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动作优雅地提起茶壶,慢慢地往萧景凡面前的茶杯里倾倒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同时用他那一贯轻柔温和的嗓音问道:“先前不是说好不来的么?怎的最终还是放心不下,非要亲自跑来探望一番?”
听闻此言,萧景凡微微扬起下巴,那线条分明的下颌角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冷峻。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仿佛对方所说之话根本不值得一提。只见他漫不经心地伸手抄起放置在桌上的茶杯,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感。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杯中之茶,喉咙上下滚动着,发出轻微的吞咽声。饮完之后,他咂巴咂巴嘴,舌尖轻触唇角,似是在回味着口中残留的淡淡茶香。随后,他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眸缓缓移向梅长苏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庞,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略带调侃意味的笑容,轻声笑道:“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有燕十三在你这儿护佑左右,你的安全岂会有半点儿差池?我此次前来,实乃另有要事与你相商。”
梅长苏听到萧景凡这番话语,剑眉微微一蹙,轻轻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疑问:“哦?”声音虽不大,但其中却蕴含着丝丝好奇之意。而后,他不紧不慢地伸出修长如玉的右手,优雅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微微倾斜壶身,清澈碧绿的茶水便如一道细流般注入到萧景凡面前的空杯中,直至八分满方才停下。做完这一切后,梅长苏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如水地望向萧景凡,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地问道:“不知是何新消息?竟能劳动萧兄亲自跑一趟。”
萧景凡听到梅长苏的问话,先是微微颔首表示谢意,继而慢慢地展开手中折扇,轻轻地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不断拍打起来。伴随着清脆的拍打声,他似乎也在借此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片刻之后,他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合上扇子,搁于桌案之上,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对着梅长苏娓娓道来:“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调查,秦般若的身份已经可以确认了。”
“恐怕她不仅仅是誉王的谋士这么简单吧?”梅长苏那张苍白却不失睿智的面庞上,流露出一种早已知晓一切的神情,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对面坐着的萧景凡。
萧景凡在听到梅长苏这句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藏玄机的问话之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对着梅长苏伸出了大拇指,并比划了一下,表示对其敏锐洞察力的赞赏与钦佩。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说道:
“正如你所预料的那般,秦般若背后的红袖招,其实有着极为深远的历史渊源。它最初乃是由三十年前被灭国的,滑族璇玑公主所创立。这位璇玑公主在临终之际,毅然决然地将自己一生所学以及所掌控的势力,尽数传授给了她最为得意的弟子秦般若。”
梅长苏听完萧景凡的这番叙述,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太多惊讶之色,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只见他动作优雅地伸手拿起放置于茶桌上的那杯热气腾腾的香茗,先是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茶香,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这一系列动作显得他不慌不忙、沉稳有度。待口中的茶水咽下之后,他才不急不缓地轻声说道:“这个女人的行事手段狠辣且变化多端,的确颇具当年那位璇玑公主的风范啊。”
“没错!”听到梅长苏对于秦般若如此精准的评价,萧景凡当即表示认同并立刻附和道:“想当初,璇玑公主最擅长的便是巧妙地利用内闱的关系,以此来操控朝中大臣们的一举一动。而如今看来,秦般若显然深得其师真传,在这方面亦是运用得炉火纯青。”
梅长苏面带微笑,优雅地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朝着萧景凡微微一敬,而后轻启朱唇,缓声问道:“既然景凡已然探查得这般详尽无遗,不知你的手下可有查明,究竟都有哪些人物已然受其掌控了呢?”
萧景凡见状,亦是笑容满面,伸手稳稳地接过梅长苏递来的茶杯。只见他先是凑近杯沿,轻轻嗅了嗅茶香,随后才不紧不慢地抿上一小口。待茶水入喉,他方才满意地点点头,放下茶杯。紧接着,他抬起头来,冲着梅长苏咧嘴一笑,露出了那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眼神之中透着几分狡黠和俏皮,笑嘻嘻地道:“嘿嘿,眼下倒是的确查出了一批朝臣家中的姬妾,似乎皆与此女子有所牵连。不仅如此,就连她于这大梁国境之内所设下的情报站点,本公子我呀,也是大致摸清楚喽!怎么样啊,苏兄莫不是有心要对这位女子动手不成?”
面对萧景凡那炽热而又充满期待的目光,梅长苏却是不慌不忙,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那低沉柔和的嗓音依旧如春风拂面一般,徐徐传来:“不必了,这秦般若实乃一枚极为有用之棋。我尚需留着她,借由她之手,将那些我不便直接传递出去的消息,转达给誉王。就好比那天泉山庄之事……”
萧景凡听到梅长苏的要求后,顿时开怀大笑:“哈哈哈…有道是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秦般若这颗暴露在阳光下的棋子,老天爷现在已经注定她的命运了,早收和晚收没有区别。”
梅长苏看到萧景凡如此轻狂,不由得担心警告道:“秦般若这个女人心思缜密,聪明伶俐,现在不过是敌明我暗,才使得我们在局势上压制住了她,景凡,你可要当心骄兵必败啊!”
萧景凡接到梅长苏的好意提醒后,端起茶杯,敬了他一杯,然后满脸笑意的回答道:“苏兄,放心,由我的老师看着她,她翻不起大浪。”言语间透露出一股无敌的自信与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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