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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卡尔（第5页）

“无意冒犯，但莎拉不能在这里。”

“她知道——”珍刚开口，莎拉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马特一到我就走。但在那之前，我还是和珍在一起，所以就这样吧。”

我防御性地举起双手。“好吧，好吧。抱歉。”我吃完午饭，环视了一下自助餐厅，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珍拿出她的食物，她做了几个简短的手势，低声咕哝着什么。她每次吃饭时都这样做，但从来没有向我解释过其中的意义。我只是把它当做精灵的仪式。不值得我花时间去弄清楚。

萨拉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珍没有注意到，呆了一会儿，她又回去吃自己的午餐了。珍咬了一口三明治，皱了皱眉，但还是不顾一切地继续吃下去。她的脸稍稍垂了下来。

我很担心。珍似乎离我所认识的那个坚强的女孩越来越远了。我不想失去那种独特的美，那种自信无畏的战士。但我该怎么帮她呢?

珍和萨拉默默地吃着饭，萨拉偶尔还会向珍关切地看一眼。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分开又在这里见面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因为莎拉总是爱管闲事?天啊，我真希望她现在就离开。

我想这是以后要问珍的事。我现在没有时间，因为马特正朝我们走来。

一个人。

我竭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让他当场摔倒。问题像火球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在我的脑海里爆炸。布莱克在哪里?为什么马特没和他在一起?为什么马特把布莱克留下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只隐约听到莎拉对马特编造了某种借口，然后迅速消失了。他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拿出他自己的午餐，和珍的一模一样。马特问我什么，但我没听见。我什么也听不见。房间里的噪音已经变成了一种沉闷的咆哮，一种急促的声音，几乎要把我完全压倒。

我的小腿被狠狠踢了一脚。我噼里啪啦地恢复了存在。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厉声说。

“集中注意力。”马特坚定地回答。“我们需要谈谈。”

“别开玩笑了。”珍温和地说。“卡尔，你现在跟我们在一起吗?”

我怒视着马特。那一脚完全没有道理。我腿上还能感觉到。“是的，我在这里。所以说话。”

马特皱起了眉头。“卡尔，如果我们要这么做……”

珍插嘴说。“不，我们没有。卡尔，让麦特说，好吗?”

“英语，珍。”

“该死。”珍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马特。”

“这是好的。有什么问题吗?”

“有点吧，”她回答，一脸严肃。她不想让他担心。她不可能让他知道她一整天都遇到了多大的麻烦。她和我会保守这个秘密。“妈妈认为我现在在学一门外语，但除此之外……”她压低声音说。

“好吧，够好了。”马特叹了口气。“她吃了炒蛋，对吧?”

“鸡蛋!”珍叫道，僵直地坐了起来。尴尬的表情淹没了她的脸，一秒钟后她放松了下来，带着内疚的表情吃着食物。

“嗯?”我问，真的很困惑。

马特咧嘴一笑。“她不记得鸡蛋的名字了，”他解释说。珍拿起一颗葡萄朝他扔去。他轻而易举地躲过了。

“西尔达瓦卡。”她喃喃地说，但脸上也掠过一丝微笑。

他们都很随意。我无法理解。我们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做。生死攸关的事情。我把拳头放在桌子中间——声音比我想的要大一些，但我没有找借口。两人都沉默了。

“…有点戏剧性，卡尔，”马特说。这句话本来是开玩笑的，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淡起来。但我不在乎。我受够了。

“布莱克，”我厉声说。

“我没见过他。”马特回答，用的是他一整天都在用的那种令人恼火的平静声音。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举手了。不一定意味着什么。可能他今天没来。你知道他总是翘早课。我们的前两节课没什么价值。”

“不过今天早上我打了电话，什么也没接到。”我慢慢地说。

“连他父母也不知道?””

“没有。但这并不奇怪，他们早上从不回家。他爸爸已经走了，阿黛拉九点才下班。”也许还有希望。我不能考虑其他选择。还没有。

“不过，他偏偏会在今天来，”珍说。

马特点了点头。“是的，他会的。这就引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别说了，”我说。

“卡尔，我们得想办法，如果他——”

“你他妈别这么说，”我吼道。有点太吵了。邻桌的人吃惊地看了过来。我又压低了声音。“他只是在家。”

“卡尔……”马特开口了，但我已经受够了。我站起身走开，拿起托盘，扔进最近的垃圾桶。有个爱管闲事的人开始跟我说什么垃圾回收，托盘怎么不应该被扔垃圾之类的废话。我径直穿过他们，走出了前门。

我最好的朋友还活着。他必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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