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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南乔小脚一跺，道：&ldo;真没事哥，你快告诉我选秀的事&rdo;

南英见南乔说的笃定，这才笑了笑，道：&ldo;但凡在旗人家的女儿，不管家中有没有爵位，有没有官职，都是要参加选秀的。落选之后，才允许自由择亲。不然的话，可是犯法的。被选中的秀女们除少数被圣上看中留在后宫外，其他的都指婚给宗室皇亲。选秀三年一回，我以后你知道呢……&rdo;

我知道个屁啊……南乔心中忍不住要跳脚骂人了她前身是个病怏怏的小鬼，连院子都没出过一步，她俯身之后又想当然地认为只有官宦人家的女儿才有资格去选秀……她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问道：&ldo;指婚，为什么要指婚？&rdo;

南英挠挠头，尴尬地道：&ldo;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反正都是皇上的恩典。听说咱们满人老祖宗的规矩，你要问为什么，估计没几个人能说上来。对啊，为什么呢？&rdo;

&ldo;那向我们这样的人家，选上的几率有多大？&rdo;南乔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揪的紧紧的，她不要被胡乱指给什么人宗亲宗亲，那都是姓爱新觉罗的人就算李言改了户口，也绝对成了宗亲南英想了想，道：&ldo;这个，不好说。正白旗是上三旗，理论上比其他旗人要尊贵一些。董鄂氏也是贵姓，顺治爷的时候，咱们可是出过好几个皇后贵妃，而且现在董鄂家也就有一个一等公，以及其他不显眼的爵位也不少。但我们家……是旁支，什么也没有，难说。&rdo;

说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说？

南乔郁郁半天，抬头问道：&ldo;那南黎呢？她有几分机会？&rdo;

南英这回答的挺快，道：&ldo;她阿玛是个五品，估计有六七分机会留牌子，配给低等宗室做正室，或者走大运了，配给皇子王爷们，但只能做小。&rdo;

&ldo;做小你还说是走运？&rdo;南乔不解地问。

南英道：&ldo;当然了，只要能得宠，给皇子王爷们生下一男半女，混个侧福晋都是有希望的。如果混上了，整个家族都会跟着得到天大的好处；就算混不上，那好处小不了。&rdo;

这算是什么？裙带关系？

南乔心中很是鄙夷，但又为自己的将来忧心，还想多问问，但马车已经驶进了熟悉的胡同，很快驶进了自家院子。

南乔才一到车门，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头发也被一颗颗滚烫的眼泪打湿。南乔本就内疚，此时更是跟着难过起来，哽咽地道：&ldo;额娘，对不起。乔乔再不任性了。&rdo;

陈氏不住地拍着南乔的背，喃喃地道：&ldo;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rdo;良久，陈氏才止住眼泪，上下仔细端详南乔许久，又摸着南乔微微消瘦的脸颊心疼不已，含泪道：&ldo;我的傻丫头，以后要去做什么，跟额娘吱个声，啊？额娘总是支持你的……&rdo;

139初明心意

听到陈氏如此说，南乔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嚅嚅地道：&ldo;额娘，我……&rdo;

陈氏一指堵住南乔的想说述说的嘴唇，道：&ldo;什么都别说了，只要你平安就好。你的心思，额娘我多少懂的一些，只是……唉……&rdo;陈氏长叹一声，转身领着南乔进了内院，絮絮叨叨地说起家中这月余如何，两个小家伙如何这一类的平常事，仿佛就像南乔真的只是去了城外的庄子小住一般，再没有问起出走的事情来。

而南乔几次主动提起自己经历的种种，都被陈氏明显地转移了话题，最后，陈氏摸着南乔的头，慈爱地道：&ldo;乔乔，你要知道，咱们旗人家女儿的婚事多数不由的父母做主，而满汉之间不许通婚，这是咱大清多少年的规矩……乔乔，你一直都是明白人，应该是知道什么求的到的，什么是该放弃的，是不是？&rdo;

南乔正待反驳说李言会入旗，但却被陈氏阻住，道：&ldo;这一路风尘的，你一定也累了，去歇着吧，一会额娘叫你吃饭，给你好好补一补。&rdo;

南乔闻言只得告别陈氏回了房间，歪在了沙发上，随手抱了一个布偶抵在下巴上，开始了沉思。

自己这一次出走，陈氏一定是担足了心，但却没有责怪她一句，反而是为了她着想，将这事情给圆了，由此可见，陈氏是爱自己的，这种全心全意的爱，几乎到了纵容的地步……陈氏这样的母亲，绝不会想要嫁给什么宗室，特别是只能做小的情况下……

