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小院,郡主一直带着她来到主屋。霜枝先是给郡主拿了汤婆子,又端了热茶,随后又给她也拿了汤婆子。
“今天玩久了点,哥哥皮糙肉厚地冻不坏,倒是冻着我们了。”郡主顿了顿,又看向霜枝道:“让灶房准备晚膳吧。天冷,你们也早些休息,不用省着炭火,莫要冻着了。”
“是,多谢郡主关心,奴婢这就让灶房准备晚膳。”
霜枝退下后,郡主看向初雪,微笑道:“初雪,今日这雪下得真美。”
初雪点点头,“郡主说得是,这雪景确实美不胜收。”
不多时,晚膳便送了过来。郡主和初雪用过晚膳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又过了一会,郡主起身道:“初雪,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初雪应了一声,连忙去准备。
热水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初雪扶着郡主走进沐浴间,小心翼翼地为郡主宽衣解带。郡主缓缓踏入浴池,舒服地叹了口气。
待小郡主从浴池里站起,无数水花飘洒而下,她忙拿起毛巾,蹲在地上轻轻地为郡主擦拭着身体,又为郡主打上姨子。
待为郡主擦洗干净,其他小丫鬟忙为郡主擦洗干净身体,换上干爽的寝衣。
等她换上寝衣,来的床前的时候,就看到郡主闭上双眸,呼吸平缓。她害怕吵到郡主,小心翼翼地将郡主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又仔细地掖了掖被角。她静静地凝视着郡主的睡颜,心中满是温柔与疼惜。
窗外的微风悄然吹入,带动着纱幔轻轻飘动。她跪坐在床榻前的垫子上,守着郡主,仿佛这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使命。此刻的房间里,静谧得只能听到郡主的呼吸声。
忽然,郡主睁开眼眸,不耐烦地问道:“你打算这样跪一夜吗?”
她正要回话,就看到郡主往里挪了挪,似是无意地道:“明日你休沐,若是出去,也能出去看看这京城的花灯。”
“奴婢是想出府看看哥哥,想来过年哥哥一人也会孤单。”她身上凉,不敢靠郡主太近。
“待殿试过后,你哥哥就是官老爷了,到时你可有何打算?”郡主想了想又问道:“莫不是真想给我做一辈子婢女?”
苏辰是她哥,以后还有嫂子,她不能一辈子让苏辰养着吧?这个时代对女子更为严苛,她难不成还要嫁人,帮着丈夫纳妾?
她忙摇了摇头道:“奴婢此生只想侍奉郡主,也和哥哥说过了。”
郡主没有说话,忽然翻了个身,盖在她的身上,侧着身子,均匀地呼吸声,还有些温热,就在她耳边。郡主的双腿一勾,死死压着她的腿,光滑的手臂搭在她的肚子上,似要禁锢住她,怕她跑掉。
“奴婢身上凉。”
“我帮你暖暖。”郡主的嘴唇贴在她脸颊处,还能清晰感受到温热地呼吸。
“若是能娶了你就好了,怕是二哥也很难忤逆爹爹,娶了你吧?”郡主似是无意地道。
她似乎是听错了,似是确认般,轻声问道:“奴婢永远都是您身边的婢女,自是要服侍郡主的。”
“等你哥哥做了官,怎还能做婢女?倒时京城小姐们笑话你,有公主殿下,想来也不会太过明目张胆。”
郡主就话落在她耳边,脸颊上还有郡主留下的淡淡温热,她穿越过来那两天,都是郡主吩咐的丫鬟照顾她。
“罢了,到时再说吧。”郡主顿了顿,又接着叮嘱道:“明日出去玩,可要多穿着些,莫要冻着了。”
窗边传来微弱的月光,也不知外面的雪有没有停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郡主居然还想要娶她?想来也是郡主说的迷糊话吧。
次日一早,她和郡主几乎是同时醒来的,服侍郡主洗漱更衣后,她便下去吃早饭了。今日雪停了,虽依旧寒冷,但今日休沐,想来街上的人还是不少的,毕竟这可是京城。
等她和翠柳出府的时候,太阳也露出了头,但雪还没有融化,天气也依旧寒冷。
她们在后门等了一会,后门小道上此时只有几辆马车在卸货,想来是下面庄子上送来的物资。没过一会,就看到张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小顺哥,我们出去玩的,不用那么急。”她笑道。
“怎能让姑娘久等?”张顺笑了笑,又道:“公子今日还特的给了我令牌,咱们下午也去城东逛逛吧?”
京城不是只有城南,那只是京城老百姓的街道,城东还有一条更为繁华的街道,但那里都是达官显贵。据说在城东,还有南方的荔枝售卖。价格极为昂贵,但依旧有价无市。
“你可莫要仗着主子狐假虎威。”翠柳板着脸训斥道,不过翠柳还是忙道:“但城东还是要去逛逛的,也让我们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
“我那是以前,以前嘛,都过去了。”张顺辩解道。
翠柳笑了笑,冲她说道:“我哥哥小时候,拿着公子的令牌,在国子监仆人里都是老大,还敢吓唬学子呢。那时候公子都不想要他了,后来应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只是罚了哥哥。”
“翠柳,你刚服侍郡主时,就把水泼在郡主身上了,还说我呢。”
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南街时,周围人潮涌动,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尽管今天很冷,但能住在京城中的百姓,多还是稍微富裕一点的。
而真正贫穷的百姓,夜里也只能住在城外,期待着朝廷能施粥,而这还是京城,不知其他地方会是什么样的?
马上就要进入巷子,翠柳再次问道:“初雪,你哥哥以后可是大官,真的不会嫌弃我们吗?而且我们都还没带东西呢。”
“我不也是婢女?有什么不一样吗?”初雪笑了笑,再次道:“小顺哥想来见过我哥哥,他挺好的。”
“苏公子跟其他读书人当真不一样,以往哪有读书人正眼瞧过咱们?”张顺笑着,也就来到了苏辰宅子门口。
敲了敲门,很快就听到苏辰急匆匆地脚步声,随后便看到苏辰蓬头垢面地站在门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道歉,家里还有些乱,莫要嫌弃。”
“拜见苏公子。”翠柳和张顺齐齐给苏辰行礼,苏辰摆了摆手便道:“私下没必要行这些虚礼,快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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