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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见南英沉默，李言继续道：&ldo;你们是亲人，她不想要你们担心她。而我不一样，我是外人，却曾救回过她的命，给她当过先生，是她能够信赖依靠的人，所以她才会找我诉说。&rdo;

南乔心中有害怕有压力，但当然不是这个。只是，对着南英，他只能这么解释。

&ldo;可她的病已经好了，铺子也很好……她为什么还会……恩，突然难过？&rdo;南英不能理解。

李言笑了笑，道：&ldo;乔乔可是个骄傲的小姑娘。没有做成的时候，她只会更加努力去做，而不是哀哀的哭泣。正是像如今这样，她觉得自己努力做出了成绩，家中生活无忧了，你也有了好前程……正是因为成功了，再想起以前，才会觉得害怕觉得委屈。小姑娘家的心理，看起来你也不是很明白。你要做的，就是装作不知道好了，不然，乔乔醒来会很不好意思的。&rdo;

南英的确不明白，但李言所说，听起来又挺像那么一回事儿。至少有一点是清晰的‐‐比起他这个当哥哥的，李言这个&ldo;救命恩人&rdo;更能给南乔依靠。

但是，像今晚这样的场景，是绝对不合适的。想起南乔曾不顾一切地跑去寻找李言，南英握了握拳头，正视李言道：&ldo;李大哥，我很敬佩你。但是，为了乔乔，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慢慢疏远她一些。我……&rdo;

李言伸手在南英身上拍了拍，阻止了他继续说话，诚恳地道：&ldo;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乔乔也是我的亲人，我永远都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英子，关于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rdo;

南英怔了怔，认真地道：&ldo;我相信你。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控制的。&rdo;

李言笑了一下，没有再接南英的话，而是转而问道：&ldo;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do;

南英所担心的，不过是害怕南乔一个小姑娘会从&ldo;感激依赖&rdo;李言，转变成&ldo;爱慕&rdo;李言。而在他眼中，&ldo;满汉不通婚&rdo;，所以南乔注定会因此而伤心‐‐但这个问题，不是很快就解决了吗？

所以，真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儿。

……

没有人来打扰南乔的睡眠，陈氏听到南乔难得地懒床之后，也是站在窗口慈爱地笑了笑后走了‐‐她家的小姑娘有时候太像个大人，偶尔孩子气的懒床行为发倒让陈氏心中很是欣慰。

于是，南乔在午后时分，才睁开了眼睛。

看了看怀表的时针已经就快指向下午二点，南乔只觉得额头凭空冒出一排黑线‐‐她这次赖床水平算的上是史无前例了……

&ldo;额娘，您不叫我，怎么还吩咐栀子她们不许喊我……&rdo;南乔拽着陈氏的衣袖撒娇道：&ldo;若是传出去了，让乔乔还怎么见人啊额娘……&rdo;

陈氏笑着揉了揉南乔的头发，道：&ldo;在弟弟们面前还撒娇，也不怕弟弟们笑话你。&rdo;

&ldo;他们敢&rdo;南乔说着瞪了瞪坐在糙席上玩耍的两个挂肚兜的娃娃，恐吓一样地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只是没想到两个娃娃俱是被她吸引，各自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口中喊着&ldo;姐姐&rdo;什么的听不真切。

&ldo;额娘，他们真的笑话我……&rdo;南乔见状，揪着自己的小辫子，哀哀切切地向陈氏告状。

哪想到却换来陈氏的&ldo;扑哧&rdo;一笑，在南乔的额头上点了一点，又将南乔揽在怀里狠狠抱了一下。自己这个女儿，有多久没有跟她这个做娘的放肆撒娇了呢？似乎从她病情突然好转之后……就算是偶尔的撒娇也觉得是在客气，不似今日，这般的欢喜肆意，让她心生温暖。

而南乔跪坐在糙席上，捏着两个娃娃白嫩的小脸蛋的同时，也在想，这样的温暖的时光，真是让人沉溺呢……而她，突然有了绘画的冲动……

对着镜子将自己如今的小模样记在心中，南乔架好画架，细心地调出了自己要用的颜色，一笔笔地涂抹起来美丽温婉的妇人手执针线，嘴角含着温柔的笑容，慈爱的目光却注视着身边娇俏的小姑娘身上。小姑娘一手拉着母亲的衣襟，一手比比划划，似是在撒娇。而她们的脚边不远，两个一模一样的如年画般的娃娃正在玩耍，四周散落着童稚可爱的玩具，一个小木马甚至缺了一条腿儿……

