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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1页）

&ldo;这……&rdo;汪永昭皱眉。

&ldo;我会叫小宝过来说清楚，&rdo;张小碗疲惫地闭了闭眼，才眨眼笑道，&ldo;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夫君，我家小妹该学会不靠着家人过日子了。&rdo;

汪永昭&ldo;嗯&rdo;了一声，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ldo;你再睡一会。&rdo;

张小碗捉住了他欲离去的手，&ldo;您别去找小宝，我自会与他说。&rdo;

汪永昭垂眼瞥她，张小碗看着他，无奈地笑道，&ldo;这应该是我该与他说的话，他是理解还是责怪，都该由我担着。&rdo;

松开他的手之际，张小碗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一句，&ldo;谢谢您。&rdo;

这句谢，为的是汪永昭这些年为她私下做的，却从不曾明言过的事。

她以为他们会心照不宣地一直这么过下去，她也因此会好好照顾他，他暗着对她好一分，她便明面多照顾他二分即是。

说来世事确也让人真真让人哭笑不得，护着她的人，她总是在其中与他算计着其中得失，而她真心护着的那些人，也还是有不满足的。

&ldo;您陪我歇息会罢，&rdo;张小碗又拉上他的手，闭着眼睛笑道，&ldo;呆会儿啊，便是您要去打您的仗，我也要是去打我的仗了。&rdo;

她那啊，可别亲人便成仇人啊。

汪永昭低头看着她的笑脸，便合身躺在了她的身边，把她的手放在了心口。

不知如此，她是否能知道，他这心口都是她，他在为她心疼。

&ldo;大姐……&rdo;张小宝跪在了张小碗的面前。

张小碗没去扶他，只是淡淡地道，&ldo;要是你不愿意与她去说，就把她叫来，我亲口来说罢。&rdo;

&ldo;姐。&rdo;张小宝失声痛哭，&ldo;你莫如此，是她伤了你的心。&rdo;

&ldo;别说了，&rdo;张小碗摇了摇头，道，&ldo;要是你不嫌我心狠，到要走时那天，你就与她去说罢。&rdo;

&ldo;我知道了。&rdo;张小宝狠狠地捶了下地面，爬起来道，&ldo;我去找那不要脸的赵大强。&rdo;

张小碗拉住了他，拿出帕拭了他的脸，&ldo;你们为我做的，我都记在心里，这么多年了，你和小宝为了我，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可这世间的分合不定，大姐也是心里有数的，哪日要是觉得大姐对你们不住了，不要来与我说，便就这样散了罢。&rdo;

到时，免得她不能如他们的意，还要让他们再伤一次心。

&ldo;大姐，你当我们也如此？&rdo;张小宝瞪大了牛眼，里面的眼泪直往外掉。

张小碗眨眨眼，把眼睛里的眼泪眨掉，才摇头道，&ldo;不，是我怕伤了你们的心，小宝，你们都大了，大姐老了。&rdo;

&ldo;你再老，也是我们的大姐。&rdo;张小宝推开她，蹲到一旁伤心地哭去了。

张小碗转头把眼泪擦了，才走到他的面前，抬起他的头来，帮他擦眼泪，嘴里淡淡地道，&ldo;你们知晓的，在我眼里，只要你们吃得饱，过得好，我就安心了。&rdo;

夕间，从兵营回来的汪怀善匆匆而回，见到他娘时，他娘正笑着跟两个婶娘吩咐事情，他朝她们行过礼，静待她们说完事，才等来她笑着看向他的眼。

&ldo;娘……&rdo;等张小碗领了他回了她的外屋，汪怀善在她面前跪下，抱着她的双腿，抬起头叫她。

&ldo;怎还这样？&rdo;张小碗笑了，拉开他的手，&ldo;叫旁人看了去，定要说我教子无方了。&rdo;

&ldo;你理他们。&rdo;汪怀善把头埋在她的膝盖前揉了揉脸，把在军营里练兵一日的疲劳驱散，才抬头与她道，&ldo;我营中是还可以为姨夫腾出位置来的。&rdo;

&ldo;嗯？&rdo;张小碗笑着道，&ldo;那改日他要当将军了呢？&rdo;

&ldo;娘！&rdo;

&ldo;他要是想当善王了呢？&rdo;

&ldo;娘。&rdo;

听着他气弱的声音，张小碗淡淡地道，&ldo;总不能为了成全我，就让一个挖空了心思往上爬的人害你们罢？&rdo;

说到这里，她翘起嘴角，一眼冷漠，&ldo;还说会在战场上护你一二？这话都敢在我面前说出来，她当我不知那赵大强这些年拿着你与你父亲的名目在外面胡作非为！&rdo;

汪怀善一听，觉得有些不对劲，跪着往后大退了两步。

张小碗这时抽过放在椅后的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抽，嘴里怒道，&ldo;你瞒着我，叫你大舅二舅也瞒着我，啊，怎地就不瞒我一世，瞒着到我死啊？没本事瞒了罢？&rdo;

汪怀善被她抽得抱住头，嘴里哀声大叫道，&ldo;父亲大人也瞒了您！您怎地不打他！&rdo;

张小碗听得冷笑出声，对着他的背就是大力抽了两下，忍不住又伸出手去重拍了下他的脑袋，&ldo;你这个不孝子。&rdo;

汪怀善被她打得满头包，见她着实气得狠了，便再也不敢说什么了，打开门就仓皇逃了出去。

一跑到大舅住的院子里，被张小妹笑着叫住时，他笑了一下，朝她拱手道，&ldo;小姨……&rdo;

张小妹正要拉住他说话，汪怀善朝她歉意一笑，便去找了他大舅。

找到张小宝，被人带着进了书房，看着眼睛红红的张小宝，他终是没把先前问的话说出口，只是苦笑道，&ldo;大舅舅，你也没管住小姨？&rdo;

&ldo;她心大了，也不是张家人了，&rdo;张小宝傻傻地盯着桌面一点，自嘲地笑道，&ldo;她哪管得了你娘的为难处，也哪管得了我们家的不易，眼睛里只盯得住那荣华富贵，她骗我说甚是想念你娘，要来见见她，哪想，就是你的两个舅姆日日看着她，也还是没挡住她跟你娘求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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