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斯那悲愤的控诉,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坚守了无数岁月的信念基石上,让他也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和动摇。
石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菲利斯粗重的喘息声和长明灯火焰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碎裂的石块散落一地,烟尘缓缓沉降,如同为这沉重的对话蒙上了一层灰烬。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就在菲利斯因愤怒而颤抖、杰德里因无力而沉默的时刻。
石室厚重的门外,那条光线昏暗、通往医疗室方向的古老石廊上。
一个瘦小的、几乎被宽大粗糙病号服完全包裹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极其缓慢地移动着。
是乌。
他不知何时苏醒了过来,或许是菲利斯那声石破天惊的怒吼穿透了石门的阻隔,将他从昏沉中震醒。
他摸索着离开了冰冷的石床,又恰好避开了旁边昏睡的克伊特,凭借着模糊的方向感和对声音来源的本能追寻,扶着冰冷粗糙的石壁,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他被厚厚的白色绷带蒙着双眼,如同一个被世界遗弃在黑暗中的幽灵。
白金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和绷带上,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黯淡而脆弱。
他的脚步虚浮无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瘦弱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随时会摔倒。
裸露在外的脚踝和小腿苍白得近乎透明,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他循着那愤怒而绝望的咆哮声源,小心翼翼地、几乎是挪动着,靠近了那扇紧闭的石门。他
听不清里面具体的、压低了声音的交谈内容,但菲利斯那最后几句如同泣血般的咆哮,却如同惊雷般,无比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门板,狠狠凿进了他空洞黑暗的世界:
“……让孩子们去死?!”
“安迷修!赞德!还有那个孩子……乌!他们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他们要被烙上毁灭的印记?!”
“……连灵魂都要被神使的气息所侵染?!”
“骑士?……呵……荒唐得令人发笑……”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乌的意识深处。
“毁灭的印记”……“神使的气息侵染”……“毒药”……
这些破碎而充满恶意的词语,在他空洞的脑海中疯狂回旋、碰撞。
他无法理解所有的含义,但那浓烈到化不开的绝望、愤怒,以及指向“乌”这个名字的控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妈的,这是我能听的吗?
他小小的身体猛地僵住了,扶着墙壁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此刻更是褪尽了最后一丝生气,变得如同初冬新雪般惨白。
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微微哆嗦着。
怎么又跟神使扯上关系了?我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他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冰雕,僵立在昏暗的石廊里,站在那扇隔绝了沉重真相的石门外。
白金色的发丝在从石窗缝隙透入的微弱气流中轻轻拂动,如同风中最后一缕即将熄灭的余烬。
石室内的死寂和门外这无声的僵持,形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对比。
菲利斯和杰德里,沉浸在他们巨大的悲愤和无力的沉默中,对门外咫尺之遥处,那个刚刚苏醒、脆弱不堪的孩子所承受的、来自他们言语的无形重击,毫无察觉。
乌就那样站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然后,极其缓慢地,他扶着墙壁的手指,一根根地……松开了。
他不再试图去“听”清门内的声音。
他茫然地、微微侧了侧头,仿佛在用那双被剥夺了光明的“眼睛”,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传出让他灵魂都感到冰冷和恐惧话语的门扉。
接着,他转过身,动作迟缓而僵硬,像一个提线木偶。
他不再扶着墙壁,只是凭借着本能和残留的方向感,跌跌撞撞地、无声无息地,朝着远离那扇门、远离那沉重低语的方向,摸索着走去。
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孤寂而绝望的影子,渐渐融入走廊更深处的黑暗之中。
哈哈,骑士?神使?安迷修?赞德?都他妈见鬼去吧!我他妈先润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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