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后言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拿出手机给兰岚打电话,嘟声很久后兰岚才接起电话。
“喂,小虹。”兰岚语速很快,“我刚从会议室出来,等会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言虹也不和兰岚多说,直接切入主题说道:“兰姐,你知道我被选为《听风》女一号的事情吗?”
兰岚愣了愣,然后说:“知道啊,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的。明明张导之前还那么中意余路薇,没想到一转到昨天就忽然说要你来演。”
言虹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心底是太过诧异还是惊喜,反正她的手都变得有些颤抖起来了,她颤声道:“你……你是说真的?那么……我还是要继续工作了?我不用休息要去拍摄《听风》了?”
兰岚叹口气道:“其实我和木总决定要你休息也是为你好,前段时间你的负面新闻太多,会影响你工作,只有消失在荧幕上一段时间才能淡化人们对你的负面看法。”
言虹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兰姐你也知道我的状况,即使是有负面新闻,我还是不能放过挣钱的机会,我的妈妈还在医院里,这里的费用需要我努力工作。”
“哎,既然事情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就当做我没有说过那句话吧,而且木总也说了让你继续工作。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我通知,等拍摄开始时我会提前告诉你,这时还在筹备阶段。”兰岚无奈地说道。话音刚落,听筒里就传来一个淡淡的女声。
“兰岚,你联系言虹了吗?”是木语瑶的声音,比言虹记忆中的声音更加冷清,言虹似乎都能想象到木语瑶说这句话时面无表情的脸,“这件事要早点告诉她,让她做好准备,记住还要把剧本寄给她。”
“啊,木总!”兰岚被忽然走到她背后的木语瑶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没拿稳。要说兰岚在生活中最敬重的人,那就非木语瑶莫属了,木语瑶是兰岚陷入困境时唯一一个把她拉起来并培养的人。
木语瑶冷冷淡淡瞥了兰岚一眼:“大惊小怪的。”
“是木总你走路老是不吭声,怪吓人的。”兰岚松口气说道。公司里人尽皆知,冷着张脸心情明显不好的木语瑶比牛头马面都要可怕,因为她会吩咐任何她看到的人做非常多超负荷的工作,而且这两个月来木总的心情貌似就没有晴朗过。
木语瑶:“那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兰岚点头:“我正在给小虹打电话说这件事情呢!”说着兰岚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手机,表示她们还在通话中。
木语瑶看了眼手机,立刻脸色一变,噤声。
几秒后,木语瑶才僵硬开口:“那你说,我还有工作先走一步了。”说完木语瑶苍白着脸逃跑似的快速消失在兰岚的视线里。
看着木语瑶落荒而逃的背影,兰岚十分奇怪,她歪着头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然后继续把手机听筒放耳边,说:“不好意思啊,小虹,刚才遇到木总了,我们现在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良久那边才传来言虹低低的声音:“木总……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也就那个样子。”兰岚说,“木总是个工作狂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这些日子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不停地加班工作,每天看她的状态都非常差,又劝不动她休息。”
不知为何,兰岚的话说得言虹心中感到阵阵刺痛。当初木语瑶说,她们再维持一段时间的恋人关系,如果真的不合,那就分手吧。但是自从那天木语瑶走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言虹的视线中了,言虹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木语瑶。两人分开了足足有两个月了,这也算是变相的分手吧?
言虹自嘲地想着,以前她那么希望和木语瑶分开,甚至把木语瑶的爱当成负担和累赘,如今这些负担都没有了,为什么心中却有一种空空的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酸酸的,疼疼的。
和木语瑶断去联系后,那种酸痛的感觉一直缠绕着言虹,直到刚才听到木语瑶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她忽然就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这么不见……
她竟然还会想念木语瑶……
她真的有些思念那个总是挡在她身前的她……
“小虹?小虹?”耳边是兰岚急促的声音,“你还在不在?”
言虹猛地被拉回思绪,连忙道:“我在。”
“你这是怎么了?一直不说话。”对于言虹老是在别人说话时走神的缺点,兰岚非常郁闷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闷闷道,“我正在给你说正事,你要认真听着,别总是动不动就分心的。”
“好。”言虹的情绪还是很低落。
接下来兰岚又说了大一堆关于即将拍摄的《听风》电视剧的相关事情,只是言虹都是听得左耳进右耳出,心不在焉的,心里老想着刚才在电话中木语瑶知道兰岚在和她通话时的反应,想必她是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吧。
言虹忽然有些后悔那天对木语瑶说出那么严重的话了,难道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人果然都是犯溅的,言虹心里自嘲着。
挂断电话后,言虹随手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接着她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直到例行检查的护士推门进来后,言虹渐渐回过神来。
“言小姐,你好。”护士礼貌地问好。
“你好。”言虹从陈慧的床边站起来为护士让出空间,她微微点头说,“这次还是要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护士说完,两人就陷入了沉默。
护士默默无闻为陈慧进行身体检查,言虹也抱着双臂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地看着,空气中安静地只听见护士翻动陈慧病服的声音。
沉默中,忙着自己动作的护士忽然头也不回便开口道:“对了,言小姐一直陪在陈阿姨身边就不工作吗?公众人物的话应该很忙才对。”
言虹登时一愣,压下心底泛起的疑惑,四两拨千斤说道:“我们这一行的工作时间都不固定,忙了一段时间后请个假休息几天也是正常的。”
“其实……我觉得……”护士犹豫了将近一分钟才缓缓说,“我觉得言小姐一直陪在陈阿姨身边并不好……”
言虹已经有些预感到护士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但她还是只能装傻发愣问:“为什么?”
“我来之前去徐医生办公室记录新来的需要检查的病人名字和病房,当时我就发现几个女生围在徐医生办公桌上看着什么,我趁着她们没注意悄悄走过去才听到她们说是要找陈阿姨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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