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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就在这时，他听到楼上唱出一种婉转嘹亮的歌声，这歌声通过圣像十字架后面的回廊传到了大厅。他便赶紧循声走上去，慢慢地走着，尽管心里很急切。可是，当他快要走近传出歌声的那间屋子时，一个脸色苍白身材欣长的人已经走出来迎接他，这个人很年轻，但是显得非常镇定。

第46节：对不起，您搞错了

&ldo;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大人？&rdo;

&ldo;不！没有，谢谢，我只是想听你们的歌声。&rdo;

&ldo;我们的歌声？&rdo;

&ldo;是的，你们里面……刚才不是正在演唱吗？&rdo;

&ldo;哦，很对不起，您搞错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rdo;

&ldo;不，请您……哦，神甫，请您不要说慌，我知道……&rdo;

&ldo;啊，上帝，我没有说慌，您可以自己来看。&rdo;说着，绿川光引领细野亘正进入自己的起居室。

在一张桌子上，摊着一页纸，细野亘正走过去，看见上面有新鲜的字迹，有一段正是他所听到的唱词。

求你看顾我的苦难，搭救我，

因我不忘记你的律法。

求你为我辨屈，救赎我，

照你的话将我救活。

救恩远离恶人，

因为他们不寻求你的律例。

耶和华啊，你的慈悲本为大，

求你照你的典章将我救活。

逼迫我的，诋毁我的很多，

我却没有偏离你的法度。

我看见奸恶的人就甚憎恶，

因为他们不遵守你的话。

你看我怎样爱你的训词。

耶和华啊，求你照你的慈爱将我救活。

你话的总纲是真实，

你一切公义的典章是永远长存。

&ldo;这是您写的？&rdo;他抬起头盯着他。

&ldo;是的，大人。&rdo;绿川光冷静地回答，&ldo;人所做的事，连一切隐藏的事，无论是善是恶，神都必审问……&rdo;

&ldo;为什么审问？&rdo;

&ldo;因为我知道了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我要说的是，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能够提供任何线索，至于我自己，您可以随意处置。&rdo;

&ldo;哈哈，您怎么知道我会处置您？&rdo;

绿川光没有回答，他已知晓樱田门事件，但并不是因为它的发生而知晓，而是行动之前冈野浩介的一札短信。正是在这封信里，那个冷美的古典男人第一次对社友兼笔友说出了&ldo;不是我想错过，只是我的心不允许我那样做&rdo;。

&ldo;您已经把自己暴露了，我并不准备要您说出什么，&rdo;细野亘正补充道；&ldo;可惜您却把自己放在了同谋的位置上。&rdo;

&ldo;这没什么不同。&rdo;

&ldo;有，我是奉命前来缉拿刺杀井伊大老的元凶的，而不是来捣毁这座硕果仅存的教堂，您明白吗？&rdo;

&ldo;可是……&rdo;

&ldo;没有可是，我对这里的一切的好奇以及由于好奇而生发的敬意使我对您的境遇产生了怜悯，我希望您好自为之，收拾停当赶快离开，因为幕府是不会放过每一个天主教徒的。&rdo;

&ldo;什么？幕府？&rdo;绿川光睁大眼睛。&ldo;别和我提&lso;幕府&rso;这个词，如今日本的幕府，不过是一个本来只会赶马车的人，仅仅出于占有的私欲，便紧握着轮船的转向舵不放。&rdo;

&ldo;可是我们已经包围了整个目黑区，我相信，如果您愿意的话，现在我可以放您走，您只需要乔装打扮一下。&rdo;

&ldo;不！我永远不会离开这里。即使你可以抓走我的身体，但你捕不去我的魂灵。&rdo;

&ldo;神甫，您别犯傻了，您的生命重要，还是教堂重要？&rdo;

&ldo;同样重要。&rdo;绿川光似乎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不过基于他痴迷于自身的信仰，对这样的信仰怀有无比坚定的信念，尽管他也常对飞波组的其他成员说&ldo;我尊重一切，我关切所有&rdo;，可是正如我们热爱自己的祖国那样，绿川光神甫同样热爱他的教堂，那是他与上帝唯一能够沟通的地方。&ldo;我的友人冈野浩介说过：&lso;不是我想错过，而是我的心不允许我那么做&rso;。这就是我目前的想法。请您……&rdo;

细野亘正完全被眼前这个青灰苍白的哲学家的平静给慑服了，几乎就要忘记问他&ldo;冈野浩介&rdo;是谁，这时，楼梯口突然一阵乱响，几名目付跑上来，气喘吁吁地喊着：

&ldo;细野大人，快快快，教堂已经给幕府新增的御家人点着了，外面火势熊熊，您一点都不感觉吗？&rdo;

&ldo;有吗？怎么回事？&rdo;细野亘正说着就要跟他的部下跑下去，忽然又停住了，他最后一遍用恳切的语调邀请绿川光下楼。

&ldo;我可以保护您，您暂且先放弃自己的教籍，我们有许多话语可以谈，真的，我请求您跟我走……&rdo;这位井伊家臣就这么十万火急地叙说着，忽而想起另一件事来。&ldo;啊！神甫，有一个人您认识吗？他与我一样的身材，几乎一样的面相，他穿着干净整洁的浅色袍子，他……&rdo;

第47节：我们只能这么做

&ldo;他就是冈野浩介。&rdo;

说完这句话，绿川光转身走进了里面的藏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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