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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自己日日记着，可她呢，好个没事人的无辜模样，把她素霜当什么？

指望装睡的人自己醒来，倒不如自己去打醒她。素霜想，她大抵只是因此，见不得柳烟无事人自己却跟个傻子一样心心念念，她只需柳烟一个道歉，便也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因此，素霜如是告诉自己，却不懂心底为什么还有一点微妙的不甘。

收起心思，素霜起身，既然她不来找她，那么便她去寻她好了。冷笑换上最艳的衣裳，上最明丽的妆，输人不输阵，输什么也不能输阵，说什么都不能教她看轻了自己去。

描眉抹脂，点好最后一点口脂，素霜借着略有些昏暗的烛火打量镜中人，看着镜中人勾起抹笑，凌人又勾人，自觉满意，缓缓起身，纤手一搭，啪嗒一声扣上妆匣，信步而去。

还不是手到擒来，无论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ldo;打扮得这么勾人，姑娘是要去见谁？&rdo;锦寒正在门外侯着，一见素霜打扮，怔神片刻，不好意地笑问。素霜想也不想，直脱口道：&ldo;王八蛋！&rdo;见锦寒又愣了片刻，才没好气地解释道：&ldo;一个挨千刀的王八蛋。&rdo;

&ldo;是么？&rdo;锦寒怀疑道，眼中亦是明晃晃的不相信。

&ldo;我说是就是！&rdo;素霜跺脚道，微闪的目光却暴露了心思。

&ldo;哦～&rdo;锦寒故意拉长调子，而后故作神秘：&ldo;姑娘可听过一句话？&rdo;

&ldo;不想听！&rdo;素霜知道绝然不会是什么好话，干脆拒绝道。锦寒故作可惜地摇了摇头，叹道：&ldo;那看来姑娘是没听过了，奴婢这便说给姑娘听。&rdo;咳嗽了几声，一瞟素霜急色，暗笑，道：&ldo;士为知己者死，女，女为悦己者容嘛。&rdo;

素霜咬牙，微红了脸，啐道：&ldo;怪我眼疾，你也不是个好的。&rdo;

锦寒笑得更欢，直笑出声，笑够了，才向楼下方向挑眼，道：&ldo;那姑娘的&lso;王八蛋&rso;该下了场了。&rdo;

&ldo;什？……&rdo;出口一字，反应过来，今日的她好似格外迟钝。

&ldo;不知轻重的蹄子，回来再收拾你。&rdo;甩下这句话，款款快步走了。

梯口都没到，那边缓缓步上一人。抬眼瞥见素霜，微微怔住了。眼中光彩一涌，片刻后平静笑道：&ldo;妹妹这是？&rdo;

素霜微扬起脸，冷笑道：&ldo;几日不见，我还以为姐姐都该忘了我呢。&rdo;

柳烟又进几步，认真注视素霜的脸，轻佻一勾，惑人一笑，道：&ldo;怎敢？&rdo;素霜心头一悸，毫不客气地拍掉柳烟的手，哼道：&ldo;好好说话！&rdo;柳烟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若无其事收回手，道：&ldo;既然无事，姐姐便不打搅妹妹了，妹妹走好。&rdo;这话怎么听都不太像好话，柳烟却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抬脚就走。

&ldo;站住！&rdo;素霜急道，简直恨不能撕了这个&lso;不解风情&rso;的人。

柳烟转身，漫不经心，道：&ldo;妹妹还有事？&rdo;

素霜就是被她这态度气得日思夜想，茶都嫌噎，见状更气，怒道：&ldo;你……&rdo;一个字蹦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别的，反倒又把柳烟逗笑。

&ldo;妹妹想说什么就直说，姐姐听着呢。&rdo;柳烟笑眯眯道，实在地笑眯了眼，弯成盈盈一弧月。

素霜看得沉了脸，逼问道：&ldo;你可记得你那一晚上做了什么？&rdo;