夕阳的光线流淌下来，生动而温暖。

自己的人物画的技巧，太久不练习，似乎都有些生疏了。不过，这幅画，她很满意。

不待南乔感慨，只听身旁的栀子长出了一口气，将一直放在小嘴上的手拿了下来，惊叹道：&ldo;小姐，这真的是您画的？啊，奴婢的意思是，不知怎么地，奴婢看着有些想掉眼泪。&rdo;温暖的，让人觉得奢侈。

&ldo;裱起来，不要让夫人看见了，这可是两位弟弟周岁的时候，我送给额娘的礼物。&rdo;南乔满意地道。

&ldo;什么礼物？&rdo;陈氏远远地听见，扬声道：&ldo;你弟弟们周岁，你准备他们的礼物就是了，怎么给额娘送起礼物来了？&rdo;

南乔示意栀子守着待画儿晾干收好，洗去手上不小心粘上的颜料后，笑眯眯地走到陈氏身边歪下来，靠在她的腿上，道：&ldo;弟弟出世的日子，不是额娘受罪的日子吗？我记得很清楚，额娘那时候留的那么多的血。要我说，不管是哥哥的生辰，还是我的生辰弟弟们的生辰，都应该给额娘也准备礼物才对。额娘，您说呢？&rdo;

陈氏怔了怔，放下手中的针线，摸摸南乔的头发，道：&ldo;傻丫头，你们都好就是额娘最好的礼物了。&rdo;说罢背过脸去，不着痕迹地蘸了蘸眼角。

南乔没有答话，反倒是将两个小娃娃按坐在一排，取过一旁画着阿猫阿狗写着对应汉字的硬纸板，兴致勃勃地考较起两个小娃儿来。

……

立秋的时候下起了连绵的秋雨，仿佛昨天入睡的时候还要放置冰盆，今天一早就凉飕飕的让人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很不适应。

惋惜地看着窗台上最后一朵栀子花儿也凋谢了，南乔搓了搓手，回身笑道：&ldo;怎么啦，兴医，瞧你那眉头纠结的样儿，不是说培训班的报名情况很火爆吗？&rdo;

&ldo;没错儿。&rdo;陈兴医纠结的眉头舒展了些，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ldo;东泽大哥请了长假，整天抱着账本乐和，真没想到他那么财迷……&rdo;

他那是因为欠着债……南乔心中对东泽表示了一下理解，然后不明白地道：&ldo;那你这是怎么了，一副谁欠你钱的样子。&rdo;

陈兴医闻言眉头又纠结起来，道：&ldo;是爷爷……他只准我每日出门一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必须待在回春堂，抓药坐诊。抓药倒是没什么，那些药材我都是认熟了的，但是真的坐诊啊……&rdo;

陈兴医有些惶然，低头道：&ldo;不是像以前，爷爷把了脉，让我再把一遍，那种课业似的，而是真的对一个病人负责……南乔，不怕你笑话我，我有些害怕。你说，万一诊错了病抓错了药呢？那岂不是要害人性命？&rdo;

这孩子……这么早对生命负责确实很难为他，虽然她知道他的医术比大部分坐堂大夫都要好……南乔伸手拍了拍陈兴医的肩膀，鼓励道：&ldo;兴医，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太担忧的。陈爷爷这也是要锻炼你，绝不会冒失地将疑难重病人交到你手上。你先接触的，肯定都是些头疼发热的小病症，你怕什么。真要碰见个拿不定主意的，你去请教你爷爷，他还真能不管不问？安心啦……&rdo;

187七月七，长寿面

肩膀被拍，陈兴医身子微微一僵，面上有些发红，讷讷道：&ldo;道理我知道，但还是紧张。想一想，我总不能永远靠着爷爷，总有一天要独自面对病人的。我总觉得，自己学习的医术还不够。&rdo;

&ldo;不是有句话吗？&rdo;南乔笑道：&ldo;尽人事，听天命。虽然听起来有些沮丧，但我们又不是神仙，哪能所有事都是完美成功的。咱们的责任尽到了，真若不成，那也没有办法不是？喏，这只小狼送给你，恭喜你终于成为小大夫啦&rdo;

塞给陈兴医一个拳头大小的灰太狼布偶，看着这个有些僵硬不知所措的小小少年，南乔笑嘻嘻地问道：&ldo;对了，兴医，这一回，掌柜总要给你发工钱了吧？多少钱一个月？哎，打听一下，出诊那些富贵人家，红包肯定不少吧？透漏透漏？&rdo;

经南乔这乱七八糟地一打岔，陈兴医似乎真的放轻松了，只是有些别扭地捏着小布偶，说了一会儿话就要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陈兴医突然拍了拍脑袋，道：&ldo;差点又忘了……我认识一个小哥儿，家庭比较困难，娘亲是个药罐子，需要找点儿事做，南乔你看，你这哪里能帮一下吗？能不卖身最好不要卖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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