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身,额头抵在他冰冷的额头上,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在空旷而寒冷的塔楼里绝望地回荡开。
百年冰封的心墙,在生命彻底逝去的冰冷面前,轰然倒塌,只留下无尽的荒芜和尖锐的疼痛。
风雪呼啸着拍打着塔楼的石壁,呜咽声在冰冷的空气中盘旋,如同永不散去的挽歌。
又一个百年,在遗忘森林无声的注视下悄然滑过。
森林的边界似乎又向外扩张了一些,古老的树木更加高大虬结,浓密的枝叶将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阳光只能艰难地投下稀疏的光斑。
凯莉那座沉默的石塔,在层层叠叠的绿荫深处,几乎与周围的岩石和苔藓融为一体,藤蔓肆无忌惮地爬满了塔身,覆盖了那些曾经被乌擦拭得光亮的窗棂。
塔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
尘埃在从藤蔓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中无声起舞,厚厚的蛛网悬挂在蒙尘的书架和早已冷却的坩埚之间。
空气里只剩下陈旧纸张、腐朽木材和冰冷石头的味道,再没有食物的香气,也没有炉火的暖意。
凯莉依旧穿着那身黑袍,只是身影似乎更加单薄,如同一抹随时会消散在阴影里的幽魂。她不再进行任何魔法实验,不再翻阅那些堆积如山的典籍。
大部分时间,她只是坐在那张高背椅上,望着壁炉里冰冷的灰烬,眼神空洞,像一尊失去了所有信仰的神像。
偶尔,她的指尖会无意识地拂过椅子的扶手,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某个早已消逝的温度。
塔楼后方,森林最幽静的一角。
一块粗糙的灰色石碑静静伫立着,上面用简单的通用语铭刻着一个字:
……
『乌』
而篆刻墓志铭则是两个字:
“骗子……”
……
石碑周围寸草不生,只有冰冷的泥土和几片被风吹落的枯叶。
凯莉站在碑前,背脊挺得笔直,如同她身后那些沉默的古老松树。
又是一个深秋,寒风穿过林间,卷起枯叶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哀鸣。
冰冷的空气像无数细小的针,穿透她单薄的黑袍,刺入肌肤,带来一阵阵麻木的寒意。
她站了很久。
从日头西斜,站到暮色四合。林间的光线越来越暗,寒气也越来越重。
她的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那块冰冷的石头,看着上面那个早已刻进她灵魂深处的名字。
百年的时光,并未能磨平那刻骨的痛楚,只是将它沉入了更深的、死寂的冰洋之下。
她的心,似乎也随着那块石碑,一起沉入了冰冷的地底,不再跳动。
一阵更猛烈的寒风刮过,带着刺骨的湿意,似乎预示着初冬的第一场雪即将来临。
凯莉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指尖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就在这寒意最盛的瞬间。
一条厚实而柔软的羊毛毯,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刚从阳光底下收回来的干燥暖意,轻柔而沉稳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突如其来的重量和温暖,像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瞬间击穿了凯莉凝固百年的心防!
“要打扫的地方似乎有很多啊,有点伤脑筋呢……”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骤然冻结!
身体猛地僵直,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在原地。
一股无法言喻的、混杂着极度惊骇和一丝荒谬绝伦的希冀的电流,从被毯子触碰到的肩头,瞬间窜遍四肢百骸,激得她头皮发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失序地擂动起来,几乎要冲破喉咙!
她猛地转过身!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义。
林间最后一点昏暗的天光,勾勒出一个修长而熟悉的身影。
他就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近得能看清他脸上每一寸细微的变化。
那头长发,依旧是纯粹的银白,如同月光凝结成的丝缎,柔顺地垂落肩头,在暮色中流淌着清冷的光泽。
五官的轮廓,那挺直温润的琼鼻,那淡玫瑰色的薄唇……
依旧是记忆中那副被魔药定格在时光长河里的年轻模样,熟悉得让凯莉瞬间窒息。
然而,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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