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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1页）

这两人就算感激，都见不到忙得疲累的张小碗，总算在初五那天，带了新媳妇过来拜见张小碗。

张小碗又给他们打发了一些布料和吃食回去。

这段时日，张小碗也跟汪永昭提过，想带着新媳妇在身边看着她管家一段时日，但这日夜间跟汪永昭提起，却被汪永昭否决了，对她冷冷地道，&ldo;你这些时日忙的是我营中之事，她一个外族之女，你的谨慎哪去了？&rdo;

&ldo;这……&rdo;

看她苦笑，汪永昭不耐烦地道，&ldo;她是善王妃，你是汪夫人，你还能替她过日子不成？&rdo;

&ldo;理是这个理，却还是不放心。&rdo;张小碗叹道。

&ldo;且看着罢，要是她是个好的，日后再教她也不迟。&rdo;

张小碗听到这话，偏过头看了汪永昭，半晌见他无动于衷地回看着她，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ldo;瞒我吧，你们心中有多少事，便瞒我多少事罢，一个个都不跟我说清楚，日后等我真成了那无知之妇，我看你们烦不烦我。&rdo;

汪永昭讥嘲地翘起嘴角，&ldo;你管好你的家，带好我们的儿即可。&rdo;

正月初八那天，张小碗还是把快要离开，要去京都的儿媳带在了身边，让她看着闻管家管府内之事。

身边的婆子们教她注意的妇人之事，里里外外的那些，也全都教了。

正月十五那天，汪怀善领着汪家一家，张家一家回京都。

张小妹之事，汪怀善也说会按她的意思办，让她莫担心。

张小碗送了他们走，这次没有眼泪，只有一些送他们走后的空虚，很快，这种空虚就又掩埋在了管教汪怀仁的日子里。

待到四月，春暖花开之际，张小碗等着京中定期来的信过后，便要带小儿们与汪永昭去沧州城的山里打猎，可这时京中来的信，终是让还这趟行程成了空。

汪观琪死了。

汪韩氏也死了。

☆、209

&ldo;青营，蓝营。&rdo;从张小碗接过怀善手里的信看过后，汪永昭抬头往门边看去。

&ldo;是。&rdo;在他的冷眼下，护卫弯腰拱手，接而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屋内。

怀善送来的急信，本是汪永昭先拆再给张小碗看的，但张小碗一上午都在书房给他整理书籍，来信后，他便由她手里拆开了先看。

待吩咐完人后，汪永昭又从头至尾重看了一遍，张小碗看着他紧紧拢起的眉心，轻道，&ldo;我先退下，在后院等您回来用膳。&rdo;

&ldo;坐罢。&rdo;汪永昭把信放在桌上，伸出手，拉了她在他的身边坐下。

&ldo;老爷。&rdo;张小碗把他的手掌合在掌心，叫了他一句。

&ldo;百日，路上一月的行程，我们要回京城呆两月。&rdo;汪永昭又盯了信一会，方才闭着眼睛淡淡地道。

皇帝已有明令，朝廷上下，武将丁忧百日，不解职待命，但不知在京中的这两月中，皇帝又要跟他玩什么心眼。

是想收回他的节镇，还是要他的命？还是两者都想。

张小碗先前当他是在伤心，现下听着他这话怔了一下。

随即她轻叹了口气，&ldo;您是武将，这边漠缺不了您，百日出殡后，您就回罢。&rdo;

汪永昭闻言偏头看她，嘴角有讥俏的淡笑，&ldo;缺不了我？就是缺不了我才有问题，要是缺得成我，任他宰割，这才如了他的愿罢。&rdo;

&ldo;怀善信中说了，他们是活不下去了。&rdo;张小碗垂眼轻语道。

&ldo;你信？&rdo;汪永昭仰头短促地笑了一声。

怀善信中说，祖父大人突有一天醒来，在床头用药渍写下了&ldo;不得好死&rdo;四字才断的气。

张小碗想了一会，淡然地道，&ldo;如有别情，那也不是您的事，娘去得快，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别的阴谋，就是有也无妨，当年的那碗药，也是我吩咐人灌下去的，爹那头，就算是突然清醒又如何，要是出了什么事，谁能怪得了您？他一直用我给的方子在用的药，就算他是诅咒谁，那也是咒我这个不孝媳妇，跟您无关，跟汪家的谁都没关系。&rdo;

她说毕，屋子内突发陡大的一声，汪永昭重重地拍了下书案，书案上大半的籍册宣纸因此跌落了地，发出了声响，应和着那拍桌的余韵。

&ldo;闭嘴。&rdo;汪永昭发怒了，他咬着牙，喉间青筋爆起。

不是她干的，是她干的，她全担着？好大的本事！

&ldo;您有何好生气的？&rdo;张小碗却还是淡然，&ldo;我自己做的这等事，换他一句话那也是应当的，再说了，到了京中您好好护着我，我自己也看形势而为，就算出了事，想让我不得好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rdo;

&ldo;你当皇帝还是那个能赐你仁善之名的皇帝！&rdo;汪永昭冷笑，这时的他恨极了她的漠然淡定，他真是恨不得扇她一掌，扇清她的愚蠢。

&ldo;不是又如何？&rdo;张小碗抬眼静静地看着汪永昭，&ldo;他要杀他边疆大臣的夫人，要杀当朝善王的母亲，总得给个说得过去的说法罢。&rdo;

&ldo;他疯了，&rdo;汪永昭深吸了口气，才恢复了一脸的淡漠，&ldo;你也跟着他疯。&rdo;

&ldo;您的意思是，您不让我回。&rdo;张小碗想了想，又道。

汪永昭不语。

&ldo;我定是要回的。&rdo;张小碗轻摇了首，这时外边传来了青营蓝营首领到的话，她便站起，朝汪永昭施了一礼，就朝那门边走去。

她不回，那才让皇帝抓住了汪永昭的把柄。

他堂堂一个节度使，连夫人都不带去奔丧，这就完全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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