一下清醒了，“他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说的什么？”

“没什么，”厉霖川声音懒洋洋的，一点儿都听不出刚才威胁人的冷意，“只不过是说想帮我们的忙，想快一点甩脱夏钧回国。”

这几乎已经是顾晚莞想要的结果了，但她没忘记昨天厉霖川和自己说了什么，于是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那……你的回答呢？”

“我让他向我证明他的价值，”厉霖川卷了卷她的头发，“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他是一个有用的人，那我们也可以试试。”

拜托你了

他是最了解顾晚莞的人，知道她本性善良，在那个古堡里听说了那么多残酷的事情，见库伯这样优秀的人，不希望他走上歪路，有朝一日也变成那副样子。

能力范围之内，他想继续维护这份善良，让她不用因为外力而改变自己。

顾晚莞倏地笑了起来。

她是希望库伯能够回头是岸，但厉霖川对自己的这份心，才是更让她开心满足的关键。

相比之下，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

前一天过度劳累，顾晚莞不太想起床，在床上墨迹了半天，才看着时间艰难的爬了起来。

徐破浪比他们更快一步，顾晚莞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屋里和周成闲聊了。

“我审了他们一晚上，”徐破浪的眼睛里充满了熬夜之后的红血丝，但黑色的瞳仁却亮的非同寻常，像是在烈火中淬炼过一样，“得到的消息都是零碎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今天是最后的时限，我们要对郑老下猛药。”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个老人一旦放回去，就能以最快的时间让他们所有的调查都功亏一篑，况且这人心里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忍耐，这一次他们出其不意让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郑老如果事后不想着报复回来，那他就不是他了。

“那些人呢？”厉霖川问。

“都是单独关着，这件事牵扯的范围太广了，上诉可能会回京城。”

判决的时间拖的越长，对他们越没有好处，况且范围太大，到了最后很有可能变成了众人的事，京城那些世家如果真的往一个方向努力，那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只能是推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顶锅，最后不了了之。

徐破浪废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夫，想要的绝对不是这种结果，所以无论如何，在最后的这一天时间里，他都要从郑老嘴里把话撬出来！

“给我申请个名额，”厉霖川听完他的话，指尖在桌上点了点，低沉的声音沉稳无比，“顾问也好，什么也罢，我要一个正式的身份，能在摄像头的监控下坐进审讯室里。”

徐破浪猝然抬起了头。

他原本也有这个意思，但一直没开口，一来是机会只有一次，成败与否都承担了最大的期待，徐破浪不敢贸然的让其他人去承担这个压力，更何况厉霖川根本没有这个义务，能帮忙到这个地步，已经远超他的期待了。

“很难？”厉霖川看他的表情，蹙了蹙眉。

“……不难，”徐破浪站了起来，声音低沉了些，“你真的要去？”

“你不放心可以找两个专家过来，”厉霖川不以为意，“但暂时来看，我去应该是最合适的。”

专家研究的是心理学，对付郑老这种老奸巨猾的人，很容易被反向误导，厉霖川这话虽然说的自大了些，但他确实是最合适的。

“我现在就去，”徐破浪对上他的视线，目光沉了沉，“霖川……拜托你了。”

好好聊聊吧

厉霖川云淡风轻的颔了颔首。

顾晚莞抿了抿唇，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对面的人是郑老，这就不是一个必然会赢的局，厉霖川习惯了承载别人的期待不觉得，但她和徐破浪一样，光听到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压力。

“没关系……”厉霖川误会了她的意思，垂眸捏了捏她的耳垂，语气温和，“审讯室而已，不会有危险。”

“我已经有压力了……”诗曼在一边，捂住了胸口，“厉哥，如果他死都不开口，你也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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