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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这时，聂凤智才客气地让茶让座，和他谈起了当前上海的处境，以及我党我军的一贯政策。刘昌义当即表示：51军他完全可以负责，并同意当晚就撤出阵地，分别在江湾、大场集中，听候处理。可其他老蒋嫡系，他无能为力。聂凤智说，只要51军解决就行，其他的不为难他，并客客气气地把他送出门口。

51军的顺利解决，极大地动摇了上海市区的整个防线敌人和防御心理，79师抓紧时机，分头抢渡、迂回包抄，使正在因51军的撤出而忙于调整部署的苏州河北岸之敌很快顾此失彼。

也正是在此时，后来成为中央军委副主席的79师235团7连指导员的迟浩田，率两名战士从下水道钻过，首先抢渡成功，直闯敌人指挥部，俘获了一名上校师长，并迫使整个师部和三个营的官兵缴械投降，创下了攻克上海闹市区的一个奇迹。

27军的率先突破苏州河防线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勇猛而迅速地插进了上海的核心部位。

这时，陈毅打来电话：

&ldo;聂凤智吗?前面情形怎么样了?&rdo;

聂凤智不免有几分得意地说：&ldo;刘昌义就投降了;现在苏州河也突过去了。&rdo;

&ldo;好哇，你用的什么法术?&rdo;

聂凤智报告了&ldo;造假&rdo;的经历。陈毅听了哈哈大笑。

&ldo;好你个聂凤智，胆大包天，居然把我也&lso;全权&rso;代表了。&rdo;

敢走险棋

笔者去采访聂凤智，临行前，一位老将军说起他：&ldo;那家伙可是敢出险招!敢出奇招!&rdo;紧接着又慨叹一声：&ldo;无险就无大胜!人生就如此啊!&rdo;

他向我说起百万雄师过大江时的一着险棋‐‐

当时，国共两党军队对峙于杨子江边。聂凤智所率27军的进攻正面有一个江心洲，名曰黑沙洲，洲不大，却是水上咽喉要地，敌人派重兵把守，工事十分坚固复杂，是江防中的第一道防线。要想过江，必须先拿下它。

聂凤智先后十多次派侦察兵过江，上演&ldo;渡江侦察记&rdo;，摸清了敌人在黑沙洲和长江南岸的江防情况，还抓回几十名&ldo;舌头&rdo;。

在军党委会上，研究渡江方案。有人主张，先集中兵力，打下黑沙洲，有人建议分三个地点突击过江。聂凤智闷头不发言，待大家讲得差不多了，他说，我不这么看，黑沙洲不宜强攻，强攻正中敌人下怀。用一个师&ldo;看&rdo;住黑沙洲，两个师从黑沙洲两侧偷偷绕过。设想一出，大家议论纷纷。

有人小声说：&ldo;异想天开!&rdo;

有人干脆说：&ldo;军长，这是绝对不可能的!&rdo;

聂凤智说：&ldo;军事上的&lso;绝对&rso;是没有的。正是由于谁都看到不取黑沙洲就无法过江，谁都知道一览无余的江面大部队无法偷渡，谁都觉得百万大军的行动无法保密，才为&lso;偷渡&rso;提供了可能。敌人面对的是我陈兵江畔的强大压力，枪一响，必定全力以赴对付正面攻击，也一定会忽视非正面的突袭。&rdo;

他又说：&ldo;攻取黑沙洲，是毫无问题的;但必然要耗费时间，必然要造成的伤亡。我想了又想，觉得还是用一个师看住它。另外的部队隐蔽或相对隐蔽地接近南岸，其攻击效果会大不一样……&rdo;

然而，任凭聂凤智说破嘴皮，意见还是无法统一。聂凤智的脸一黑乎，一字一顿地说：

&ldo;军事问题，军事主官有权决定。我决定，81师一个团&ldo;看&rdo;住黑沙洲。对黑沙洲实行半圆形的三面佯攻;另两个团摆在后面不动。79师和80师绕过黑沙洲，直取南岸。错了，我负责，谁不执行，谁对党负责，撤职枪毙，不要怪我。&rdo;

他用自己的权威&ldo;统一&rdo;了意见。

总攻发起后，正如聂凤智所料，黑沙洲守敌果然全部被81师一个团的佯攻火力所吸引，竟对两侧飞帆而过的大部队毫无反应;南岸的敌人也因此在我大部队快抵岸边时才发现，才手忙脚乱地放枪打炮。27军第一个突破了长江天险，横渡过了长江。

聂凤智随第二梯队赶到指定的会合地点，正碰到了237团的政委丁锐。丁锐高兴地喊：&ldo;啊呀，军长，你先到了?!&rdo;

聂凤智问：&ldo;你的部队呢?&rdo;

&ldo;很好哇!&rdo;

&ldo;我问你伤亡情况!&rdo;

&ldo;奇了，一个也没有。&rdo;

&ldo;一个也没有伤?&rdo;

&ldo;一个重伤都没有，擦破块皮就不算了。&rdo;

&ldo;你他妈的，研究的时候你还哇啦哇啦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叫不同意。&rdo;

&ldo;啊呀军长，你报复也不要这么快嘛?那个时候，我们哪儿想到这么好的结果啊!&rdo;

大部队过江后，黑沙洲很快被81师拿下。二梯队的一只运输船，渡江中还缴获敌人的一艘铁甲炮舰!聂凤智待各部会齐后，口授了一道仅仅12个字的电报，命令电台用最快的速度拍发给毛主席和党中央：

&ldo;我们已胜利踏上江南的土地。&rdo;

此时的将军，那才叫潇洒，那才叫富有诗情。

攻城不准打炮

聂凤智是笔者所见过的，个性鲜明的战将之一，他的故事，提起来一串，放下去一堆。老作家松植写过他的传记，谈起来更是滔滔不绝‐‐

扫清上海外围以后，27军占领上海西郊的虹桥机场。随之攻入了市区，攻到苏州河边、北岸敌人居高临下实施火力压制，部队伤亡增加，聂凤智接到电话，请示动用炮火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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