那么，如果李言顺利地成了旗人，如果自己选秀落了选，陈氏绝对会支持自己和李言的。可是现在，入旗的事情要摇摇无期、没个定数，又多出来一个选秀的坎儿……

南乔深深叹了一口气，仰头无力地看向屋梁‐‐为什么在这个朝代，结个婚那么难呢？

选秀……选秀……

李言一定是自己选秀的吧，他却没有告诉自己，是想让自己多轻松几年么？

&ldo;红绫，关于选秀，你知道多少？下一次是什么时候？&rdo;南乔坐正了些，询问红绫道。

红绫想了想，答道：&ldo;旗人女儿，十三岁到十七岁之间，都必须参加选秀。没有参加选秀的姑娘，是禁止婚配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一次选秀是在明年三月，而小姐你的生辰是二月，四十九年春天的时候满十三岁整，刚好赶上。&rdo;

十三岁……十三岁就要被安排着嫁人？老天啊

南乔心中哀鸣一声，盘算着自己只剩下四年时间……她不死心地问道：&ldo;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免选？&rdo;

红绫摇摇头，道：&ldo;圣上对于极为恩宠的臣子，或许会免了其家中一人不用选秀，自由婚配，但这种情况极少见。&rdo;

南乔明白红绫摇头的意思，以他们家现在，是绝不可能求到这样的恩典的‐‐宝柱与仕途已经无缘，而南英在四年内绝没有机会立下什么大功劳，甚至连见康熙一面都不能，难道要她指望那两个还在吃奶的娃娃？

这条路不通，南乔还是不死心地问道：&ldo;其他的呢？比如说，生了重病这样？&rdo;

红绫道：&ldo;生病并不是一个好借口，就算一次重病不能参选，但下次依然要去。而一旦被查出是故意装病，那样的后果，一般人是当不起的。小姐……&rdo;红绫看了看南乔，道：&ldo;您现在想这个，太远了吧？&rdo;

&ldo;而且，旗人家的女儿，几乎都是希望能选上，光耀门楣。高门嫁女，高门嫁女，哪有比皇家更高贵的门了？小姐，你为何……&rdo;

红绫的话虽没有问出口，但南乔也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南乔低下头，轻轻感叹道：&ldo;甲之熊掌，乙之砒霜。那样富贵并不是人人都想要的。&rdo;

红绫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她在房间中垂手站了一会儿，见栀子进来了，而南乔也自顾沉思不再问她什么，就悄悄退出了房间。一路上虽都是她服侍南乔，但红绫到底是红绫，心中多少还是不愿意认同&ldo;奴婢&rdo;这个身份的。

&ldo;我是主子的奴婢，才不是南乔这个小姑娘的。&rdo;红绫心道。

南乔默默坐了许久，直到日近中午，听说李言回来了，才在沙发上动了动身子，道&ldo;去请李少爷来一趟。&rdo;

李言是奉旨回京，当然是要先去府衙报备的，因而并没有跟着南乔一起归家，两人在城门口就分开了。

栀子应声出去，不过很快又孤身回来了，答道：&ldo;小姐，李少爷他被夫人请去了。&rdo;

唔……额娘找李言？南乔眉头微微抬了抬，又沉思起来。

东耳房中，陈氏轻轻摇晃着两个摇篮，口中温柔地哼着无名的小调子。看见杏花领着李言进来，微笑着示意他坐下，挥退了房间中的奴婢们，这才笑道：&ldo;言哥儿，瞧瞧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长的很快？&rdo;

李言含笑点了点头，道：&ldo;恩，和南英张的很像，都是随了伯母您的长相。&rdo;

陈氏淡淡一笑，伸手掖了掖两个小家伙的被角，才对着李言道：&ldo;乔乔这一次的事情，我没有问她，你能跟我说说么？我听说，你受了伤，现在可大好了？&rdo;

李言沉默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地道：&ldo;我在江南的时候，遇到袭击，受伤昏迷，不过如今已经全好了。然后就是乔乔，她说梦见我受伤，就心急着要要去看我……&rdo;李言所说的版本基本上是十七编造的版本：南乔换了装，才一出城，就碰见了十七阿哥，然后被十七阿哥连纠缠带劝说地不再坚持去江南，但却在返回京城的途中被人绑走了……

陈氏边听边静静抹泪，直到听到南乔和十七逃出了漕帮，找到了李言等人，才唏嘘一叹，道：&ldo;可怜了，那两个孩子，一路上受了那么多的苦……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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