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衙役站在衙门口,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背着书生行头慢慢地朝衙门走来,仔细一看,从怀中掏出画像对照一下,哎呀一声,将画像手忙脚乱地塞在怀里,毛毛躁躁地走了下台阶,迎了上去。
“可是王绩,王公子?”衙役此时站在他面前拱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公子听见衙役的话,慢慢抬起头,露出的脸,正是带着面具的李绩,背着行囊笑着看向衙役,微微点了点头,衙役此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尚书大人,早就吩咐小的在这等候王公子,王公子请!”说着在前面引路,那人跟在衙役身后慢慢朝衙门走去。
“尚书大人!”班房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希抬起头看向王虎,王虎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前,伸出手将门慢慢打开,只见,王虎面前站着刚才的衙役,拱手说道:“大人,王公子小人已经带来了。”说完站在一旁,露出身后的李绩,李绩看着王虎,拱手行礼道:“侄儿,王绩见过王虎叔叔。”
王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接着看向李绩,笑着说道:“哎哟,绩儿,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仪表堂堂,来,快进来。”
衙役见状,立刻在一旁拱手,对着王虎说道:“那小的,就先告退。”
李绩一听,转过身来面向衙役,行礼道:“方才多谢。”
衙役见状,急忙摆手回礼,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磕磕绊绊地说道:“公子多礼了,这是小的应该做的,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小的就先去忙了。”说完,朝二人行礼,这才转身朝外走去。
二人看着衙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接着王虎与李绩对视一眼,王虎笑着说道:“进来吧。”
李绩点点头说道:“好。”说着二人走进班房里,一进班房,李绩就看到王希坐在桌子前,左手拿着名册,右手执笔在宣纸上记录什么。
李绩见状,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并未说话,过了许久,王希落下最后一笔,长舒一口气,王虎见状,从茶壶中倒出一杯茶,递给王希,王希接过以后,看着王虎笑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
“青州的名册与三年前相比,确实发生了太大变化,看来我们要出青州城去别的地方看看,这三年里,做流民跑去别的地州,落草为寇的数不胜数。”说话间,王希的目光落在李绩身上,李绩注意到王希的眼神,立刻拱手喊道:“二舅舅。”
“嗯,来了。”王希眼神温和地看着李绩“这面具戴着还习惯嘛?”
李绩摸了摸脸笑着说道:“还好,甚至有的时候感觉不出来自己戴了一张面具,想来这张面具,掌柜的肯定花了不少功夫,做工是极好的。”说话间李绩戴着面具的脸竟然没有丝毫地僵硬感,仿佛面具已经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还好,希哥儿昨天给我提前看了画像,不然刚才在门口我都不敢认呐”王虎在一旁笑着打趣地说道。
王希一听转过头看了王虎一眼,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接着看向李绩说道:“如今已经到了二舅身边,就要早点适应这个身份,太原王家那边,怀安早就安排好了,所以到时就算有人要查你底细,也不会有丝毫破绽。”
李绩一听,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了,这时间也到饭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绩儿先把行囊放下。”说着王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王虎见状,转过身去,伸手推开门。
李绩将身上的行囊放下,三人走出班房,王希站在院子里,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慢慢说道:“还是外面好啊,班房里简直闷死人。”
“可不是嘛!”王虎附和道。“走吧,带着绩儿去食堂看看。”
“走吧。”王希说着,三人朝衙门的食堂走去。
“哎,尚书大人来了!”一个衙役端着粥刚喝一口一抬头看到王希三人正在朝食堂走来,于是,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同伴低声说道。
“在尚书大人身边的那位是?”旁边的衙役一抬头,看到李绩跟在身边,于是好奇地问道。
“嘘,小点声,我听说是尚书大人从太原来的亲戚....”这时另一个衙役看了一眼李绩转过头,对他小声说道。
“怪不得仪表堂堂!”那衙役端着碗,喃喃道。
“尚书大人,今天还是老样子?”伙夫一看王希朝自己走了过来,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看着王希说道。
王希笑着摆摆手,对着他说道:“三份,麻烦了。”说完王希还不忘朝伙夫拱了拱手,伙夫见状,连忙点头同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站在王希身后的李绩,顿时心领神会,手上动作飞快,没一会儿,这粥跟酱菜就盛好了,伙夫小心翼翼地放在王希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尚书大人,您的饭菜准备好了。”
王希笑着端起饭菜然后对伙夫说道:“有劳了。”
“尚书大人太客气了,您能来吃小人做的饭,这是小人的福分。”
王希朝他点点头,然后转身招呼王虎,李绩过来端碗,三人找了角落位置坐了下来。
等三人坐下来,将饭菜放在桌上,王希看着李绩温和地说道:“绩儿,尝尝看这粗茶淡饭合不合口味。”
李绩看着面前的糙米粥和一碟看不出是什么的酱菜,感到十分新奇,稍作犹豫后,伸出筷子,夹起一筷子酱菜放入口中。
当他轻轻一咬时一股咸香味充满口中,不由得让他眼神一亮,连连点头。
王虎一看李绩反应,伸出手拍了拍李绩的肩膀,随后端起自己的糙米粥,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等三人吃完后,王希站起身,食堂内的衙役见到王希站起身来,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王希,只见王希指了指一旁的李绩对衙役说道:“我这侄儿从太原游学而来,名为王绩,从今天开始就在这衙门里做事,还望诸位多多帮衬,王希再次多谢诸位。”说完朝他们拱了拱手。
衙役们见状,纷纷站起身,拱手弯腰对齐声王希说道:“我等会好好照顾王公子的,还请尚书大人放心!”
王希一看笑了起来接着点点头,带着王虎李绩走出食堂。
一路上李绩都没说话,好像在思考什么,王希回头看了看他并未说话。
等三人走到了班房的小院中,王希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李绩说道:“绩儿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会大庭广众地宣布这件事?”
李绩一听,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看向王希。
“造势,这样越坦诚公布,你就越安全。”王希看着李绩的眼睛说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李绩思考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彩随后说道。
王希见状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接着对他说道:“走吧,跟我去拜访青州知府,张景城,张老大人。”
李绩点点头,随后三人朝内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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