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医生也变成了病人,他坐在轮椅上,经常来看长臂人猿,他们互相问候,笑着高谈阔论十几分钟,几分钟,没有一字谈到苦痛。
“风二河!到你了!”
白衣医生回过头去,长臂人猿也侧头看出去,一个几分像我的人站在门口笑着。
是那疯子么,原来他从一开始就长的像我呀,我还以为他戴了面具。
我记起张有药初见我的那种眼神,仿佛像是见到故人,如果他的故人是这个疯子么,又有什么好值得怀念。
长臂人猿突然打个寒战,我明显感觉到他心底对这个人的惧怕,但我不知缘由。风二河拍拍他的头顶,那个疯子进来推着轮椅出去了。
然后画面又杂乱起来,看来药物副作用很大,他的记忆被分割成了无数稀碎的片段。
......
我在心里想着,那白衣医生竟然是风二河,真的一点看不出来了。长臂人猿变化太大,手脚长到离谱,脸都拉长不少,长相也像猿猴。而风二河样貌大变,再没了当初治病救人时的温煦,看来长久的痛苦的确能让人面目全非。
长臂人猿罹患骨癌时苦于四肢肿痛,长生后手脚异于常人,风二河遗传渐冻症,长生了行动自如,但依然力乏体弱,那剩下的人又是什么状况,可惜张有药的档案上根本没有详写。
就这样走马观灯一般,飘飘忽忽看过了长臂人猿长长的一生,也许是臆想,也许是真的,像是一场意识流电影,那些模糊不定的记忆就像天地间一盏盏灯火,有的亮,有的暗,有的亮过又暗了,有的暗了又亮了,看到最后都成了些飞掠的光影,看不清了。
长臂人猿心脏被弩箭射穿了,他恐怕又要死一次,这次可能完全失去神志,我再也无法找他对证,有机会倒是可以问问风二河。
他是不是为了长臂人猿才捆绑在那疯子身边。
醒来到了深夜,病房灯光调到微弱,旁边有个人静静坐在折叠椅上,他一直醒着,当我睁开眼,他立即发现了。
“你还好吗?”他俯身问我。
是小哥。
“你还好吗?”几乎同时我也在问他。
我记得张千军万马说他们那边有人受伤,看黑瞎子师傅问题不大,我很害怕是他。
他嘴角微微翘起来,“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我重复的念着,心里松了口气。
人与人的缘分应是天定,他本是高高山上云,自卷自舒,何亲何疏。偏偏风从云合,几番际会,与我们一道成了深深涧底水,遇曲遇直,无彼无此。
可能无数的人在这世上活着,就如同云水两茫茫,奔涌,交汇,然后各奔西东,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在什么地方挥手作别,因缘离合,难以定论。
光阴如东流水,注定无法停驻,无论过往是快乐还是痛苦,一瞬间就从指缝间流走了。
他把椅子拉近,我转头望向他,看着他的眼睛,他也同样看着我,彼此眼神都是失而复得,无比珍惜。
我在颠沛中,已饱经一脸沧桑。而他十年重见,依旧秀色照清眸。时光残酷的在我们之间拉开距离,我理解他,但我更不想放弃自己。
我方才南柯一梦,如同看破了生命的起落,如明镜鉴像,光影观照,看人成灰,看人入魔,看人在痛苦里失落。我看到的是不是长臂人猿的悔恨,于生命垂危时不懈求生,于长生不死时一心求死,人生真是充满矛盾和讽刺。感同身受他身上那无止无尽的煎熬和痛苦,才觉出我如今这份平淡的安稳多么值得珍惜。
一睁眼,我们还能平安相伴真的是福气,这一刻静静相望便超越了无数波澜壮阔,青山溪河。
在广袤的人间,寻到一个心灵相契的人,还能彼此依靠,走下去多久不散,是多么渺茫,又多么幸运。
有这个人,连那一场场死去活来的噬心之痛都能熬过来,他们如是,我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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