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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第2页）

他大哥不在的日子，汪怀慕向来斯斯文文，现下嘴里含着大大的丸子，竟是吐也不是，吞下也不能，只得苦着小脸，慢慢地嚼着咽下。

张小碗见得都笑了起来，这时，她见汪永昭脸色还是难看得紧，她给他挟了菜，与他轻轻地笑道：&ldo;您也吃罢。&rdo;

汪永昭未语，这时汪怀善朝得他们面前的青菜伸来，他便拿着筷子挡了他的手，看着人淡淡地道，&ldo;你娘吃的。&rdo;

汪怀善眼睛一缩，看了他娘一眼，见得他娘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嘴边的笑意似是止也止不住，里头满是欢喜，他便收回了筷子，&ldo;哦&rdo;了一声，这才另夹了菜。

只是这下，他心里安稳得甚多了，吃饭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177

平时晚间张小碗歇得早，膳后她慢步走得半阵，便会去歇着。

这晚怀善膳后去了兵营，她陪得怀慕说了一会儿话，就让萍婆带怀慕去书房找汪永昭，她便回了房。

这时七婆带了两个粗壮丫环抬了水进到内屋另一侧的浴房，八婆也随着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笑道，&ldo;您不知，二公子刚在门口说，明早定要一早就起来，陪得大公子练功。&rdo;

&ldo;嗯，&rdo;张小碗轻应了一声，摘了头上的檀木簪，回过头与她笑着说，&ldo;兄弟和睦就好，我也别无他求了。&rdo;

&ldo;都是您教的好。&rdo;

张小碗笑而不语，起身去了浴房洗了一下，便着了干净里衣走了出来。

&ldo;老爷回了。&rdo;七婆拿了帕子给她拭头，轻声地道。

&ldo;知了，你歇着去罢。&rdo;张小碗让她帮她拭了一下，便推了一下她，让她去歇着。

说着又想及七婆的腰不好，又说道，&ldo;时辰还尚早，我让黄大夫给你做了副药敷腰，你现下去拿，让八婆替你敷上。&rdo;

&ldo;知晓了。&rdo;七婆给她整理了下里衣的带子，给她福了礼，这才退下。

&ldo;夜黑，慢着点走。&rdo;张小碗朝得她又叮嘱了一道，这才提步去得内卧走去。

一进去，汪永昭正卧在卧榻间看书，张小碗走得过去，拿过他的手瞧了瞧，见上面墨渍不多，便轻问，&ldo;您现下便沐浴么？&rdo;

&ldo;不忙，稍会还要出去一趟。&rdo;

&ldo;是。&rdo;

张小碗便脱了鞋，光了脚，爬到了里侧。

卧榻不比床，要小上许多，汪永昭往外挪了挪，帮着她拿着软枕垫了垫，让她躺了下去。

张小碗便拿过一侧的小单被盖在了身上，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过得一会，她便睡了过去，汪永昭见得时辰差不多了，便收了书，起身抱了她上榻。

出门时，突然看得那墙角的油灯没灭，这才想过这段时日来，这灯都是不灭的，他当下也未多想，便去了角落处，去灭那灯火。

&ldo;您还在呢？&rdo;这时，床边传来一道带着困意的声音。

&ldo;睡罢，我这就出门。&rdo;

&ldo;那灯您别吹，您回来，婆子便会吹熄。&rdo;

汪永昭顿了顿，道了句，&ldo;知了。&rdo;

随即他出得了内卧的门，已来守夜的萍婆子朝得他福了福，轻叫了一声，&ldo;老爷。&rdo;

&ldo;嗯，好好守着。&rdo;汪永昭垂下眼匆匆而走，他那深刻轮廓的脸孔，这刻在暗夜昏黄的油灯中显出几许静谧之感，在萍婆子眼前一闪而过。

老爷走后，萍婆子走到门边往内探了探，见里面没有动静，料夫人已睡着，便卧上了外面的小榻处歇息。

子时，汪军沙河镇边沿，铁沙镇大营处。

与得副将们把事商议完，汪永昭先出得了帐门，汪怀善随即跟上。

这时漠边的夜空万里繁星，汪怀善抬得头看罢了几眼，抬起手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又打了个哈欠。

&ldo;父亲大人，路不是太远，咱们走着回罢。&rdo;

现下已是深夜，骑马进镇恐会惊醒睡梦中百姓，汪永昭便点了头。

这时，随行的四个护卫去提了灯笼过来，汪永昭点了另四位过来，&ldo;今晚都歇在都府罢，今晚夫人吩咐伙夫弄了不少嚼食，都去吃上一点。&rdo;

&ldo;是。&rdo;那四位当下就喜了。

汪怀善哈哈一笑，凑到汪永昭身边小声地道，&ldo;那是我娘做给我吃的，倒让你讨了个好。&rdo;

汪永昭眉眼不抬，伸出手，狠狠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汪怀善躲避不及，被狠拍了一下，他也不恼，抬得起头，背着手对着天空哼着小调子，悠然地一步一步翘着走，很是无忧无虑，心中无什么大事的样子。

他那欢快的模样，瞧得跟在身后的护卫们都笑了起来，这时碍于身份，不便走在这父子前的龚行风也在几步远后闷着头笑，总算是明白了，他这善王兄弟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在出了名的杀将，他的亲生父亲面前也是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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