&ldo;哪一晚上？&rdo;柳烟诧异道，脸上适时露出一点追忆疑惑的表情。

&ldo;你拉着我陪你喝酒的那一晚上！&rdo;素霜分不清柳烟是在装傻亦或是真不记得，但无论哪个，都足够令人气愤。

柳烟哦了一声，似是全然看不懂素霜的脸色，淡然问道：&ldo;所以妹妹到底想说什么？&rdo;

&ldo;你！&rdo;素霜眼里都冒上了火，也不想再计较柳烟是真傻还是假傻，顷刻后直冷笑道：&ldo;不打算给我个交代？&rdo;柳烟笑了一声，道：&ldo;我以为妹妹早该忘了……倒也是我的不是，酒喝多了，妹妹莫怪。&rdo;

听到了柳烟尚算致歉的话，知晓她是真没放在心上，素霜得到了她本该满意的回答，却有些莫名失落，而她的心也依旧不能够平静。她想要的，好像不该是这样。就像一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花，本是无心之举毫不在意，长成时才发觉，于是在意了，而后才发现，它并不属于自己。

第59章异类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其实只是个意外。

就像她们两个看上去会永无交集的人，莫名有了交集，这般的意外。

她没喝多少，只是酒有些醉人，夜也太过漫长寂寥，于是造就了意外的意外。本意只是一时兴起，消遣捉弄，只是灯火太模糊，教人错觉那面容可亲。赌气似地忆起白日挽手二人，她对浮宵从未存有什么心思，但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见不得那个不知是何物等流的东西站在她身旁。

自嘲负气一笑，对离自己离得远远的素霜勾勾手指，道：&ldo;过来。&rdo;

和流宛一比，这小丫头的确&lso;可亲&rso;多了，不过是什么都摆在脸上，脾气差一点，嘴上不能饶人……

也就没什么了。

她早对男人不感兴趣，素日不过喜欢看他们为自己失魂落魄，但也从没觉得自己会对女人感兴趣。她想她对任何人都再提不起兴趣，终究还是抵不过莫名孤单感觉，人到底是耐不住寂寞，不甘寂寞的走兽。

若有得选。

于是，便真&lso;可亲&rso;了。

柔软的不可思议。

看到素霜呆愣的神情，不知为何，心跳较平常快了一拍。而后她冷了脸，什么也不解释自顾一走，在初情房中待了半夜，约摸月至中天，才踱了回去。

柳烟看素霜像是没什么能说的了，轻声道：&ldo;再会。&rdo;而后毫不迟疑地迈步，再不看那艳光四射如珠玉般动人的人一眼，就似她们初识与这几年交集时一样。本身不过陌路人，往后还有无数次的擦肩而过。

这词用在陌生人身上当然不会有一点心痛。

否则那感觉多了，甚是烦扰，最后也会发觉，不过是庸人自扰。

&ldo;我看你走了那么远，哼！这酒怕是真易醉的。&rdo;素霜一时激冲，说出了那夜自己后来跟着柳烟窃看的事实，虽然只跟了半路，只是为看柳烟突然去哪。

柳烟回身，走回直将人抵在梯口边暗处，若有似无的暧昧浮涌，眼中多情又似无情，咬耳道：&ldo;那妹妹想如何呢？你这般，可真让我很想对你做些什么……&rdo;

&ldo;你！！&rdo;素霜又惊又气，又恼又羞，涂过面脂的脸也愈显绯艳。

&ldo;说笑罢了，妹妹无需介意。&rdo;柳烟轻描淡写道，同样轻描淡写地放开人。欲把距离拉远一些，衣袖便被人扯住，看见那只柔若无骨的手看似没有用多少力气却已把她的衣袖扯皱，柳烟倏而失笑，道：&ldo;我以为野猫的爪子才这么烈。&rdo;

素霜不甘处于弱势，将人一拽一推，倒换了二人位置，狠狠抵在壁上，咬牙瞪视道：&ldo;我不是猫，还有，你想对我做什么？该是我想对你作何才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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