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阿璃的小屋虽简陋,但被她打理得整洁温暖。她取了炭火细心地点燃,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映照出些许淡淡的红晕。屋里没有风,温暖融融。阿璃坐在炭火旁,翻开医书,细细研读着各式草药的药性。她心里默默盘算,待医术熟练了,也许日后能在市井间开一家小小的药铺,替人看病抓药,这样的生活虽平凡,但自足且自在。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憧憬。
忽然,她念及好久未见的春桃和小翠,心中涌起一丝温暖,想着找个空闲时日到郁府探望她们,顺带拜谢老夫人这一路来的恩情。于是,翌日早早完工后,她收拾妥当,走到街边的糕点铺子,为春桃和小翠各选了几样心仪的糕点,又为老夫人买了些滋补的药草,准备带过去做药膳。
一番准备后,阿璃踏上前往郁府的路。冬日的街头寒风凛冽,但她步伐轻快,心中倒不觉冷意。行至郁府门前,小厮一眼认出了她,笑着将她引入府中。阿璃跟随小厮,先行来到春桃和小翠的小屋。
刚推开门,便见春桃和小翠正靠在床沿上闲话,见到阿璃登门,她们皆惊喜不已,连忙上前将她迎了进去。
小翠笑着说道:“阿璃,好久不见了!还道你忙得连面都见不着了呢!”
阿璃也笑了笑,将手中的糕点递了过去,“怎会忘了你们?这些是我特地买的桂花糕、红枣糕,还有油酥饼,正好给你们解馋。”
她们将糕点一一分了,吃着香软的桂花糕,心头甜滋滋的。春桃感叹道:“阿璃,这么久没见你,没想到你还是这般细心!你如今在外头过得可好?”
阿璃点了点头,微笑道:“一切都还顺遂,学些医术,日后打算给人看病,也算是有个去处。虽然苦些,但也自得其乐。”
三人话语间渐渐温暖,冬日的寒意仿佛都被驱散了。小翠忽然想起些消息,压低了声音对阿璃说道:“你可知郁府大少爷郁文礼与徐曼青小姐要成婚了?听说就在年前,郁府可是大摆喜宴,许多世家都要前来道贺。”
阿璃闻言怔了怔,随即淡然地摇头笑道:“这些事我不知晓,毕竟不在府中了。郁府有喜,老夫人自然是欢喜的。”
春桃接过话头,点头笑道:“那可不是?这段日子里,老夫人面上都是笑意,谁见了都说她和颜悦色的。”
小翠轻哼一声,眼神微微一撇,低声道:“说来好笑,听闻荔枝也打算离开郁府,另找活计呢!可她又不是你,不会医术,竟还自以为能找到好去处。想做郁少爷的姨娘,她配得上么?少爷可从未正眼瞧过她。”
阿璃微微皱眉,缓缓说道:“这些是荔枝的事,你们不必多过问,免得引来麻烦。自己管好自己便可,不必理会他人。”
春桃和小翠互相看了一眼,都低声道:“是啊是啊,我们才不在意她呢。”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话了许久,阿璃见天色稍晚,便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去拜见老夫人,不能失了礼数。”说着,她将手中的药草取出,准备送去给老夫人。
春桃和小翠点点头,笑着嘱咐道:“你去吧,老夫人见到你一定高兴!”
阿璃微笑颔首,带着药草前往老夫人居所。
走进老夫人的房中,只见老夫人正倚在软榻上闭目小憩,阿璃不敢惊动,轻轻唤了一声:“老夫人。”
老夫人微微睁眼,见是阿璃,面上顿时露出笑意,笑盈盈地道:“哎呀,是阿璃来了!快些过来,让我好生看看你。”
阿璃走上前,将带来的药草恭敬地呈上,“老夫人,这是我带的些许药草,虽不贵重,但滋补身子,愿老夫人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老夫人接过药草,满面欢喜地说道:“你这孩子,总是细心周到,真是难得!既然离开郁府,生活过得还好么?”
阿璃微微点头,温和地回答道:“劳您挂念,一切都好。如今学些医术,未来想做些营生,也不至于过得太艰难。”
老夫人听罢,欣慰地点头道:“好孩子,有这份志气最好不过。为人立身,重在自立自强,若你能成医家,那便是行善积德的好事。”
阿璃轻轻应声,低眉敛目道:“多谢老夫人教诲。您一路待我恩重如山,阿璃虽不在府中,心中却常念您恩情。”
老夫人一手握住她的手,叹息着说道:“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身世清贫,世道不公,让你承受了太多苦难。往后若遇到难事,尽可来寻我,郁府之门永为你敞开。”
阿璃闻言,心中感动不已,低头道:“阿璃铭记在心,定不敢忘。”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好孩子,不必拘谨。我瞧你从小聪慧,又勤奋好学,今后定能过上自己想要的好日子。”
两人话语间,老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含笑地问道:“我听闻你近日常在街坊中帮人看病,想来医术也颇有长进吧?”
阿璃含笑点头道:“老夫人,医理深奥,阿璃尚在初学阶段,还需多加钻研。不过,日常的小病小痛倒也能应对。”
老夫人欣慰地笑了笑,叹道:“你这份心性,真是难得。凡事只怕勤学不成,老身替你欢喜。”
阿璃低头一笑,道:“多谢老夫人夸奖,阿璃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老夫人笑意盈盈,又拉着阿璃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直到日头西斜,方才放她离去。阿璃深深行礼,告别了老夫人,带着满心的温暖与感激踏上归途。
走出郁府大门,阿璃抬头望向天边的夕阳,红彤彤的光芒洒在她的身上,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她心中泛起一丝暖意,望着渐暗的天色,脚步愈发坚定。
这世间,尽管冷暖无常,但她知道,自己仍旧怀有一颗火热的心,愿意去拼搏、去学习,将来以一己之力撑起属于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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