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修闭上眼,继续小憩。
他有点想念小触须团子了。
寂静之中,钟声突兀地响起,响彻整个小镇,同时殷修也睁开了眼。
这一次的雾比上一次更加浓郁更加漆黑,从沸腾翻滚的湖里不断地往上涌动着,寥寥升起。
殷修立即丢下了手里的鱼竿,系紧了腰上的绳索,往湖里跃去。
旁边的凌锋都看愣了,面对逐渐萦绕而上的黑雾,他是一丝都不敢动。
再一次堕入黑暗之中,殷修稍微习惯了一些,他摸索着漆黑的水,用力往下扎去,不断地往下游,直至本该触底的手却伸出了水面,他就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地来到了海村,便用力向上一游,钻出了海面。
相比起上一次的冷清,这一回的海边却格外热闹,就如殷修在黑雾里听到的声音一样,有人在叮叮咚咚地敲打着献祭台,准备着一切。
大家看到海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个陌生人,还有些愣,直到殷修从海里爬上来,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你是谁啊!什么时候跑到海里去的啊!”
海边的人很警惕,他们相比起上一次的奄奄一息,这一次很多人都跟吃饱了一样,很有精神,对殷修喊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殷修摆摆手,咳了几口水出来,没应,反倒是这时人群里走出了上次那个跟殷修说话的女人,出来解围道:“他是我弟弟,这次是来看我肚子里的孩子的,外村的,所以大家都不认识。”
大家疑惑地转头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后默默地卸下了防备,“那就看好他,别让外来人破坏了咱们的献祭。”
“是是,是我弟弟不懂事了。”
女人微笑着,匆匆上前一把拉走了殷修,“别在这站着了,赶紧回去擦擦水。”
殷修被拉走前,那几个人都一直盯着他,虎视眈眈的,没有放下过戒备,直到殷修走远后,他们才回头继续干活。
似乎这一次的献祭比以前都更要重视一些。
“别看了。”
女人拉扯了殷修一下,叮嘱道:“别惹上麻烦,那些不是你该关注的事。”
殷修很是平淡地回头,看向女人的肚子,“又大了一点,几个月了?”
女人低头,微笑着摸了摸肚子,“九个月了。”
殷修一愣,“快生了啊……得小心些了,别被这坏环境打扰了,你还是赶紧去墓镇吧。”
女人无奈地摇摇头,“现在正是海村的关键时刻,这里不让进出了,所以你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这,刚刚要不是我出面,你现在就危险了。”
殷修沉思,算算时间的话,这一次献祭会是……
“他们要开始新的献祭了吗?”
“嗯。”
“不是说海村已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吗?人自己都快饿死了,但我看他们现在很精神啊。”
女人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苦着脸摇头,“不要过问了,就当不知道海村的事吧。”
“知道太多,只会给你招惹上麻烦的。”
女人的回答让殷修更加清晰地确定了这里逐渐要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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